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事情,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
按照昨日的商定,第二日一早,众人就将银子送了过来。
因着秦婠是发起人,且出的银子最多,故而这些银子都暂时由她来保管,待到宁王妃寻到了合适的地方,成立办事堂之后,秦婠再将银子交出,改有几个账房一同保管,安排支出事宜。
原本宁王妃的意思是,这几个账房是谁派出来的,就由谁来负责他们的月例。
但秦婠却没同意,她道:“既然他们是为妇联办事,那他们的月例也该从妇联的银子里出,往后所有事关妇联的银子,皆由妇联独立核算批准运营,咱们几个只负责出银子,唯有这样,才能准确的知晓,一年到底花费了多少银子。”
她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赞同,根据分工,秦婠负责暂时管理银子,而宁王妃负责寻找合适的宅子,建立办事堂和孤儿院。
至于陆雪和李瑶,则负责寻找合适的人来打理孤儿院。
秦珍秦惜、方苓和沈欣,就负责在京城四处寻找,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亦或是已经沦为乞儿的孤儿等等。
宁王妃在她们这几个人中年纪最长,考虑事情最为全面,故而在实施过程之中,秦婠虽然是负责出点子的那个,但大小事宜皆是由宁王妃负责把控。
宁王妃忙的是团团转,宁王一开始也没在意,可在某日他宿在宁王妃院子,宁王妃却只是敷衍了他几句便沉沉睡去之后,他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了。
后来连着几日他甚至都没瞧见了宁王妃的人,宁王便有些坐不住。
某日下朝,他凑到了李澈身边,低声询问道:“本王的王妃,自从那日从赏菊宴归来之后,就甚是忙碌,瞧着比本王还要忙上几分,不知太子可知晓,她与太子妃在忙些什么?”
李澈正要答话,一旁的新宁伯也凑了过来,笑着道:“王爷只是王妃不见人影,而臣的府上,却是夫人、儿媳、闺女都不见了踪影。”
李翰出声道:“本皇子要比两位好上不少,最起码每日都还能同皇子妃说上话。”
新宁伯闻言立刻问道:“那皇子妃可曾同殿下说过,她们在忙何事?”
李翰摇了摇头:“不曾,她每日都对本皇子说同样一句话。”
宁王好奇问道:“是何话?”
李翰叹了口气:“她说,臣妾很累,殿下还是宿在别处吧。”
宁王:……
新宁伯:……
这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李澈闻言,略略抬了抬下巴:“是么?看来诸位这些日子都辛苦了。”
一瞧他这模样,对他颇有了解的宁王和李翰,顿时不接话了,唯有新宁伯与他打交道不深,闻言接话道:“难道太子妃不是如此?”
“自然不是。”李澈薄唇微微上扬,看向新宁伯道:“太子妃对孤一往情深,怎舍得让孤独守空房?她每日虽然也很忙碌,可还是会对孤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新宁伯:……
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多此一问呢?!
最后的最后,李澈也没告诉宁王他们,秦婠和那些女眷到底在干嘛,只是淡淡道:“过些日子,诸位便能知晓了。”
办事堂的宅子,和孤儿院的地址很快就选好了。
办事堂设在城内,是一个一进一出的宅子,至于孤儿院,宁王妃本想在城内寻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可经过商议之后,秦婠却觉得还是在近郊找个庄子的好。
一来庄子地方大,可以根据收容人数来扩建,二来对这些孩子来说,城内城外并没有太大区别,左右他们都是不出门的。
三嘛,也是出于成本考虑,近郊的一个小庄子不值多少银子,而城内的一个宅子,即便再小也价值不菲。
再者说了,孩子的年龄不一,她们虽然是在做善事,但也不是以将这些孩子圈养为目的,其根本还是要教授那些孩子生存的技能,在他们长大成人之后,能够凭自己的能力生活。
秦婠前世作为明星,参加过许多公益,对孤儿院也有所了解,前世根据规定,年满十八周岁的孤儿就得离开孤儿院,故而她也给如今的孤儿院定了个规矩,无论男女,在年满十六之后,就得离开。
这个规定看似有些无情,可这些的前提是,他们已经在孤儿院学会了生存的技能,再者说,孤儿院是善堂不是游手好闲之辈的温床。
宁王妃叹道:“还是太子妃思虑周全,将庄子作为孤儿院,最起码可以让那些长大的孩子们,学会如何种地,再者,也能减少支出。”
秦婠点了点头:“咱们是要做长久的,且要做大的,只是京城一处还好,若是日后多了,只进不出怕是难以为继。”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宁王妃手中正好有一个合适的庄子,便以较低的价格卖给了妇联。
陆子昂和宝云,在赏菊宴之后没几天,便被陆国公给接了回去。
陆国公为了接走陆子昂,可谓是下了血本,竟然将发行的三十万两国债都给买了下来。
当然,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买的,即便他有这么多银子,他也不敢拿出来,毕竟督察院还摆在那,这么多银子,他们即便想装瞎也不可能。
故而这三十万两的国债都是陆氏一派的人凑的,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至于背地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对此李澈似乎早有预料,本该是为期两年的试水国债券,发到陆国公手上的时候硬是变成了五年。
陆国公这次是实实在在吃了个大闷亏。
陆子昂听着陆国公愤愤的说着李澈如何阴险诡诈,他摆了摆手道:“好了,此事严格说来是我的过失,至于银子你也不必在意,这点银子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前朝在亡国之前,将银两宝物都藏在了琉球岛,这事儿陆国公是知道的,但具体有多少,他却不知。
今日听得陆子昂的话,他也算是有了底。
陆国公想了想道:“如今李澈的势力越发壮大,朝中已经渐渐不受臣的把控,原本还有些偏向我们的新宁伯,也倒戈去了李澈身边,再过个一两年,怕是朝中就不受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