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似也愣神,白骨精十分无奈。
"准备好资料了吗?明天是要见沈凤澜的日子。"
这几天洛心似一直准备繁花工作室的天台项目,白骨精不知道她九溪会馆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本以为许君会跟进,眼下这情况,看来难兼顾。
"这周没太大进展,主要还是施工图则的更新,文案都过了,要看结构郭哥和陈晨对现场的勘察,他们没进展我就没进展。"
白骨精有些生气,这姑娘也开始拎不清了,当真得了许君的真传。
"你可以对我说没太大进展,不能对沈凤澜这么说,对沈家,对席家,每一次都是挑战,不能轻敌,她们是什么角色心里要清清楚楚,别耍小性子。"
洛心似点头,四顾心茫然。
"效果图团队画了一些效果出来,你拿去让沈凤澜瞧瞧。记住只记意见别反驳她,记微表情,配色回来我改。跟她对话要揣摩,别着急回答,事事往前多想一步,不能着急,不能耍小性子,更不能擅作主张。"
得亏白骨精留了后手,不然自己还真要麻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很手足无措。
"知道了妍妍姐。"
"这会儿别叫妍妍姐,好好听着记到心里去,听见没?"
遇到家事,唯一清醒的就只有白骨精冯妍妍了。
"许老板有点累,这次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吧。"
洛心似言下之意,沈凤澜不让别人进家门,就连许君都没进去,下雨也只能在外边等,怕冯妍妍尴尬。而且他们定的是一个小时,不过时常变卦,搞不好一个下午也是有的。
"沈家错综复杂,有个人在门口等你,你也不至于措手不及,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也不放心你自己去。"
白骨精当然知道,她只怕沈凤澜那边出岔子,宁可在门口等。
都是善解人意的,都是熟悉套路的。
白骨精把车停在外边,目送她过去,大户人家规矩多,更何况沈凤澜脾气古怪。
不过这地方却是极好的,几天的功夫,沈凤澜这庭院外的异木棉全开了,全树的花团锦簇。
原来她以为这树只是树,没想到这树是花,反季节的花,在冬天开的如此绚烂,秀色照人。异木棉是高傲的树,也称美人树,果然配了里面的美人,席家有心成全,沈凤澜也的确担得起。
这地方越来越不俗了,想来是席云亭筹谋已久,异木棉植后最少六年才能开花,如今这样的光景,怕是等了许久的。
那些婉约和悲剧美学的游吟诗人都喜欢花叶永不相见的地狱彼岸花,却不知道这在世的异木棉只见叶或满树花开,盛开的时候先落叶待尽再吐蕊开花。看起来鲜艳饱满,却鲜少人提起花叶不见,因为这花并不在诗句中常见。
这也是沈凤澜和沈二叔的命运,思君不见君,思念绵长,看起来光鲜的家世让人羡慕的繁华,都是命运弄人,一纸荒凉半生流离而已。
"小姑娘,你每次来都要浪费一些时间,这花在外边也能看到。"
不经意的仰望,如果李姐不提醒她就要一直发呆了,像是被异木棉勾了魂魄去。
走进大门,她不知道的身后,无可奈何花落去,轻轻飘落了一朵异色木棉花。
"果然是小姑娘,还是喜欢鲜艳活泼的花。"
"您说刚才那花?"
"对呀,你不是看了那么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配着这院子,再加上院子里的人,觉得更好看了,您说是吧?"
"越来越会说话了,你男朋友教的还是你那位美女老板教的?"
"您可冤枉我了,我是自己觉得的确如此。"
沈凤澜和洛心似聊了会儿异木棉,她说这院子四时都有花开,有时香味扑鼻,有时色彩浓烈,总是想的周到,若是买来讨女孩子欢心倒是一绝。
洛心似轻笑,沈凤澜不解。
"沈小姐,有几个人买得起这院子?您也好,席姑娘也好,都非富即贵,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万万不敢想的。"
这话说的是实话,沈凤澜也就一笑而过。
"你说这异木棉要开多久?什么时候会换成下一种花?"
洛心似仔细的回答,她看到院子里还有玉兰花,跟姑苏方家的玉兰花一样,想必来年二月三月就能开花。
"那还得三个月?好久啊。"
沈凤澜念着三个月的事情,自己走到庭院里看玉兰花的叶子,还搬了个凳子看看枝桠有没有新芽。
"您快下来吧,万一碰到我怎么向二叔交待!您快下来!"
李姐听到搬凳子的声音慌忙从后院跑过来,顶不住沈凤澜已经上去了,乖乖,洛心似还在扶着凳子,俩人这页不知道要闹哪一出!
洛心似四下环顾,虽是这么说,但显然沈二叔已经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才把沈凤澜劝下来,李姐开始责备洛心似了。
"小姑娘,我们沈小姐比你年龄大,这要是闪到了咱俩都完蛋。"
李姐一向矜持端庄,今天第一次说话像个正常的现代人。
"我这不是扶着呢嘛,再说了总共不到三十公分。"
李姐说不过她也不与她争辩,总归是拿走了客厅出了太师椅外的全部椅子,生怕沈凤澜又上去。
"你看她,最无趣了。还是你有意思,我最愿意你来看我了,你活泼,陪我说说话我觉得有意思,就像云溪经常陪在我身边一样。"
洛心似浅笑,听沈凤澜这么说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我呀可没云溪的能耐。"
"很像,云溪让我来这,多半是看中你像她,能让我开心。"
沈凤澜的信息量比较大,当下她来不及加工只能粗略提取信息。
"云溪对您是用了心思的。"
眼看着俩人聊得开心,李姐送了一壶新茶,沈凤澜原来是不喝的,李姐特意说是二叔放下的茶叶,沈凤澜才高兴的邀她品茶。
洛心似顺理成章去了他们的茶室!不能用很漂亮形容,但她一直看着,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