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拼尽全力地打对方。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如缕。
动静引起了管事姑姑何芳的注意,她冷着脸走进来,大吼:“都给我住手。”
苏悠琴和墨兰都在气头上,说住手,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住手呢?
冷眸扫过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人,何芳走到一旁,抄起一瓷瓶,狠狠地砸下。
砰!
苏悠琴与墨兰都停下动作。
何芳阴森地装扮精致却掩盖不住皱眉的老脸,冷斥:“都给我跪下!”
这是搞什么?
苏悠琴不依,扭头到一边。墨兰也不依,随便看着某处。
见状,何芳冷笑,“好啊,我管不住你们了是不是?叫你们跪下都不依?”
“来人啊,把她们两个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不等两人有反应,何芳又说。
苏悠琴拒绝:“我没错,为什么要受罚?”
何芳眯眸看过去:“没错?呵呵呵,你当这秀女宫是你家啊,任性做错事让婢女受罚?”
“我。”苏悠琴不服气,可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何芳又瞪向墨兰,“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墨兰无所谓地耸耸肩:“就你所看到的那样子啊。”
受罚就受罚咯。
反正苏悠琴也得跟着,她没什么好咽不下这口气的。
“是她,墨兰,我好好地在思考事情,她却打断我,还辱骂我,说我是什么靠关系来的,我气不过还嘴了两句,墨兰说不过就动手了,我不想任人宰割,所以才还手的。”见躲不过,苏悠琴选择恶人先告状。
说完还抽了抽鼻子,很委屈地样子。
“喂喂喂,苏悠琴,明明是你先口气不善的,你凭什么怪在我头上!别以为你有势力,就不容受罚!”墨兰立刻反驳。
像刀一样的眼狠狠地杀过来。
苏悠琴却变了情绪,委屈地抽着鼻子回,“难道不是吗?”
“根本就不是。”墨兰气得加大声音,眼睛狠狠地瞪着她,巴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苏悠琴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掉落,肩膀一抖一抖的,模样可怜,“我,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走来走去的,若是因为这样让你心烦的话,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墨兰愕然。
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变了,这变脸的速度还真的是太快了。
“苏悠琴你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分明是你惹得我心烦,我提醒了你一下,你用身份压我的,你,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墨兰是又生气又痛恨。
何芳斜过一把眼刀:“行了!”
墨兰立刻噤声。
苏悠琴眼泪掉的更凶猛了,肩膀颤抖不够,连带着全身也颤抖了。
“对不起,对不起……”苏悠琴柔柔地不断重复。
墨兰注意到何芳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
哦,不,不能让她这么误会我。
不多想,墨兰一把抓起苏悠琴的领子,语气着急道:“你把话说清楚,把话说清楚,不是我得理不饶人,而是你,你才是那个狂傲自满的人。”
“够了!”何芳出声制止,“进入这里的人都将有幸成为皇上的人,到时候飞上枝头并不困难!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墨兰咬咬唇,忙解释:“不是我想计较,而是……”
何芳抬手制止她,“休要多言,念在苏悠琴知错就改,打二十大板,墨兰,你五十大板,事后,将所有的马桶刷洗干净!”
话落,何芳转身离开。
墨兰跺脚,对何芳的惩罚很不满意。
因吵闹而围上来的人散了,离开时扫到墨兰身上的多数是幸灾乐祸。
墨兰气结,瞪向苏悠琴,“苏悠琴,你这个贱人!”
苏悠琴轻笑着耸肩,对她的咒骂表示无所谓:“怎样?这出戏看的满意吗?以后,我会让你看到更精彩的。”
拍了拍墨兰的肩膀,苏悠琴昂首挺胸地走出,只留下一个气结的墨兰在原地。
子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睡了,而补了一觉的某人正是亢奋的时候。
眨着眼四处瞅了瞅,确定没有人还醒着后,苏悠然从衣柜中拿出了纯黑色衣裙。
这是她威逼利诱得来的。
虽然制作很华丽,可到底是黑色的,能够隐藏在夜色下。
轻手轻脚地穿上,她往外走。
“娘娘,就知道您早早的睡觉有猫腻,原来是想出门啊。”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苏悠然浑身一个颤抖,马上停下,鸡皮疙瘩陡然冒起,而大脑正在迅速转动着,找着借口。
等对方话一说完,她放松下来,回眸瞪流年,“干什么呢!”
流年跟在苏悠然的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得知某人古灵精怪地性子,稍稍思考下她怪异的动作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娘娘,您外出也不用找这个时辰啊。”流年扶额,走上前来,略有些胆小地道,“皇上禁足于您,您若是不乖乖地待在凤缘宫,被皇上发现了,可就不好交差了。”
这是流年最担心的地方。
苏悠然并不放在心上,无所谓道:“发现就发现呗,他不敢拿本宫怎样的。”
就因为她是皇后,父亲是丞相。
“可是您这样终归是不好的,您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罔顾宫廷规矩。错误是可以累积的,一旦多了,到了爆发的时候,即便是老爷,也无法救您的,娘娘,您知道吗?”流年真的为苏悠然感到担心。
苏悠琴却笑,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拦住她的肩膀,豪气道:“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即便是被季凉音发现了,本宫也是可以圆过去的。”
“娘娘,奴婢不是不相信您,而是请您注意一下分寸,免得出事。”
苏悠然撇撇唇,“无事生非的多得是,有事更好。”
流年无奈了。
娘娘啊,娘娘,奴婢这可是为了您好,您为什么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呢?
“娘娘——”
苏悠然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说了,本宫都知道。”
“知道您还不改,您这性子很容易犯杀头之罪啊。”流年是浓浓的担忧。
苏悠然不在乎,“好啦,好啦,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话题了,本宫现在想吃烤鱼,走,你跟本宫去弄。”
“什么?”流年瞠目结舌。
大晚上的你要吃烤鱼!
流年简直无法理解苏悠然的大脑。
这,这,这……
虽这时候很黑,看不见流年的表情,可从流年的口气里,她能想象出她呆滞的模样。
“走吧。”苏悠然抓着呆愣的流年往外走。
流年被苏悠然抓着几乎走到了门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走啊。还有,娘娘很早睡觉不会是为了吃烤鱼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流年睁大眸。
这世界,玄幻了。
“娘娘,大晚上的吃烤鱼?”
“嗯哼。”
“可是……”
“好啦,没那么多可是的,赶紧的,跟着本宫去!”苏悠然决然道。
“不,奴婢不能去!”娘娘这做法是不好的,她绝对不能跟着同流合污。
所以……
居然不去?苏悠然微微挑眉。
她放开她的手,叉腰正声威胁:“流年,你要是不从的话,本宫把你贬到杂役房去,一辈子的苦力!”
杂役房,那是一个比浣衣局还有渗人的地方,听说进了那里的人没有人活过了二十五岁。
而她已经十八了。
流年想着想着就颤抖起来了。
“流年,那个地方有多痛苦,你比谁都清楚,若你真的要忤逆本宫的话——”
“奴婢答应。”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在娘娘身边,这可比去什么杂役房好上太多,太多了!
所以,即便她知道苏悠然的做法是错的,也只能跟着去!
苏悠然环胸冷哼了声。
夜深人静,所有的鱼都休息了,苏悠然下水利落的抓了几条扔上岸,能流年捡起来扔到她们带来的桶里。
这,这,这观赏鱼能吃么?
流年皱着眉盯着黑漆漆的夜色,感受着鱼的跳动。
娘娘实在是心血来潮了,居然连观赏鱼也吃。
利落地抓了几条带回去,某人开工了。
流年虽然不是管事姑姑,可到底是她的亲信,苏悠然不想理的事情都交给她。
而宫里的火折子就是交给流年管的,苏悠然是不会告诉流年,她偷偷留了一个的。
在空地上点了火,苏悠然喜不自溢的开始生火。
而另一边,季凉音还在批阅奏折。
眼看着都已经子时了,而某人还没有休息的想法,刘公公不免有些担心。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准备休息了。”思忖了下,刘公公还是出声提醒。
季凉音抬眸,茫然地看向他,“子时了啊,是不早了。”
又低下眸来,看着这一堆堆的奏折,季凉音凝眉,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些留到明天来做。
“摆驾。”
轿子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季凉音闭眼假寐,不时睁眼看一下。
好巧不巧的是,在季凉音睁眼的时候,刚好到凤缘宫,而诧异的是里面有火光,而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某人眉头立刻皱起来。
“下轿!”他大喊。
轿子一停下来他就往凤缘宫内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