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样子就行了。”林集伸了个懒腰,无所谓道。
“哦,那好吧。”吴书遥面露失望。
她终于明白,林集不是没有上进心,而是自己的这间小庙,根本没资格让他有上进心。
这个男人绝不像外人认为那样简单。
“还有事吗?没事儿,我就先下去了。”林集放下咖啡说道。
吴书遥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容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既然什么都不要,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多谢好意。”林集随意挥了挥手,起身告辞。
“林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吴书遥突然叫住他问道。
“没有啊,虽然你以前一直都看不起我,但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林集耸了耸肩,回过头笑道:“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什么?”
“如果今天罗子昂没带人过来签订合同,你是否会为了公司的利益,继续任由张扬为非作歹?”林集看着吴书遥,等待她的答案。
一阵沉默。
“算了,其实这也不重要,我只是好奇问问。”林集再次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任夏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女人。
只有她,才不会在乎什么利益,说什么大局为重的鬼话,去牺牲别人成全自己。
……
南山县。
饭店的包厢内,一个富态中年女人神情愤怒,“李余,他可是你外甥!他被外人这么欺负,你真就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我怎么管?”被叫作李余的男人冷哼道,“我早就让你们好好管教他。落得这个地步,都是他咎由自取。”
“舅舅,是他们陷害我的呀!我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会去偷拍别人。”被拘留十几天,才刚刚放出来的张扬脸色暗淡,看来在拘留所里没少吃苦头。
“既然你有钱有势,何必来找我呢?”李余面无表情道。
张扬的父亲张卓耀端起一杯酒,对李余道:“要是事情发生在南山县,这件事我们也就不麻烦你了。可是,那是在市里,我们手根本伸不过去。你是南山兵区一把手,随便带几个人过去,不就能把那群王八蛋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吗!”
“张扬工作丢了就算了,还被那群王八蛋在电视上曝光,现在出去,所有人都指着他的鼻子骂猥亵犯。这口气,必须得出!”女人气道。
“那你们自己出吧,恕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李余带着副官大步离开包厢,往停车场走去。
坐上车,副官问道:“这事真不管吗?那些人也太欺负人了,冤枉人也就罢了,还扬武扬威的在电视上曝光,这不摆明要毁了张扬。要不我带几个人便装去教训教训他们?”
“去什么去,你们每天操练是为了干这种事?”李余呵斥道。
冤枉?
李余对自己的这个外甥再了解不过,那个兔崽子什么下三滥的事情没做过。去念北了以后还稍微收敛了些,以前在南山的时候,仗着自己老爸的势力,更是无法无天。
也正因为如此,李余都快五年没有和张扬一家联系了,这次居然妄想用他的兵去替张扬出气,简直是痴心妄想。
副官并不知道李余所想,心里暗暗为张扬打抱不平。
包厢内。
张扬哭丧着脸,“爸妈,你们就这么忍心看我被欺负吗?!”
“哼,他不愿意帮忙,不代表别人不愿意帮忙。”张卓耀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个光头刺青的魁梧男人带着几个手下走进了包厢。
“张哥,找我干嘛?最近我可没做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情。”光头男人坐下,打着哈哈道。
这人名叫谢非平,南山县当之无愧的地下霸主。
“做没做你自己清楚。”张卓耀冷冷一笑,“不过今天找你们来,是为了我儿子的事情。”
“哦?”谢非平扫了一眼张扬,故意调笑道:“这不是电视上那个猥亵犯吗?怎么,在念北待不下去又回南山了。”
一旁的张扬气得满脸通红,又不敢发作。
张卓耀咳了两声,继续道:“小谢,这些年我也算照顾你了吧,你就说这件事你帮不帮忙。”
谢非平和自己的几个手下对了一下眼神,他们打从接到电话,就猜到可能是因为这件事,但迟迟没有下决定。
电视台采访的那个揭穿张扬猥亵行为的见义勇为者,谢非平不但认识,而且还是老相识。
“张哥,你应该知道,我和罗子昂都是从施镇走出来的,只不过他去了念北,我到了南山。”
谢非平顿了顿,继续道,“况且,现在他在念北市建立了施镇商会,实力今非昔比,你想让我带人过去找他算账,实在是难为我了。”
张卓耀一拍桌子,“他总有落单的时候!你带几个人过去,我也不要他的命,你让他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他万没想到,当初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那个小混混,现在居然都胆子大到对自己儿子下手了。
谢非平一言不发,旁边的几个手下道:“罗子昂的很多手下,都是他从施镇带出去的,那些人忠心耿耿。一旦罗子昂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绝对会发了疯的报复!”
“呵,意思是说,你们不想帮忙?”张卓耀身子往后一椅,说道:“那以后,你们再落到我手里,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张哥,我们有事慢慢商量。”谢非平左右为难。
“爸,既然他不敢对罗子昂下手,就不难为他了。除了罗子昂,还有两个人更可恨!都是因为他们,我才落到了这个田地!”
说完,张扬脸上阴鸷,又望向谢非平说道:“这两个都是废物,你总能摆平了吧。”
谢非平想了想,知道不能再推迟,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你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和我儿子商量。我有公职,不适合待在这儿,就先告辞了。”张卓耀拍了拍谢非平的肩膀,带着妻子离开了包厢。
“真特么是个老狐狸!”谢非平暗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