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正在房中看书,忽然下人来报,王威将军前来拜访。蒯越自忖与王威并无太多交情,心中猜不到王威的来意,只好让下人将王威请进来。
王威者,字宝宝,冀州信都人士。初时家贫,有勇力,寻访名师,善使大刀,后游历襄阳,为刘表所喜,留在左右,以马氏女妻之。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一时间传为佳话。
“不知王将军驾临寒舍,越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蒯越接着王威。
“异度,威今天冒昧来访,实在有要事相商,还望蒯先生暂且屏退左右。”
蒯越挥手让下人全部退下,接着道:“王将军有何机密事情,要与越相商。”
这时,王威忽然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抱住蒯越的腿,哀求道:“异度救我!”
蒯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挣脱气力却不够,只好好言劝慰道:“宝宝不哭,有何为难事情,先慢慢来。”
王威止住哭泣,站了起来,平复了下呼吸,看着蒯越,“威杀人矣!”
蒯越一听惊道:“王将军何故杀人?被杀者又是何人?”
“从事宋忠。”
宋忠,字吉吉,幽州人士,少有学问,游历天下。初到襄阳,恰逢黄巾贼起,忠于乱军之中,险些遇害,后为王威所救。威与之谈,以为贤,荐于刘表,刘表辟为五业从事。当时宋忠以恩公之礼事威。威以为两人年龄相仿,便约为兄弟。
蒯越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宋吉吉乃宝宝兄弟,缘何杀之?”
王威叹了口气,“宝宝心里苦甚,却难以启齿。”
“宝宝向来仁义,此番杀人,必是吉吉所为,天怒人怨。莫不是宋吉吉与宝宝素有旧恨?”
王威摇了摇头,“非也!”
“既不是旧恨,必为新仇;将军有仇,未寻主公,反来寻越,必为私怨。私怨难以启齿,怕是祸起于深闺之内。”蒯越一一分析了出来,王威也了头。
“将军之妻马氏,姿色颇佳;而将军领军在外,回家极少。若有登徒浪子,言语挑之,或者难以自持。”蒯越一边看着王威的反应,一边心翼翼猜测道。
“异度既然知晓,还望异度搭救!”
“宝宝莫要着急!若是真是宋忠与马氏行苟且之事,其罪当诛,将军虽私下杀之,亦是人之常情。我当向主公为宝宝求情。”
“多谢蒯先生!”
“不知马氏现在如何?”蒯越问道。
“马氏虽薄情,却与威育有儿女,威不忍杀之。已写休书一封,送其回去。”
“将军有情有义,令人敬佩。当初马氏嫁与将军之时,可曾有悔?”
“哎,威只恨自己愚鲁,不曾领会高人之言。”
蒯越不解,问道:“宝宝此言何意?”
王威叹道:“当日,襄阳名士司马徽,人称水镜先生,骑马而来,令下人将马牵至河边。吾不解,问之,水镜先生,笑曰:此马水性佳,喜扬花。而今思之,水镜先生之意暗指马氏水性杨花之辈,只恨当时难以明白其中深意。”
蒯越听完,唏嘘不已,“水镜先生真当世奇才!”
王威再次跪下,口中哭求道:“今番纵然获罪,威亦不悔,只是可怜一双儿女,望先生看在同僚之谊,扶持一二,威再次谢过。”
蒯越连忙扶起王威,“宝宝勿虑,现在越便去求见主公,表宝宝之功过;主公英明,定能给宝宝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