“我愿意帮谁就帮谁,像你这样的,我绝不会多看一眼。”眯眸微笑着说完,唐诺转身离开。
回到屋子,伸了个懒腰,唐诺正准备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却被坐在桌子旁边的某人给吓到——季凉音。
要知道季凉音是从来不来他这里的。
今天,真的是见鬼了。
“她的情况怎样?”季凉音抬眸看他一眼,略有些不自然地挪开。
唐诺知道却装傻,“啊,你说什么?”
季凉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说朕说谁?”
唐诺继续装傻,他凝眉想了想,而后又摇头,“我不知道。”
季凉音直接一拳头砸在他眼睛上,“唐诺,你少跟朕装傻。”
他精明得很,又怎么会不知道?
唐诺白他眼,略有些不耐烦地一屁股坐上凳子,端起茶杯倒水喝,“季凉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季凉音幽怨,“是苏悠然,得了吧。”
闻言,唐诺了然一笑,而后思忖片刻,这才回答他:“她的状况很不好,十分的虚弱。”
季凉音不由得紧了心,朝他吼:“你不是大夫吗?她状况不好,你不会医治啊。朕叫你去就想帮她的,你这样那里是帮忙!”
唐诺被他损一同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鼻子委屈道:“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忙着发飙做什么?”
“她的状态很不好,而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心理压力。我仔细地观察了下,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流年的手残了。”流年是她的贴身丫头,为了保护她才落到此番境地,她会有如此表现,唐诺能理解的。
“还有啊,苏悠然现在无比地坚定要离开你。”
“荒谬,待在朕身边吃好的用好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偌大的安韵国,只有皇宫是最舒服的,她现在都已经在宫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想怎样?
季凉音觉得苏悠然很矫情。
“哎,即便吃好的住好的又怎样?每天要防着这个的算计,那个的阴谋,又怎么会好受呢?”唐诺无比地理解苏悠然的想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悠然的心情,这个你不用插手,交给我处理。”唐诺打了个呵欠,对着季凉音做了个请的姿势。
“时间不早了,皇上您还是离开吧。”
季凉音凉凉地扫了眼唐诺,冷挥了衣袖,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第二天,唐诺很早就来了,这会儿苏悠然还没醒。
唐诺为她诊脉,确定情况比昨天好一些了放下心,又去检查了流年的伤势。
纵然他很小心,但流年还是被疼醒了。
唐诺歉意地对她颔首。
流年摇摇头,看了眼苏悠然,紧张地问:“娘娘没事吧。”
唐诺长舒了一口气,点头:“情况还好,不过你得时刻注意她的情绪,毕竟我没有办法随时守在她的身边,她情绪不好特别容易出问题。”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嘱。
流年拍胸脯保证:“你放心吧,奴婢会注意的。”
而后唐诺去熬药,又熬了点粥。
待苏悠然醒来,吃了后,他拿出地图和另一张详细记录着问题的纸,皱眉问她,这些问题该怎么处理。
苏悠然扫了眼,木然地转过头,“你在经商上很有天赋,其实不用我多教的。这些问题,我一时半会也解答不出来,因为你必须去做,去解决,去总结。我现在很累,想要休息了。”
唐诺颔首,收了东西离开。
今天,他回来得要早一些,但又很意外地见了季凉音。
有猫腻,其中必有猫腻。
他季凉音何时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看他啊。肯定是为了苏悠然。
你说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就不愿意说出来呢?
一个呢,不停地找事情,一个人呢,像对待白痴一样的不予理睬。
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甘心。
“喂,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什么?季凉音眯眸,杀过去一把眼刀,“你居然说朕有病,唐诺,你是找死是不是?”
唐诺忙讨好笑着,拼命地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凉音冷哼,“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说,苏悠然的情况究竟怎样?”
唐诺低头摸鼻子,打量的眼神在季凉音身上四处晃动,随后他不坏好意地笑了两声,“以前没见你对哪个女人如此关注的?难不成你是喜欢上她了?”
不等季凉音回答,唐诺兀自点头,又说:“确实,苏悠然很有魅力,也很能干,家世背景都不错,配你这个皇帝是什么都配得上的。”
季凉音突地站起身,狂妄地笑着,那眸中充满了鄙夷,“也不看看她苏悠然究竟是什么货色,配让朕喜欢吗?”
唐诺白他一眼,小声地嘀咕,“你分明就是喜欢人家的,死不承认是什么意思?”
季凉音哈哈哈地笑出声,“这世界没有一人配得上朕,因为她已经死了。”
说完,季凉音扬长而去。
看着季凉音扬长而去的背影,唐诺无奈地叹气,“他啊,还是放不下。”
是夜,寂静寒凉。
季凉音站在浮生宫前,抬眸望着天空,眼神悠悠,记忆的深处是某个人的音容笑貌。
她很美,比苏悠然还要美很多,她很温柔,也很聪明。
他们在一起非常地快乐。
只是快乐是短暂的,在一场战乱中,她为了保护自己为敌军俘虏了。
他发了疯地要去找她,却被母后阻止。
以至于……最后收到她不堪侮辱跳河自尽的消息。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啊。
从她离开后,季凉音变得沉默寡言,手段也比之前狠戾了太多。
最终,成就了如今的季凉音。
他曾发誓,今生不会爱上任何人,这又你恩么会因一小小的苏悠然而改变呢?简直是笑话。
清晨,季凉音还没从梦中醒来,浮生宫的门被狠狠地撞开。
这一撞,惊醒了季凉音。
眸散发着冷冽地光,他冷呵:“是谁,好大的胆子。”
那人来到季凉音面前,跪下,将手中的纸高高地呈上。
这是通讯员,一般没有特别急的事情是不会闯进来的。
季凉音没有犹豫,走到他身边拿了信。
随着他打开看下去,脸渐渐地黑了,最后成了愤怒。
“该死的,这群官员都是吃软饭的是不是,情况都已经这么严重了,才知道通知朕。”狠狠地扔了信,季凉音唤来下人,叫更衣。
须臾,季凉音已坐在大殿之上,眸冷冷地扫着下面的人。而早上被他扔在地上的信此时被他捏着,皱巴巴的。
“这就是你们做的好事,朕是说了不论朕怎么努力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原来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事放在心上。好,非常,非常地好。”季凉音阴冷笑着,“大家说说,这应该怎么办。”
安韵国被入侵,已经失了五座城池,这么大的事情却这会儿才告诉他。
更可笑的是,入侵安韵国的人是他的好二哥。
这……
众大臣面面相觑。
苏末沉吟了下,站出来:“微臣恳请皇上御驾亲征。”
“入侵者是计量风,皇上对他的手段定要比我们这些大臣熟悉,现在情况紧急,这是唯一能解决的办法。”苏末补充道。
朝廷中最缺的就是武将,戍守边关有能力的武将都放在重要关卡,根本就挪动不得,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季凉音略微思忖了下,点头:“好,就按丞相说的办。待朕走了以后,丞相监国。”
笑眯眯地朝苏末投入温和的笑,季凉音又道:“丞相能干,皇后也能干,朕一定没有后顾之忧的。”
苏末连忙应下,心下却被紧张不已。
他这话乍一听是很友好,但若你仔细地听,就能发现隐藏在其中的威胁。
他这是要告诉他,苏悠然和苏悠琴都在他的手中,若他敢有小动作,那么她们定性命不保。
“其余的事朕会安排好,现在只有一句要忠告大家,在其位谋其职,千万不要跃距,否则代价沉重。”说完,季凉音脸一冷,起身离开,“退朝。”
季凉音是个行动派,短时间内将事情安排妥当。
随后,他跟太后告别。
太后得知他要去边关,心中虽然不忍,可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趟边关,他是不得不去。
她嘱咐了季凉音两句,便微笑着目送他离开了。
一切处理妥当,季凉音准备出发了。
只是,他要不要去看苏悠然了。
大概苏悠然会很不想看见他吧。毕竟在她的眼中自己形象不好。
风,吹在身上,冷冷的,悠悠的,季凉音负手而立,望着这大好河山,胸口闪过很多的感觉。
唐诺知道他要走,特意带了两瓶酒来送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唐诺哈哈笑着,拧开盖子与他碰杯。
季凉音冷了脸,瞪他:“你给我好好说话,什么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场仗,朕一定会胜利的。”
唐诺点点头,“希望如此。”
季凉音一拳砸在他胸口,“别说丧气话。”
唐诺夸张地捂住胸口,向后退了多步:“季凉音,你怎么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