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生产这事,关注的人也很多,这大概是今年在皇庄这边生产的孕妇只有这两人之故,且这两人还是皇家媳妇,所以导致众人莫名地都关注起这两位皇家媳妇会生男孩还是女孩。
不过比起旁人,宁王妃是最为关注的,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为一种魔障了。或许,这大概是在得知宁王向正德帝求娶镇北将军之女后,已经埋下了种子,一心一意地认为李明锦会是她的情敌,甚至和她抢男人的贱-人。就算现在各自嫁了人,心里这个疙瘩也驱除不去,直到那种子生根发芽,再也拨除不去。
所以,在听说晋王妃要生时,宁王妃就派人去晋王府别庄蹲着,随时回来禀报,同时在心里祈祷着,晋王妃绝对要生个女儿!
午时,晋王府别庄那里还未传来消息,宁王妃不禁有些焦躁,很想赶紧知道晋王妃生男还是生女,心里又恶毒地希望最好让她吃些苦头来个难产之类的。
就在她坐卧不宁时,宁王回来了。
宁王先去隔壁厢房看了睡得香喷喷的女儿,虽然第一胎是女儿让他有些失望,不过第一次作父亲,宁王还是很喜欢女儿的,每日都要见一见,摸摸女儿的小嫩脸才觉得踏实。虽然妻子在生了女儿后,搞得他差点崩溃,后来听了贤王和岳父大人的劝,知道有些女人产后反应大,也体谅了。
只是,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怎么妻子又开始暴躁起来了?
宁王一见宁王妃像个炮仗一样,就想甩袖走人。不过在他甩袖走人之前,宁王妃已经伸手拉住他了,不得已只好走进屋子里,接过丫鬟呈上来的清茶慢慢地喝着。
喝了半盏茶,见旁边的人仍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宁王忍不住道:“你今儿怎么了?”不会又开始想要折腾人了吧?宁王对这个猜测有些惊悚,娶了个太会折腾的老婆真不是什么好事。
宁王妃随手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他继续添茶,说道:“先前听说晋王妃要发动了,也不知何时才能生出来……”
宁王诧异了,她这是关心晋王妃呢?说来他这王妃是个直脾气的,先头成亲时两人蜜里调油,妻子也不介意在他面前表达对晋王妃的不喜,后来知道这是因为他先前听从二皇兄的建议去向皇帝求娶镇北将军之女,在她心里留下了坏印象,才会处处针对晋王妃。知道这原因后,宁王心里对晋王妃多少有些抱歉,是以每回妻子在他面前抱歉晋王妃哪里不好时,他也没吭声。
宁王妃见他诧异的表情,没好声气道:“王爷想什么呢?臣妾不过是想知道晋王妃生的是男还是女。要是生个女儿就好了,咱们女儿也有伴了。”
宁王见她双目放光,一副巴不得晋王妃生女儿的模样,低头闷声喝茶。他本来就是个温和斯文的性子,妻子的直率爽朗原是让他颇为赞赏的,可谁知在晋王妃上出了问题,过于计较了,是以他越来越不爱在妻子面前说话了。
“王妃可是用膳了?”
宁王妃不甚在意地道:“这种时候哪里吃得下?王爷若还没用膳,就传膳罢。”
宁王继续不说话了。
午时刚过,终于有人回来禀报,晋王妃生了个小郡主。
宁王妃喜上眉稍,同前来禀报的仆人再三确认这件事情后,忙叫人抱来女儿,抱着女儿亲了又亲,忍不住哈哈大笑。宁王见她快要魔疯的模样,有些担心女儿被她摔着,心都提了起来。
听到晋王妃生了女儿,宁王妃心情大好,这时候也觉得饿了,忙让人去传膳。宁王先前在外面喝了些酒,却没有怎么吃东西,也跟着她一起吃一些。
就在夫妻俩高兴地用膳时,丫鬟过来了,说道:“王爷、王妃,刚才晋王府打发人过来说,晋王妃生了一位小世子和一位小郡主,是龙凤胎呢。”
“噗――”
宁王妃直接喷饭了,并且正正中中地喷在了正面坐着的宁王脸上,喷得他满脸都是米饭。
“什么?晋王妃还多生了个儿子?怎么可能?”宁王妃尖叫道,脸都绿了,“不是只生了个女儿么?!”难道是她先前幻听了?
这个问题丫鬟答不上来,见她满脸狰狞,只能哆嗦着站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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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仅宁王妃奇怪阿宝怎么会多生了个儿子,众人也感到十分奇怪。太医先前把过脉,没发现双生的可能,有经验的仆妇也亲自看过,也没人说这胎会是两个。
怀孕十月,阿宝吃好睡好,就是偶尔时在吃食上折腾人了点儿,其他时候都是挺乖的,与张扬的宁王妃一比,谁都觉得阿宝是个懂事的。怀孕时,大伙也来看过阿宝肚子,就比宁王妃的肚子大了些,却没有人往双胎上想去,但那时因为阿宝吃好睡好还有个男人天天陪在身旁体贴入微照顾周到,所以没有人会往那方面想,只以为她心宽,养得好罢了。
所以,怎么会有两个呢?这太不科学了!
而晋王府别庄里的众人回想先前生产时的事情,仍是止不住心有余悸。原本听到婴儿的哭声时,以为已经生完了,那时阿宝也累竭闭上眼睛,大伙都以为她睡过去了,只有萧令殊不放心,将解神医拎了进来,把了脉才知道,阿宝这情况不对。
等阿宝被解神医施针弄醒后,又再一次体验了那种痛苦,才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
当时正准备过来看孩子的威远侯夫人等人都惊呆了,直觉这是开玩笑呢,他们都见过阿宝的肚子,虽然是比宁王妃那肚子大了点儿,但看起来不像是双胎啊?
生第二个时却是难产了,接着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孩子才生出来,幸好当时有解神医在场,不然差点弄得大人小孩都不保。
虽然情况凶险,不过这双胞胎――且还是龙凤胎,来得真是太出乎意料了,让众人欢喜的同时,也心有余悸,生生被俩孩子吓了一回。
等生完了孩子后,阿宝这回真正的晕厥过去了。解神医和皇后派来的太医一起被某个满脸冷戾的男人押着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一再地保证产妇只是累竭睡去,已无大碍,才得以逃脱。
等逃了出来后,解神医想起那对双胞胎,又得辛苦地去看两个孩子的情况。
此时,还未离开的女眷们和齐王也十分稀奇地围着双胞胎看,雁声雁云站在一旁暗暗担心,生怕这些人一个不小心碰着了还脆弱的孩子。
太子妃看了看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对满脸好奇及担忧的江凌薇和金zn道:“这两个孩子是瘦弱了点儿,仔细养些日子会好。哎,当初宁王妃生产时,我也去看了,那孩子的块头比较这两个都大呢。”
众人点头,所以说,差不多大的肚子,宁王妃生了个小胖妞,而阿宝生了两个瘦弱的孩子出来,这是一个顶俩?
威远侯夫人不免有些忧心,“姐儿先出来,看着还好,这哥儿……”
是的,双胞胎中,后头出来的弟弟远比姐姐还要瘦弱,生出来的时候都没叫一声,直到接生嬷嬷小心地拍打,才像小猫一样地哭出来,都听得不仔细。此时两个孩子并排着躺在一起,比起姐姐虽然瘦小但还算正常型号的脸庞儿,弟弟小得像只奶猫一样。
这时,解神医和太医一起过来了,两人先后检查了两个孩子,女孩儿虽然瘦小了点儿,但是还算正常,就是男孩儿,身体比较虚弱,得小心地养着。
众人又看了会儿,到底不放心,太子妃对那太医道:“于太医,这些天你先在这里呆着,好好照看好两个孩子。”
这于太医是太医院里小儿科中医术最好的太医,留他在这里也安心许多。
于太医看了解神医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忙应了下来。
因为阿宝还在昏迷中,萧令殊正在那里守着,众人也不好留下来打扰,纷纷告辞离开了。
很快地,皇庄里的人及附近庄子的人都知道晋王妃生了对龙凤胎了,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人不禁暗叹晋王妃的好命,不过听说龙凤胎中后头出来的弟弟因为难产比较虚弱,又暗叹一声可怜见的。龙凤胎虽然象征着吉祥,可是这时代的孩子也容易夭折,一个小风寒也足以夺去孩子的命,养不养得大还另说。
皇庄里的帝后皆得到了消息,皇后虽没有对自己亲孙子那般上心,到底也是关心几分的,忙让人打开库房,送了些珍贵的药材过去。
皇后此举正合正德帝的心意,事实上听到消息后,他的心也提了起来。虽然过去他是忽略了这五儿子,可是现在慢慢地迈过了那个心结,那种“阿荆留给朕的唯一的儿子”的念头渐渐清晰以后,不知不觉中,也会投去几分关心,不再像过去那般全然地无视。
想到那对龙凤胎身上还流着阿荆的血脉,一种默默的温情在正德帝心中蔓延,恨不得直接去瞧瞧两个孩子长什么模样,又有些担心他们的情况,盖因先前晋王妃肚子并不像是要生双胎的,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比那些平常的双胞胎较弱了,让人不禁担心能不能养活。
和正德帝一样,太子也是既喜又忧的,喜的是龙凤胎象征着吉利,忧的是龙凤胎太弱了,真担心养不活。
这天,知道晋王妃出人意料地生了龙凤胎后,众人反应不一,事不关已的暗叹一声,与阿宝关系好的,是又喜又忧,与阿宝关系不好的――例如大公主,真是恨不得两个孩子都夭折算了。
这些阿宝自然不知道,她这一昏迷,整整睡了三天才醒。
醒来时,便看到床前面容憔悴的男人,肤色黯淡不说,眼底是深深的青黑色,下巴还长出了胡子,整就一副中年大叔的颓废相,全无原本足以傲视电视明星的冷酷帅哥相。
见她醒了,他的眼神微动,然后弯下腰,将脸凑得离她很近,灼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在她脸上轻轻地蹭了下,说道:“你醒了。”
阿宝觉得喉咙有些堵,盯着他的双眼,半晌应了个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抬起酸软的手,搭在他颈后,用力地拥抱了下。
很快地,得知她醒来的华妈妈和几个丫鬟激动地过来了,先是喂了她喝了些水,又帮她梳洗一翻后,被阿宝踢去打理好自己的萧令殊也过来了。
阿宝打量他,只是换了身衣服,剃了胡子后,终于从一个颓废样的中年大叔变成了个可口的帅青年了,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解神医被席远拎过来了。解神医为她仔细地检查了一翻后,松了口气道:“王妃可算是醒来了,醒了就好,好好养上一段日子,身子就无大碍了。”
等他说完后,阿宝已经急不可耐地问道:“解神医,我的那两个孩子还好吧?”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单,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解神医看了眼坐在床前像根木头一样的男人,笑道:“王妃放心吧,有我和于太医在,两个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姐儿很健康,哥儿虽然有些弱,仔细养着,好好调理一番,也无事了。”
阿宝这才放下心来,对解神医的医术,她还是比较信任的。
因为先前阿宝昏迷三天的事情,怕孩子吵着了她,所以孩子没有放在房里,而是抱到隔壁厢房养着,也方便解神医和于太医每天三次地照看。
等解神医离开后,华妈妈端了一碗鸡汤过来。她昏迷的这三天,灶里一直没有熄过火,无论她哪时醒来,都会有一碗熬好的鸡汤等着她。
萧令殊接过鸡汤端在手里,拿着陶白的调羹舀了鸡汤,吹得温了,放到她唇前。
阿宝倚靠在床上,背后垫着大迎枕,下-体某个地方仍有些抽痛,但没有当初生孩子时的那种巨痛了,倒是可以忍受。阿宝先看着鸡汤上面的一层油脂,就觉得有些腻味儿,虽然不太想吃,可是偏首便见床前的男人定定地盯着自己,还有固执而耐心地举在唇前的调羹,头皮都有些发麻,只能慢慢地喝起来。
阿宝边吃边和床边的男人搭话:“王爷,你几天没休息了?”
男人很认真地喂她喝鸡汤,一举一动十分规范,仿佛是训练过的一样,阿宝原本是想自己喝的,不过在他的坚持下,决定享受一下他的照顾。
“有休息。”
阿宝听得想翻白眼,有休息的话,何致于一副被人蹂-躏了三天三夜的苦菜花模样?明明就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为何总会做出一些让她感到心软心酸的事情呢?华妈妈先前已经告诉过她,他根本没怎么休息,几乎可以说是守在她床前三天三夜没合眼,丫鬟嬷嬷们想劝他去休息,可是每每被他冷冷扫了一眼,便不敢吭声了。这别庄里,就数他是老大,他不去歇息,谁也拿他没辙。
好了,现在她醒来了,倒是可以管上一管……错了,是劝上一劝了。
喝了鸡汤后,又吃了半碗香菇鸡丝粥,然后是一碗散发着浓浓涩味的药。阿宝苦着脸,看着男人一手端药碗一手捧蜜饯的模样,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怎么地,有种反差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旁边站着的华妈妈和雁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床前男人的举动,也不禁有些好笑,倒是觉得他就算绷着个脸,也没那么可怕了。
阿宝从小到大一向是个健康宝宝,喝药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中药的味道一向不太喜欢。不过这次因为生双胞胎时难产,使得她身体亏损严重,逃不掉吃药,只能捏着鼻子灌了,然后张开嘴巴,男人已经捻着一块蜜饯放到她嘴里了。
用混着薄荷的青盐漱了口后,才终于将那股子可怕的味道冲下去,只留下满口薄荷的清香。
“王妃刚醒来,不宜劳神,再睡会儿吧。”华妈妈开口说道。
听到华妈妈的话,萧令殊又看向阿宝,道:“该歇息了。”
都睡了三天了,还睡?
阿宝有些苦逼,其实她这会儿很想让人将双胞胎抱过来给她瞧瞧过过眼瘾,不过因为孩子太弱了,不敢随便挪他们,只能忍住,决定等自己身子好一些再去看。心里挂念着,少不得又亲自叮嘱一翻。然后又想起因为这次意料之外地多生了个,奶娘还不知道够不够用呢。
华妈妈笑道:“王妃放心,先前就备了两个奶娘了,前儿个皇后娘娘又让人送了两个奶嬷嬷过来,绝对不会亏待两位小主子的。”
听说是皇后送过来的,阿宝倒是放心了。皇后把持宫务几十年,能一直坐稳皇后这位置,成为太子的坚强后盾,手段心性都是有的,送过来的奶嬷嬷也是能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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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也果断地躺下睡了。不过在入睡之前,阿宝有些心疼道:“王爷也去歇息吧,臣妾希望再次醒来,不用再见着王爷眼底下的青黑了,看着怪心疼的。”
萧令殊抿了抿唇,说道:“本王很好,无需担心。”
阿宝盯着他,很想呵呵他两声,这样叫不需要担心?蒙人呢!还是以为自己年轻是铁打的,觉得熬个几天几夜不睡都没事儿?
“你睡了本王再去睡。”他摸着她的脸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阿宝又有些心酸。她无法从那张没表情的脸上看出他的情绪,可是光是她醒来后他的所作所为,让她知道她这次昏睡,似乎对他影响极大。想到他成长的环境,心又软了,甚至想说些什么话让他放心。
“王爷,臣妾会好好的。”她低声道,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我们都老了,也一直在一起。
“嗯。”
等她真正入睡后,床前的男人又坐了会儿,伸手在她温暖的脸蛋上轻轻地抚摸着,感觉到手下那鲜活的温度,轻轻地呼了口气,然后将脸贴在枕边,与她的脸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直到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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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喝了几天的药后,阿宝才感觉到身子好多了,也不用每天都躺在床上渡日了。
时间已经到了七月底,天气没有了五六月份时的酷热,而皇庄那边正德帝在七月下旬里就带着他的大小老婆及儿女回京了,阿宝因为还在坐月子,是以仍留在别庄中,萧令殊自然也留了下来。
栖霞山渐渐安静下来,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阿宝忍耐了十后天,终于决定去看她生的两只小包子了。
华妈妈好说歹说,见她仍是一意孤行,要到隔壁厢房去看孩子,愁得头发都白了,苦口婆心道:“姑娘再忍忍吧,您还在坐月子呢,身子先前又损耗得厉害,真是吹不得风啊。而且两位小主子还小,不能随便抱出门见风,也无法抱过来给您瞧,姑娘再忍耐一下吧。”
虽然听说过这时代坐月子的事情,但阿宝心里是不以为然的,毕竟现代那些产妇就算是剖腹产的,也没有在医院躺一个月不能下床不能出门的道理,哪个不是将好了一些,就该干嘛就干嘛了,最多注意一些,吃食上按坐月子来罢了,没得要困在屋子里一个月不见天日的。
其实,坐月子中最让阿宝崩溃的是,在这种大热天里,她一个月不能洗澡洗头啊!特别是生完孩子后,只是随便擦了擦身子,让她感觉到身上还有股子的血腥味呢。就算屋子里放了冰盆子,可是因她先前难产的事情,冰也放得不多,让她热得够呛,只觉得几天下来,全身都馊了。
华妈妈简直拿她没辙了,第一次知道她从小照顾大的姑娘若是任性起来,那可真是愁人,明明一直以来都这么乖巧惹人怜的,怎地生了孩子后反而不懂事了?
正当华妈妈不知如何是好时,萧令殊回来了。
华妈妈一见他,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忙道:“王爷也劝劝王妃吧,王妃还在坐月子中,实在是不能出门啊。而且两位小主子还小,也不方便抱过来。”
萧令殊点了点头,让华妈妈下去,将手中端着的那碗药放到桌上,然后坐到她面前,拿那双凶戾清幽的眼睛看着她,看得她背脊都发寒起来。
不过阿宝是铁了心想要瞧瞧她坚难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所以丝毫不退让地瞪着他,同样绷着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气势一些。
半晌,男人坐在床边,探手将她抱到怀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俯首轻轻地吮吻,见她咬紧牙关,死也不肯松口,手指绕过她的背,在她后颈某一处嫩肉轻轻揉捏几下,从尾椎处泛起的酥麻感让她身子一软,再也坚持不住,牙关一松,就被他直接攻城掠地了。
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后,他才道:“乖,等你身子好些后,再去看他们。”
阿宝眼角泛红,突然觉得有些委屈,闷声道:“我辛苦地生下他们,可是这么久了,却不能亲眼见他们一面,甚至连喂……也不能,心里很难过你知不知道?”
她光顾着低头委屈,没有看到他一瞬间凶狠得像兽类一样的眼神,若是瞧见,绝对不敢在此时委屈。
委屈了一会儿,见他仍是无动于衷,咬了咬牙,扭身就离开他的怀抱。不过很快地,又被他抱了回来,就像抱小动物一样,亲了亲她的脸蛋作安抚。她扭过头,努力别开脸,离开他的气息,却被紧紧地禁锢住。
阿宝实在无奈了,终于狗胆包天地伸手直接拒绝了他的亲近,咬牙道:“王爷难道不觉得臣妾身上有异味么?”她可是有十多天没洗澡洗头了,每天只是用湿毛巾擦一下顶个毛用啊。
“是有些味道。”他很诚实地说,又在她脸上亲了下。
“……”
阿宝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脑袋冲,眼睛都发红了,原先的委屈到现在的难堪化为了一股子的化不开的怒气,嗷地叫了一声,扑过去咬他。
萧令殊稳稳地抱着她,任她像只小动物一样趴在他肩头啃咬,视线落到桌上的药,见它快要凉了,腾出一只手端了过来,试了试温度,刚好入口。
于是,在咬了人后,迎接阿宝的是一碗黑漆漆的药。
阿宝看看那碗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药,再看看面无表情却死死地禁锢着她的男人,突然泄气了。
md!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