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的娘听到婆婆的话后,也是觉得很愧疚,但是他们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她们两个人一个老一个生病,天天都得用钱。
她这条命就是天天用药挂着,平日里也干不了啥重活,家里头现在就大壮一个男人在,她们两个人已经拖累了大壮这么久了。
但是人啊就是怕死,就算是这样活着也不愿意去死,也不知道她们家大壮啥时候可以娶妻,这样的话她们心里面也好受些,只不过就算是有姑娘愿意看看大壮,看到她们家的情况,想来也是不愿意嫁过来的。
“唉,只希望三丫在马家过得好吧,二柱是个老实的,但就是二柱她娘有些太刻薄了,但是三丫是拿钱买回去的,咱们也不能够指望得太多了。”
张大壮的娘知道女人生来就命苦,在家得做家务活,出嫁后又得伺候着男人一家,她生了这么多的孩子,但是到头来姑娘全部都卖出去了,就是为了维持这个家。
“等大壮回来,咱们问问她吧,平时你也不敢问,三丫就算是心里面会责怪你这个当娘的,但是,咱们家的情况三丫也是知道的,想来心里面也不会真的恨你的。”
张大壮的奶奶知道这个媳妇儿,觉得自己对不起生出来的几个女儿,她也觉得有些愧疚,但是老人家都是以孙儿为重的,虽然几个姑娘都卖出去了,但是至少现在孙子还好好的活着就好。
若是张家没有了男儿,那就是彻底的断了根了,到时候她死了哪里有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所以她定是不能够让大壮他们有事情的。
“娘,是不是舅舅要到这里来了。”
青草得了允许后,拿了小板凳坐在了灶膛旁边烧火,看着灶膛里面的火焰跳来跳去,声音有些小的问道。
“是啊,等会儿舅舅就要到这里来了,因为舅舅有刻画的手艺,让他在咱们家的竹床上刻画,到时候真的可以卖出去的话,还可以多赚几个钱呢!”
张晓欣看着她喊舅舅的时候脸上有些不自在,想来应该是张大壮不怎的到这里来,再加上张三丫又是买过来的。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马二柱前妻的娘家人,不得不说这里的女人日子的确是相当难。
“就像是人家床柜上的那些花吗?那舅舅可真的是厉害啊!”
青草想起来了以前在人家床头上看到的花,刻得特别的好看,而且上面还有颜色呢!
“是啊,因为舅舅以前学过这门手艺,所以才会刻的,你爹做竹床的手艺也很不错,你们要是想要坐的话就坐上去看看,这竹床现在凉得很呢!晚上你们睡在上面,就不会觉得热了。”
三个小孩听到她的话后,都全部坐上了竹床,的确是很凉快,而且上面也不会蓄热,反正睡哪里都是凉快的。
吹着风睡着竹床,三个孩子倒是有些想要睡觉了,等晾干的竹席全部都干了后,就可以铺到炕上面去了。
马二柱和张大壮他们来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在竹床上面睡着了,张晓欣自个儿在厨房里面烙饼,看到他们回来了后,赶紧倒了两杯不让他们喝。
“大哥,你来了,赶紧坐下歇会儿吧,这太阳烈得很,刚从井里面打上来的水,冰着呢!”
张大壮坐到了小凳子上面,端起碗将水一口喝干净,咂巴了嘴巴,他看着院子里面的竹床,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二柱,你这做的东西可真的是能耐了,咋的想出做这个东西出来了呢!咱们这里似乎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东西吧!”
张大壮在城里面也是做过木工方面的活计的,不过还从来没有人做这样的东西,他觉得妹夫真的是很有想法啊!
“这是媳妇儿想出来的法子,最近这些日子太热了,屋子里面热睡不着,就想着做个竹床凉快。”
马二柱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手,这竹床可不是他想出来的,就他这个笨脑子哪里想得出这个啊!
“大哥,你看看能不能在这竹床边缘刻一些画,或者是在竹床的四个小柱子上面刻画也是可以的,反正就刻现在这些贵人们最喜欢的图案。”
张晓欣看着他们都快要说得互夸了,赶紧将他们的话打断了,问了张大壮能不能在竹床上面刻刻画。
张大壮仔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以他的手艺自然是可以在上面刻画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刻出来好不好看啊!
“行,我可以在这里试试。”
“那行,下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明儿个我还想要请个人来看看咱们这个竹床,看看能不能赚钱,竹席也可以让人家看看。”
张晓欣听到他说可以,脸上露了笑容,也没有客气,招呼着大哥赶紧开始做吧,她也得做几个好菜了。
到时候等张大壮在这里做完了后,她也可以让张大壮把饭菜带回家里头,正好他也不用做饭了,到时候娘家的人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两个男人蹲在竹床这里研究了好一会儿,张大壮拿了自己做事的家伙事儿,开始在竹床上面刻起了画,不得不说现在的人还是很厉害的,学门手艺真的是很吃苦,而且学出来含金量很高。
只不过有时候像这样的手艺人很难找得到工作,因为哪里的工作,都会先招自己人,或者是内部介绍进去的,外面的人很难进得去。
如果这行不怎么吃香的话,或者是不怎么赚钱,那东家的掌柜自然是不愿意招太多的人进来了,这样的话不是得浪费好多钱么。
到了吃饭的时间,张晓欣做了一桌的饭菜,她看着他们正聚精会神的再做事,想着先填饱肚子才是正事儿。
“不要再干活了,赶紧把饭吃了,吃饱了再做也是可以的。”
“等下,马上就要结尾了。”
张大壮擦了擦脸上流下来的汗,他的手很稳的将最后的图收尾,看着已经刻着图的竹床,他觉得这竹床看着倒是好看了许多啊!
“这刻了画倒是显得不一样了,看着比没有图要好看得多了。”
马二柱也是拼命的点头,觉得这竹床现在看起来反正就是值钱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的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