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灶娃儿你啷个了!”
秦彩兰见到李灶尘啪嗒一声倒在漆黑冰冷的地上,吓得一个机灵,连忙冲上前查看。
身后的李敬文也吓得浑身一颤,奇怪儿子纳闷拜到拜到就突然倒下去了。
结果一凑上来,就被秦彩兰一把揪住耳朵,连连求饶道:“诶~轻点,死婆娘你轻点!”
“豆是你嘛,喊他态度认真点,看嘛!嘞哈满脑壳是血。”
“快点把灶娃儿抱到床上去,我去喊孙老头儿过来。”
李妈急匆匆的跑出了家门,李敬文连忙上前抱起李灶尘回房间去,就这么躺在灶房里不是个事儿。
可抱起的一瞬间他却突然发现,儿子变得好轻,好像连半大的百来斤小猪儿都比他重。
......
外界发生的一切,李灶尘都没有丝毫察觉,他在昏迷的那一刻,就感觉天旋地转,仿佛灵魂被拉近一个奇怪的漩涡中。
等他眼前再次看到亮光时,却发现他漂浮在灰色的虚空之上。
就在他的正前方,端坐着一个面带微笑,体型庞大的肥硕老头。
老头顶着扇形黑色方冠,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长袍非常的长,盖住双脚更是拖到了灰色的虚空地面。
双肩上淡蓝色的坎肩非常的宽,就像是肩甲一样,还闪闪发光。
梦?还是地狱入口?
李灶尘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左顾右盼的走向那老头,还没等他走进开口,那老头便开口道:
“凡人李灶尘,年二十七,辛未八月二十三戌时一刻出生,阳寿本于两月之后尽。”
老头似乎并没开口,但那空灵的声音却是从他所在的方向传来。
“嗯,是我!你是来提前索我命的吧?”李灶尘没想到自己磕头还能把自己磕死。于是苦笑着调侃道。
老头摇头道:“本君乃九天东厨司命九灵元王定福神君,是来送你机缘的。”
“你.....你是灶神爷?是神仙?!”李灶尘从小就知道这一长条名字对应的是谁,很是诧异的问道。
“然也!”灶神爷点头传音道。
“灶神爷,我都快死了,还要什么机缘啊!你能救我吗?”李灶尘无奈的苦笑道。
虽然李灶尘嘴上说着不怕死,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数着日子等待生命消逝的感觉,让他内心产生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死亡所携带的压迫感,在一次次的冲击着他的意念防线。
这会儿他也不管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回光返照见到真神,立刻开口问道。
“能,不过你得答应本君一件事。”传音的灶神爷脸上始终挂着沐浴春风般的笑容。
李灶尘当即开口道:“行!别说一件事,就是三件、一百件我也答应,只要灶神爷你能让我活下来。”
“凡人之躯,活下来之事不足挂齿。”
“言归正传,本君在天庭任职天庭东厨司命,掌管三界灶火,同时兼任挑选采购三界各类顶级食材入天庭。人间已有近五千年来未曾有食材被选入天庭,你可愿担此任?”
灶神爷的一番话,将李灶尘给整懵了。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采购顶级食材是买菜的意思吗?
如此说来,灶神爷就是天庭的后厨主管兼采购主管?
李灶尘弱弱的问道:“灶神爷,天庭上不都是神仙嘛?他们也要吃饭啊?”
灶神爷回答道:“神仙也曾是人,神仙也会聚会,办酒宴,过寿辰,难道我们就只饮仙露不吃菜?还是开席就上桌打牌斗法?”
“额......也是,哪有喝酒不吃菜的!”李灶尘对这个回答无言以对。
“你可愿担此任?”灶神爷再次重复问道。
“灶神爷,我愿意,可是我一没地,二没极品种子,而今又是冬季,当季的蔬菜瓜果少啊,再说凡间的东西,天庭能看得上吗?”
“最重要的是,我快死了啊!灶神爷。”
李灶尘没得选择,只能迎着头皮点头,管他是真是假,配合就是了。
心里却再次想,这临死前做的梦质量还不错。
灶神爷保持微笑,抓着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说道:“接着!这是本君送你的玄圃界玉牌,你时刻带着它,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玄圃界又名玄圃空间,不过已经荒废许久,需你自行开荒种地饲养,顶级种子也不需要,你们凡间的种子和幼崽放入其中便可。”
“你如今已是这玄圃界的主人,意念一起便可自由进出。”
“本君神念不多,三日之内准备好第一批食材。”
“对了,提醒你一下,此次食材乃是玉帝之妻后土娘娘千年一次的寿诞所用。后土娘娘爱吃酸甜味的。”
说完灶神爷全身金光大方,随即慢慢消散,看样子是说走就要走了。
李灶尘握着玉牌,抬头连忙追问道:“灶神爷,你还没说需要的量是多少呢。对了,我现在是不是属于天庭打工人,算位列仙班了?要不是打工人,你总得告诉我这些食材提供到底是无偿提供还是有偿买卖啊?”
“买卖的话用什么支付啊?仙币还是软妹币,扫码还是付现金?”
灶神爷的身影逐渐消散,在消失的最后一瞬间,传音给李灶尘道:
“你是从头开荒,此次需要的两种类型蔬菜瓜果就各暂定百斤吧。”
“仙凡有别,你如今依旧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可能位列仙班?”
“这些食材是你无偿提供的,不过偶尔那些仙友神君吃到兴起时会给你看赏,本君都会带给你的,另外玄圃空间多余的收获都全权归你处置。”
待到声音落下,灶神爷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李灶尘眼前的场景也开始坍塌,灵魂仿佛原路返回般的在倒退,最后恢复了意识!
......
一醒来,李灶尘的耳边就响起他老妈的大喊大叫声:
“诶诶~灶娃儿醒了!孙老头儿硬是可以啊,才把个脉他就醒了。”
李敬文也大喜道:“老孙你勒个手艺硬是要得,看狗子看猪儿一流,看人也勒么厉害,佩服了!”
一旁的坐在木凳子上的村中老兽医孙景田,听到两人的夸奖脸不红心不跳,眉头皱得快要竖起来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灶尘。看向他那蜡黄的气色和消瘦的身躯。
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四目相对,李灶尘见到这位村里老中医兼兽医的孙爷爷的眼神,立马回忆起来昏迷之前的事情,顿时一个激灵的收回左手掌,惊坐起来。
就在他坐起来的一瞬间,他的右手隐约摸到被子里一块温暖的东西,像是......一块牌子。
一边隐秘的抓起那东西揣进兜里,李灶尘一边笑道:“爸,妈,孙爷爷,我没得事的,就是有点低血糖,医生说是贫血。”
“呵呵!头上没事得,擦点红药水就好了。秦老妹儿你跟我出来哈!”
孙景田嘴角扬起一丝看穿的笑容,说完自顾自的收起他的医药箱。
李灶尘权当没看到,也笑呵呵的,不过嘴角却露出一丝无奈。
只希望孙爷爷是个真兽医,把脉没把出什么来,也没跟老妈说什么。
无意间瞥见孙景田爷爷那医药箱中跟小孩儿手臂粗细般的针筒,顿时后背一阵发寒。
配上那十几公分长的针管,这尼玛要是给自己腚上来一下子,估计能直接打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