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痒,他的手臂和背部疼痛,手腕因痛苦而砰砰作响。
项羽睁开了眼睛,就在自己的对面。
他看见了鲁达被铁链捆成一摊,靠在墙上。
暗淡的火焰在场地中央闪烁,他裸露的膝盖感到疼痛。
他抬头一看,看见了默罕默德?杰格林这个神权统治者正向他吐唾沫。
项羽含混地问道:“所以我失败了,你终究是胜利了?”
默罕默德?杰格林看上去并没有摆出胜利者得意的姿势,怒火仍在他的眼中燃烧。
“哦,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惩罚我吗?你不是都胜利了吗?”项羽的心跳加速起来。
“你最后的咒语成功了。”
神权统治者转身凝视着火盆,直截了当地说:
“你的盟友和我的盟友都消失了,我之前为了召唤地狱使徒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你把他们永远送回了混乱虚空之中!”
“那我的刀呢?”
神权统治者苦笑了一下,感叹道:
“这是我唯一的幸运!
你的剑和其他破坏神们一起消失了。
项羽,你现在又弱又无助。
你是我的,我可以残害和折磨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项羽目瞪口呆。
他一方面为恶魔们被打败而高兴,但同时也为失去魔剑而悲痛。
正如默罕默德?杰格林所强调的,没有这把魔剑,他手无缚鸡之力。
他的视力已经模糊了,四肢也几乎麻木的没有感觉了。
默罕默德?杰格林低头看着他,故意用怜悯的语气跟他说:
“项羽,好好享受你剩下的相对没有痛苦的这几天日子吧。
我要一直构思出最精妙的折磨,我发誓,你得过很长时间才能死。”
杰格林离开了牢房,当门砰的一声关上时,项羽听到了杰格林在向看守指示说:
“把火盆开到最大限度,让他们像该死的灵魂一样流汗吧。
每天给他们足够的食物来维持他们的生命,他们很快就会急需水,但只给他们足够维持生命的食物。
他们罪有应得,等我有时间思考如何进一步折磨他们的问题,他们就会得到应得的惩罚。”
一天后,真正的痛苦开始了。
项羽他们的身体耗尽了最后的汗水,他们的舌头肿了起来。
在痛苦中的同时,他们意识到这种可怕的折磨与他们所期望的完全不同。
项羽虚弱的身体无法回应他绝望的挣扎,最后他的头脑迟钝了,痛苦变得持续而熟悉,时间变得不存在了。
最后,在一阵痛苦的迷糊中,他认出了一个声音。
那是默罕默德?杰格林那充满仇恨的声音。他感到有人抓住了他。
当他说着胡话被抬出牢房时,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轻松了。
虽然他听不懂杰格林的话,但他被带到一个黑暗的地方,在那里滚来滚去,弄伤了他灼热的胸膛。
后来,他听到了鲁达木的声音,紧张地想听清楚。
“项羽!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敢说,我们是在海上的船上!”
但项羽却毫无兴趣地咕哝着,他那有缺陷的身体比正常人衰弱得更快。
他想到了刘虞,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无法知道最终是造物主还是混沌之王获胜,甚至无法知道这块大陆的其他地区是否会反对极端的宗教统治。
这些问题又在他的脑海中淡去了。
接着,食物和水开始送来了,这使他稍微苏醒了一些。
有一次,他睁开眼睛,向上凝视着默罕默德?杰格林那张浅浅的笑脸。
“感谢安拉,”神权统治者说:
“我的朋友,我担心你一下子就死去,你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你必须活得更久,直至开始我的娱乐,我已经安排你在我自己的旗舰上面一同航行。
我们现在正穿越咆哮之海,我们的舰队受到魔法的严密保护,不受游荡在这一带的怪物的伤害。”
过了好一会儿,项羽的老灵魂才重新又回来了。
他也怒视着自己的敌人,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厌恶。
默罕默德?杰格林轻轻地笑了笑,用他的靴子尖拨动了项羽那苍白憔悴的脑袋,说:“我想我能熬出一种药,让你变得更有活力。”
当食物再次端上来的时候,味道很难闻。
项羽不得不硬塞入嘴唇间勉强吃下去,但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有力气坐了起来。
他看到鲁达挤成一团的身体了。显然这个大个子男人已经完全屈服于折磨了。
让他吃惊的是,发现自己没有了束缚。
一束光突然穿透了船舱的黑暗,项羽眨眨眼,抬起头来,发现舱盖被撬开了,默罕默德?杰格林长满胡须的脸低头盯着他,说:
“好,很好。我看那天竺神油起作用了。来吧,闻一闻清爽的大海,感受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据我们的侦察船报告,有相当大的舰队正向我们驶来。”
项羽诅咒道:“我希望他们把你们都弄沉到水底下去。”
默罕默德?杰格林嘲弄地噘起嘴唇,他转向一位身后的军官命令道:
“把他捆起来,带到甲板上,你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两个阿拉伯水手跳进船舱,抓住了仍然虚弱的项羽。
绑住他的手脚,把他推到甲板上。
当耀眼的阳光照到他的眼睛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把他扶起来,让他看到所有的人。”默罕默德?杰格林命令道。
项羽被抬到一个显要的位置,他看到了桅杆上那巨大的红色星月旗帜。
丝绸般的檐篷在不断的西风中拍打着,三排表情绷紧的水兵们正在叨念着古兰经。
在这艘船的船舷之外,项羽看到一支庞大的舰队在旗舰的尾流中涌动。
除了伊沙斯坦和达利日尔的船只外,还有许多来自哈科、沙萨和塔克什的船只,但每艘红帆上都画着象征真主的红色星月纹章。
项羽心中充满了绝望,因为他知道,无论抵抗力量多么强大,也比不上这样一支舰队。
默罕默德?杰格林说:“多亏了一阵女巫风,我们差不多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洛里米里亚海军听说我们的海上力量的强大,正准备臣服加入我们。
至少就目前而言,我暂且利用他们,等他们没用了,我就找个背信弃义的理由把他们当作叛徒杀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项羽低声说。
他的牙齿紧咬,以缓解脸部或身体轻微的移动带来的疼痛。
“因为我想让你亲眼见证抵抗力量的失败!我们可以轻易地击溃他们。
我要让你知道,在我们征服了南方,**了她的财富和力量之后,我们将征服楚国的城镇。
那将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不同意吗?
除了你打败的那些地狱恶魔,我们还有其他盟友。”
项羽没有回答,默罕默德?杰格林不耐烦地向他的手下做了个手势。
“把他绑在桅杆上,这样他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战斗。
我要在他身上施一个保护咒,因为我不想让他被流箭射死。”
项羽被抬了起来,系在桅杆上,很快又昏了过去。
庞大的舰队向前猛冲,胜利在望。
下午三点左右,项羽被舵手的喊声从昏迷中唤醒。
“往东北航行。”
项羽怀着无可奈何的愤怒,看着五十二艘双桅船和默罕默德?杰格林那艘暗红色的旗舰形成鲜明的对比。
项羽判断,洛里米里亚海军的背叛使抵抗联军的损失了四分之一以上的兵力。
现在他知道联军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
“黎明后不久,我们将与抵抗联军的舰队相遇,”杰格林微笑着说:
“到了中午,剩下的残骸将会像血腥的浮木一样漂浮在我们身后,我们将继续对那些愚蠢地不信仰真主的国家继续进行我们的圣战。”
项羽依稀地可以看到,随着抵抗力量的失败,东方的征服似乎注定要随之而来。
当默罕默德?杰格林统治世界时,混乱将主宰世界,地球将恢复到数百万年前它形成时的样子。
在那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他一直在沉思。
他集中了他的全部思想来制定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他脑后的一个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