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羲是做足功课的,有些理论知识。
杯具谐音悲剧,岂不是在说他们要黄了。
不过她可以很放心的是。
叶安并非翅膀硬了另寻他欢,而是真的只楞木头而已。
当杯具的措辞换成情侣杯以后,明显就好听许多了。
“我沏壶茶,你先拿一下。”
叶安将那套杯具递了过来。
“喔喔,好。”
祈羲轻轻点头,伸手接过来了。
而后,空气沉寂了片刻。
叶安静静等待着系统的回应。
如果猜测正确的话,“祈羲(2)”是类似于第二人格的话,说不准当换了另一人以后,便会有舔狗奖励。
然而并未有什么反应。
“嗯?”
祈羲坐在床上,微微抬头,金色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叶安。
后者面露沉思之色。
“系统没反应,难道是我猜错了”
叶安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一件事,喃喃道:“对了,莫非只有眼睛变红的时候才算是……”
当他思考之时。
“喂喂喂。”
祈羲晃了晃手,声音轻柔:“发什么呆呢。”
“说是要泡茶,一直看着我?我是茶叶么?”
她的声音将叶安的思绪拉回现实。
叶安一拍脑袋,说道:“走神了。”
“唔……”
祈羲微微歪头,面露沉思。
“啊!”
而后突然间醒悟,说道:“等等,我忘了。”
“凡间中,沏茶应当是由妻子来做的。”
“我虽知晓这一规矩,坐圣殿帝位的时间久了,却一时糊涂忘记了。”
“还是让我来罢。”
说着,她便抱着茶具起了身,赶到叶安身旁。
叶安诧异几分,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个规矩。”
“没事,你坐一会,杯子准备下就行。”
祈羲轻轻点头,“哦哦,好。”
看着她乖巧点头的模样,叶安觉得,自己很难将她与女帝的形象关联在一起。
简直是判若两人,可意识上却又是同一个人无缝切换的既视感。
玄学啊。
叶安内心感慨了一句,转头就从储物空间中取了茶叶来,正要用灵气先热一壶水。
突然间,他听见了祈羲痛苦的惨叫声。
“呜啊……!”
“叶安。”
而后就是略带责备的呵斥声。
叶安应声转头,疑惑道:“又咋了?”
“过来。”
祈羲冷哼一声,说道:“这里面,为什么有三件一模一样的茶具?”
叶安走上前去,仔细一看。
盒子中的确有三件一模一样的茶杯。
“很奇怪吗?”叶安问道。
“很奇怪吗?”
祈羲惊讶地重复了一句,说道:“送爱人的情侣杯,是可以有第三件茶杯么?”
叶安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这一套茶具是叫三元斗方杯。”
“里面的确有三件,分为天、地、人,可摆三才阵。”
“可以用来喝茶,也可以用来摆阵的。”
祈羲满脸黑线,说道:“可泥不是说情侣杯么?这不还是有三件杯子吗。”
无论是杯具还是三个人的分量,寓意实在都太糟糕了。
她自己就是半神,本是不信民间这些寓意的。
奈何在这种事上,她实在是很在意。
叶安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道:“那先放着,备用吧。”
祈羲明眸之中全是不可置信,茫然道:“备用?”
“要不,多出来的杯子丢掉吧?”
“丢掉?”
祈羲嘴唇微张,呆呆愣愣的。
叶安点头说道:“对啊,丢了吧。”
“唉,好罢。”
祈羲俏脸微微抽搐,无奈道:“要不是我看着你长大,一定以为你是翅膀硬了。”
凡间中,哪有送爱人一套杯具的道理。
就算有,也不可能送一套三件的情侣杯。
“我翅膀硬了?”
叶安一脸莫名其妙,说道:“我又不会叛变造反。”
“……”
祈羲僵硬着点头,“……行吧”
三件茶杯,扔是不可能真扔掉的,总归也是地级上品的灵器。
祈羲单独取了两杯出来,用神术洗净除去了灰尘,摆在桌上。
而后便手托下巴,懒散惬意地看着叶安的背影。
不多时,茶已沏好了。
祈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长舒些许气,悠闲道:
“我突然觉得,北圣虽然荒僻,却也不错的。”
“等气运之子成长以后,将帝位还给他。我们就在这里种些菜,悠闲度日,也是挺好的。”
这里远离纷争,鲜有修士打打杀杀、挖矿夺宝的景象,确实安宁。
可叶安却说道:“陛下,万一气运之子先道崩殂了的话该咋办?”
“……”
祈羲顿时一怔,微微摇头,“楞木头,你能不能别总乌鸦嘴?”
叶安勉强挤出个笑。
不过的确,倘若气运之子走的并非是反派主角道路,而是一心一意认为“重振圣殿荣光,吾辈义不容辞”的话,的确会好许多。
可惜是不能了,而且也很难有招安的可能性,毕竟陈澈前世的武道所学就有邪术,基础已打死了。
“正好趁着偷闲一会,月儿还没找来之前,我们可以……”
祈羲说道:“先提前试试。”
叶安放下茶杯,疑惑道:“啥?”
祈羲脸上浮现些许红晕,说道:“比如说,提前预演一下以后归隐同居的生活啦。”
“趁着这几天的时间,稍微熟悉熟悉也好……”
说着,声音便断断续续,越来越小声了。
叶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你是瞒着月儿偷偷跑出来的?”
月儿,便是服侍他们二人的侍女。
虽说只是侍女,可境界却也相当高强,甚至在圣殿中凌驾于天级行刑者之上。
一般情况下,作为女帝的祈羲,也只单纯视月儿为侍女罢了。
但也有例外的同时——
“是啊,怎么了?”
祈羲诧异道。
叶安说道:“那大陆各处圣殿的奏折文件,都处理完了吗?”
“没有。”祈羲叹息着摇头,说道:“太多了,永远处理不完的。”
叶安无奈道:“你就不怕月儿催你?奏折还未批阅完,就翘班溜出来了吗?”
“……”
祈羲的脸色愈发铁青,终是满脸黑线,没好气道:“烦死了,你个傻木头。”
“说这事做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