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剧烈颤动的停尸柜,再配上少女的尖叫。
还别说,真有几分恐怖片的惊悚感,吓得凌白赶紧钻到了对方的裙底。
“呜呜呜!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巫女显然吓懵了。
她双眼紧闭,肩膀颤抖着蜷缩在墙角,手里拿着一尊佛像不断祈求。
可怜,弱小,又无助。
不过,这假巫女也是个白痴。
众所周知,巫女是侍奉神明的存在。而在岛国,神教和佛教向来水火不容。
神乐铃和佛像,稍微有点脑子也该知道选什么...
忘记了,巫女没有脑子。
左手插进巫女的脑瓜,凌白摸了摸,空无一物。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过去了,巫女才停止颤抖,眼睛悄咪咪地睁开一条缝。
没事?难道是跳闸了?
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巫女捧着佛像扫视着四周。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逗得凌白忍俊不禁。
讲真的,被人无视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有趣,更别说他还在停尸房关了两天。
闲得尸体都要长草了!
也就是我,换成其它鬼,早就被网抑云变成恶灵。到时直接整一出巫女无惨,可比吓一吓有趣多了。
“呼,吓死人家了,这破地方,不能再待了!”巫女轻拍着波涛汹涌的胸口。
不错嘛!很有料,不太像高中生。
凌白看着她麻利收集好地上的器物,从兜里掏出一柄钥匙插入锁孔。
停尸间的锁级别很高,关上就会自动反锁,出入都必须用钥匙。
锁孔转动着,他自然不可能放巫女离开。
巫女,哪里跑!
呼——
深呼吸,凌白一口气吹在巫女的裙边上。
裙摆飞舞,调皮的白色蝴蝶结跃入眼帘。巫女明显被大腿根的凉意吓懵了,竟一时忘了尖叫。
唉?没反应,不应该啊...
心有疑惑,凌白深吸气,又在对方的耳垂边补了一口。
“啊,真的有鬼!!!”尖叫声划破寂静,分贝之高震得福尔马林灌都在轻轻颤抖。
幸好我没有耳朵。
望着尖叫的巫女,凌白拍着胸脯长舒口气。
灵怪有听觉,但没有痛觉。
咯吱——
人和人毕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巫女,就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折断了钥匙。
真断了?这巫女是吃蛋白粉长大的吗?
凌白看得啧啧称奇,而巫女却吓得眼神涣散。
“断...断了?逃不出去,我还有神社…不能死”攥紧掌中的半截钥匙,巫女看着反重力飘起的裙子,终究没能忍住。
一声响彻耳膜的尖叫后,巫女眼一白,腿一蹬,很干脆地昏了过去。
砰——
巫女的身体自由落体,脑袋狠狠磕在了停尸台的尖锐三角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凌白吓了一跳,立刻想撑住对方。可心有余力不足,直接被巫女穿透。
很烫,很疼。
全身被透过,凌白再次被巫女烧伤,魂体虚幻了不少。
但他顾不得身体的痛楚,连忙凑向停尸台。
乖乖嘞,三角尖尖,那玩意儿可是会撞死人的!
他可不想蠢巫女死!
衣服都没穿,到时见到巫女的魂体,大眼瞪小眼的,得有多尴尬啊!
还好,巫女的脑袋很扎实,只肿了个小包并无大碍。反倒是桌角,给她硬生生磕平了。
感谢你妈妈生了个铁脑袋给你,希望桌子没事。
双手合十,凌白做了个祈祷的姿势,暗暗松了口气。
他戏弄巫女大半是灵怪自带的怨念作祟。并没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意思。
他只是单纯想玩玩儿巫女…
但说真的,他看见巫女,总有股莫名奇妙的怨气。
这很奇怪,两人明明只是初见…
或许是巫女和灵怪天然水火不容吧。
这么想着,凌白凑上前,见对方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索性上了手。
反正摸不到,就不算冒犯,正好找点有价值的线索。
幸好,巫女勉强算是好学生,随身带着学生证。
由比滨结衣,女,15岁,总武高等学校1年F班生。
巧了,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同学。
钻出神谷的裙兜,凌白转而看向她携带的小包。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由于神乐铃的缘故,他非常谨慎。
很轻易地透了进去。
神乐铃,玉簪,几张符篆,十张一万日元,以及满大包的廉价零食。
小包很干净,但仔细观察,能看出反复冲洗的痕迹。连带她穿的巫女服也是如此,外层光鲜亮丽,内层却缝满了补丁。
加上里面的廉价零食,凌白大概推测出女孩的身家并不富裕。
至于那十万元,应该是她坑蒙拐骗的报酬。
胆子是真滴大!
不过也行,至少比圆椒要好。
将就着用吧。
虽然脑瓜子不灵光,但神谷长得蛮好看,灵魂也挺干净。
别让我失望啊,毕竟大家趣味相投,也算半个知音!
看着由比滨的白色蝴蝶结,凌白感叹的同时,伸出了双手。
有一说一,虽然不是人,但他没有扒拉女孩子衣服的癖好。
奈何时间所迫,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他不确定能否再抗一次腐化。唯一的选择就是把巫女变成临时的容器。
啧...不行啊,得要她亲自摘给我。
扒拉了十来次,直到魂力消耗到凌白心疼,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臂。
一下就消耗了四十点魂力,真的难搞了...
死神笔记上并没有记载附身方式,唯一的提示,只有得到**。
四面寂静空阔,指针跳动的轻响不断挑拨着他的神经。
情况很糟!
看由比滨睡的那副憨相,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清醒。而如果到了十二点,他没有把握抵抗住负面情绪,到时腐化成恶灵,真得来出巫女无惨。
何况,停尸房的冷气功率很高,他是魂体倒无所谓。
可由比滨皮再厚实,也扛不住一晚上冷气。
快想办法!巫女可是目前唯一的活人,她死了。下一个能用的工具人,得等到猴年马月。
傻女孩,快起来!
透过衣袖间的缝隙,他能看到由比滨细腻的皮肤上,冻出了一串鸡皮疙瘩。
烦躁地徘徊着,凌白就算感觉不到温度,也知道她冻得够呛。
可惜没有实体,否则就能‘摩擦生热’,‘抱团取暖’了。
只能这样吗?
脸色发苦,凌白看向由比滨的两肩以及头顶。
他有进入过对方的身体,但被折腾得够呛。
那股排斥和灼烧感,推测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或者是由比滨所侍奉之神给予的加护。
无论是什么,他要强行附体,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凌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探入对方的前额。
烫!好烫!!!
凌白连忙收回手,不停吹着冷气。
这感觉,就像盛夏在马路上玩儿3A大作,然后摸没有散热片的显卡。
咯吱咯吱——
秒针一刻不停跳动着,由比滨冻得缩成一团轻轻发抖。凌白看了眼23点59分的时间,一狠心,咬着牙直接冲向她的天灵。
不进去是死,进去了不一定死,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