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的路程，走路要走好久。
昏黄的灯光将俩人的影子拉长，随着角度的变化，时而重叠，时而依偎，只有两只手始终扣在一起。
尽管一路上高佳毅不太说话，耳边却一直有人絮絮叨叨个不停，但讲来讲去都离不开shadow。
直到她讲起了邵英华的事时，高佳毅才表现出有点儿兴趣：“你说的那个人，是shadow的总经理？”
如果是花花公子，那就希望他对这根木头不感兴趣，不然他还得防多一个人，这没完没了的，真是愁死他了。
这种事情夏沐倒是没想那么多：“是啊！我来shadow第一天花花姐就让我小心他，不过我跟他不熟......”
“怎么？你还盼着跟他熟啊？”
“我才没有！”夏沐反驳道：“他喜欢的是花花姐，我跟他熟什么啊？不过，说起来，今晚钟言可帅了，他......”
“咚！”
“啊！你干嘛？”
夏沐话没说完就被他敲了一记，敲得她莫名其妙，同时揉着脑袋朝他怒问。
然，她刚凶完就被他一把掐住了脸：“谁准你夸他帅的？嗯？他有多帅？能有我帅吗？”
除了金城武，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当着他的面就敢夸别的男生，还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大尾巴狼，这白痴怕不是想气死他。
“混蛋！我话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夏沐被他掐歪了脸，眉头委屈地蹙了起来，口气却很凶，像极了一只在大型犬面前虚张声势的小博美。
见她这样，高佳毅好心再给她一次机会：“那你好好说说，你想说什么？”
他低着头，说话时热气喷在夏沐的脸上，话刚落她就“嗯？”了一声，：“高佳毅，你喝酒了？”
“......”这反转有点儿突然，高佳毅蓦地一噎，嘴硬否认：“没有。”
然，他刚说完，那厮便蓦地拉住他，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脚尖一踮便朝他凑了上去，而高佳毅则本能地伸手搂住她。
以为她要干嘛，结果她却在他嘴边闻了起来，那样子逗得高佳毅忍不住好笑，自知瞒不住，索性趁势亲了她一口。
“白痴！你是狗吗？”
高佳毅眉眼带笑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一双水灵大眼，说完忍不住又深吻了一口。
等亲完，才好笑地在她唇边揶揄道：“笨狗，闻出来了吗？”
而那只笨狗此时已飘飘然，挂在他脖子上凝视着他，同样眉眼带笑：“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这张嘴里，满是酒香，她都尝出来了，哪里用得着闻。
对于她的问题，高佳毅只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一句：“没有的事。”
说完，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再牵着她往前走，虽然他很想一直这么抱着她，可夜已深，该回“家”了。
“骗子！”对于他的回答，夏沐不相信，也不满意，下一秒，问题便像鱼儿吐泡一样往外冒——
“你是不是偷偷来shadow喝酒了？快说！有没有妹子搭讪？是不是看到美女心都飘了？是不是？是不是......”
面对她喋喋不休的问题，高佳毅静默了老半天才缓缓吐出来一句：“你真的好吵。”
高佳毅发现，只要有她在，便没有一刻安宁，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的话，总也说不完。
那些问题，夏沐不过是随便问问，并不一定非要他给个答案，只要他人在就行。
至于被搭讪，那几乎可以肯定是无法避免的，她甚至能想象他被搭讪时，这张俊脸会臭到什么程度。
也不知走了过久，安静了大约两分钟之后，夏沐又开始问问题：“对了，你为什么不开车来？”
可刚说完，没等高佳毅回答，她又自顾自地道：“啊！不行，你喝酒了，喝酒不能开车。”
“......”
听着她自己自言自语，高佳毅深刻觉得，哪怕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她也一定不会发闷。
但其实，他不开车是因为他喜欢这样慢悠悠的时光，和她两个人这么慢慢地走，好像能一直走到白头。
而“白头”这两个字，让高佳毅突然萌生出一个浪漫的想法：“白痴，你想看雪吗？”
“当然想啊！做梦都想！”南方人想看雪，北方人想看海，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夏沐回答完之后才又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高佳毅不想太早揭晓惊喜，说着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人们都喜欢看初雪吗？”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夏沐无辜地瞥了瞥他，老实道：“我能说......我不挑吗？”
有生之年只要让她看一次大雪纷飞，在雪地里滚一次，她才不管是不是初雪呢！
虽然她不挑，可高佳毅挑，不是初雪就不完美了。
于是，他回敬了她一记白眼：“没出息！”
“干嘛非要看初雪啊？我一个南方人，能看到雪就不错了，哪儿有资格挑三拣四？”
“闭嘴！”话题越扯越远，高佳毅忍不住又敲了她一记：“说重点！”
“啊！不知道啦！”夏沐嘟着嘴，不满道：“混蛋！你就不能直接说吗？干嘛要问我？！”
她现在深刻怀疑，这混蛋问她的所有问题都是故意为难她，而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打她。
想到这儿，夏沐“哼”了一声，不服道：“你赶紧给我搬回家去住！不然就等着我去跟高妈告你的状！”
“告什么状？说你跟男朋友吵架，把男朋友赶回家吗？”
高佳毅一手搂住她，边说边勾起下巴低头啄了一口，好笑道：“还是想说你在shadow兼职的事？”
夏沐无语，这混蛋就知道威胁她！
没等说话，她便听见高佳毅好听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冷不丁得就讲起了故事——
“传说，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初雪，就会永远在一起；而如果在初雪那天遇到了另一半，那会是一生的挚爱。”
唔...传说是很浪漫，可是......
“高佳毅，你怎么了？你是高佳毅没错吧？”
高佳毅：“......”
好吧，他也承认，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确实有点儿奇怪。
但，不可否认，他动心了，从听了这个传说那天起，他就想跟她一起看一场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