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本宫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如此算计本宫?”苏悠然哭诉,随即泪水随着俏脸,大颗大颗的滚落。
“姐姐……”苏悠琴的脑子是乱的。
她明知道这会儿应该去反驳,去解释,可却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着苏悠然指控自己。
“你有你的奢求,本宫能理解,但是害人的事情,这万万不能做。”虽然说话有些哽咽,可苏悠然坚持着。
季凉音早看惯了争斗,漫不经心地扭头看向一边,一会儿又看回来,那凉薄的眸里,好似什么都没有装。
当他扫到苏悠然时,他不由得停下来了。
若不知苏悠然机灵狡黠,面对这情况从容不迫,他也觉得她的情感是真的。
怎么能有人演戏能够演到这种程度,真得你不顾一切地去相信?
他不由得内心有波动。
而这边,苏悠然还在继续指责。
“好歹也是两姐妹,你这般陷害我,良心放在何处?你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苏悠然缓缓起身,朝苏悠琴走过去,眸逸散的痛苦似乎能将人淹没。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苏悠琴半天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声音是颤颤巍巍。
苏悠然冷笑,疼痛的脸带上讥讽,“不是故意的?本宫会不会琴难道作为亲妹妹的你会不知道吗?”苏悠然刻意加重了亲妹妹几字的音量。
苏悠琴不甘心地咬咬唇,想要反驳,可偏偏说不出任何。
太后冷冷地斜眼看季凉音,面露不悦。
季凉音这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他应该站出来处理才是。
重重地咳嗽了声,把所有人的视线给拉过来,季凉音缓缓起身,悠悠地说:“够了,闹剧到此应该结束了。”
目光落到苏悠琴身上,面容更为冷峻了。
苏悠琴被季凉音的视线射得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见状,苏悠然冷笑,鄙夷的眸扫过来,而表情是越发的痛苦,“妹妹,你还狡辩,若你没做错事,在感觉到皇上的视线会被吓得跪下去吗?”
“此事真相想必大家心中有数,苏悠然贬去杂役房做苦工一个月!”季凉音下命令。
苏悠琴愕然抬头,满心的不甘心。
不,她不要去杂役房!
杂役房,那是比浣衣局还辛苦的地方,单单一个月就能够让人面目全非。
她一定要翻身,一定要!
慌忙在心口荡漾,苏悠琴匆忙地想从脑袋中找到借口。你
就在她找借口的时候,侍卫过来了,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不,你们不能带我走。”苏悠琴挣脱侍卫的控制,向前忙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苏末冷着脸站起来训斥:“混账,事到如今还想着辩解,你早知皇后娘娘不会琴,还如此说,不是怀了心思还是干什么?”
苏悠琴错愕地抬头,对上苏末恼怒不已的眼。
心,一点一点地凉了,带着那满满凉意的还有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直想好好表现的,可总是弄巧成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苏末的训斥打消了苏悠琴想辩解的想法,她认命地被拖了出去。
苏悠然收好眼泪,走到正中央,朝众人扶了扶身子。
众人忙起身回礼。
扫过众人,苏悠然在一片沉寂中开口:“本宫确有不好,但有什么还请大家都说出来,别在背地里耍心机,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本宫当皇后时日也不多,定有做事不够完美的地方,也请大家指出来。”说完,苏悠然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姿态虔诚。
如此做法,将会进一步收拢人心。
楚甜坐在季凉音的旁边,看着她的举动,手一点一点地收紧,指尖,泛着白。
即便是精心装扮过,还是抵不住那苍白的脸色。
她这是怎么了?
楚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表情不对。
她的计划很快就要得逞了,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敢断定,苏悠然这次一定要遭殃。
只要她遭殃了,她就能使出一系列的计谋,让她应接不暇。到最后,死亡!
假以时日,她必定是皇后!
季凉音朝苏悠然招招手:“皇后受惊了,赶紧来喝杯茶缓一缓。”
苏悠然微微一笑,朝他走去。
虽然有个小插曲,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雅兴。
“哎呀,哎呀,我的肚子好痛。”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名装扮典雅的妇女抱着肚子倒下去,额头上冷汗涔涔。
见状,季凉音大吼:“传太医。”
“我的肚子也好痛。”
“好疼,疼死我了。”
“怎么我的肚子也不舒服呢?”此起彼伏的哀叫声响起,季凉音沉了脸,多次命人叫太医,最后直接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了过来。
太医检查后,禀告季凉音:“皇上,这是中了一种名叫橛子草的毒。”
季凉音沉吟,后点点头:“你们先医治,具体情况容后向朕禀告。”
这时候出问题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她是主要负责人,这个责任很有可能在她的身上。
苏悠然不由得担心起来。
纵然她知道下毒之人可拿不出证据。现在只能看季凉音要如何处理了。
橛子草是一种烈性毒药,毒发半个时辰内必须要处理好。
经过太医们的紧急救援,大部分人缓了过来,只有一两个因抢救无效而死亡。
苏末也出现了中毒的情况,不过因他吃的不多,情况没有多重,这时候虽然全身没力气,但理智在。
这次的事情应该是针对悠然的。
苏末不免有些担心。
这个女儿虽然和自己不太亲近,但好歹是自己的骨肉,见她身陷囹圄,自己却无能为力,多少是有些触动的。
救治后,太医又开始检查食物,最后在梅花糕里面发现了橛子草的成分。
冯太医一五一十地跟季凉音说了。
季凉音问:“宫中严禁毒物,橛子草既然有毒,就应该谨慎利用,又为何会出现在大家的食物中?”
冯太医面无表情道:“皇上,您误解了。橛子草并不是一种草,而是由多种无毒的草混合而成,杀伤力极大。”
季凉音眯眸看向苏悠然。
苏悠然辩解:“不是臣妾。梅花节是母后交给臣妾处理的,事无巨细地处理好是臣妾的本分。如果是臣妾,又为什么要在梅花节上下毒,目的何在,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季凉音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现在情况不妙,他必须得冷静处理才行。
楚甜一脸担忧地看向苏悠然,“怎么会这样?姐姐,这事情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好好处理才是。”
苏悠然凉凉地扫了一眼过去。
此刻她很想,很想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但,不能够。
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的任何做法都有可能留下诟病。
“皇后,你可知这糕点是谁经手的。”
苏悠然仔细地想了想制作糕点的过程,而后回答:“是御膳房的人。”
“具体是哪些。”
苏悠然摇摇头,“臣妾记不住了,但是可以请那些人过来,臣妾能够辨别。”
季凉音点头,挥手让人把御膳房的人带过来。
不对啊,制作梅花糕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每一道工序都是在她眼皮子下进行的,而且事后存放的地方也是她安排的。
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呢?
梅花糕是今日中午才做好的,存放的时间越短,梅花就越新鲜,而味道也最好。
随后她就来应付这些人了,而厨房,并没有人看守。
所以,这时间是有空挡的,很有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出了问题。
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人过来了。
季凉音凌厉的眸扫过众人,他冷声道:“这次的糕点是不是你们经手的?”
众人点头。
这边的事情他们已经听说了,听季凉音这么问,不免有些紧张,严重的都开始抽搐了。
“说,究竟是谁下的毒?”短暂的平和文化后,季凉音霸气十足地问,低沉性感的嗓音含着浓厚的愤怒,众人噗通跪地,忙摇头说冤枉。
苏悠然皱了皱眉,偏头看季凉音,“臣妾是看着他们动手的,根本没下毒的机会。”
季凉音扭头看过来,“那皇后的意思是,你的下的毒?”
苏悠然哑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是臣妾?臣妾又不是傻子,在自己策划的梅花节上弄出事情。”
“不是他们又不是你,皇后,你说这事情要如何处理?”季凉音的眸越发犀利了,带着浓厚怒气的话语袭来,让苏悠然瞬间置于冰山之中。
季凉音并非是不相信苏悠然,但这事情他必须要给众大臣一个交代。
“不管这毒是不是你下的,你都失了职责。”季凉音又道。
苏悠然站起身走下去,下跪,“臣妾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禁足半年,停领俸禄半年!”
哎,不成。
听到这处罚的楚甜想都没想地站起来,“皇上,这惩罚未免轻了些吧。监管不力怎么都要进天牢的。”
季凉音扭头看她,明知故问:“那么,依照甜妃而言,此事应该怎么处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