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岁数了还开不起玩笑了呢?”朱亚非自然能感受到梅里·冬风动了杀心,于是连忙把话往回圆,“严格来说是寄居麦迪文体内的邪恶灵魂。”
“能寄居进入守护者体内的灵魂得是多强大的存在?”梅里·冬风有些不太相信,作为提瑞斯法议会的创始人,他自然知道守护者多么强大。
于是朱亚非立即摆开说书人的姿态,从艾格文怎么消灭萨格拉斯的化身却被算计开始讲起,讲被萨格拉斯灵魂操纵后诱使德拉诺兽人筑建黑暗之门,最后被自己的挚友和弟子杀死。
梅里·冬风一言不发地听完了朱亚非讲的故事之后才出言问道:“精彩的故事。绝妙的计谋,你所说的萨格拉斯实在太可怕了。可是你讲的这一切有什么证据么?”
“没有,不过你可以找……”朱亚非原本想说找麦迪文去问,可是猛然想起麦迪文死在洛萨和卡德加联手之下复活之后并没有暴露自己仍然活着的事实,那么他是不是有什么算计呢?如果现在把他没死的事儿捅出来会不会被艾星第一神棍追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改口道,“麦德安的母亲问问清楚。朕相信你和她还有联系。虽然她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是至少能作为麦迪文的确被萨格拉斯灵魂附体的证据。”
梅里·冬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道:“这么说麦德安真的是麦迪文和迦罗娜的孩子?”
朱亚非不答反问道:“艾格文你认识吧?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麦德安的长相有点像她么?”
“艾格文那个小毛丫头啊……”梅里·冬风下意识地苦笑着,回忆那个让自己头疼尴尬的后学末进,当艾格文的相貌被他完全回忆起来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也就逐渐被惊诧替换掉了。
还真是像啊,刨去那个肤色,艾瑞达人的面部特征,麦德安和艾格文至少有五分的形似。“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体内蕴含的能量比我还要多,,原来他继承了两代守护者的血脉。”梅里·冬风不无嫉妒地说道。
“何止啊,那小子是四族大混血。人类,兽人,艾瑞达之外还有泰坦血脉。”朱亚非在一边继续给梅里·冬风补刀。
泰坦血脉?梅里·冬风彻底惊呆了。这得多逆天啊,这可是比五大守护巨龙和荒野半神都要高级的血脉啊……等一下,哪里来的泰坦血脉?迦罗娜是兽人艾瑞达混血,麦迪文是艾格文强暴了聂拉斯·埃兰生的,纯种的人类啊。
“别这么看着朕。具体什么情况朕也解释不了,你可以理解为麦迪文兽性大发圈圈叉叉迦罗娜的时候他体内的萨格拉斯的灵魂也插了一脚。又或者是萨格拉斯的灵魂兽性大发借用了麦迪文的身体干的好事。朕觉得后一种可能比较大,不然麦迪文那神棍的口味可就太重了。”朱亚非见梅里·冬风疑惑地看着自己,于是瞎编道。
“有道理。迦罗娜的相貌从人类的审美角度来说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梅里·冬风沉吟了一会儿居然十分赞同朱亚非的观点,这句话直接闪了朱亚非的老腰,看来这个三千多年的大粽子八卦起来更吓人。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梅里·冬风话锋一转说道,“出钱出力救下暴风王国的王后和整个石匠工会,却把功劳全部让给自己的朋友,而后又费尽心思的培植他的势力,为此甚至把算盘打到了我的头上,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么?莫非你们俩的关系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好基友?”
“呸!老棺材瓤子你会说话么?朕是直男!”朱亚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喘过气来指着梅里·冬风破口大骂。
嗯,看来好基友不是什么好词啊,话说直男又是什么意思?看来要找个机会打听一下。梅里·冬风心下忖道。“那你到底为了什么?我活了几千年,还没见到有人在权力面前像你这么做的?”
朱亚非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对梅里·冬风说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梅里·冬风思考了好久,总算大概明白了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意思,于是不由得对朱亚非心生敬佩之情,不由得恭恭敬敬地对他鞠了一躬说道,“我懂了。阁下果然非凡人。”
大爷的你懂个屁,朕是不想端人碗服人管,把自己的哥们兄弟推上高位,即使自己无权无势一样可以挥斥方遒,然后就可以各种**各种堕落,这种事会告诉你?朱亚非心中暗想道。
一天一夜的战斗,所有士兵躺下之后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其间除了皮糙肉厚的食人魔在早中晚三顿的饭点准时爬起来找吃的之外朕,所有人类士兵都整整睡了一整个白天直到艾泽拉斯的夜晚再次降临。
此时负责值守的徐家鹏爬到了乌鸦岭镇最高的建筑――钟楼之上,这个位置既可以第一时间接收到周围斥候的信息,又可以把镇子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起雾了?徐家鹏忽然发觉再鸟瞰镇子里的情况时有些看不清楚了。不过这情形在暮色森林实在太平常不过了,徐家鹏也没有太在意。可是当他再次看向镇子里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镇子里原先的行政大厅里居然传出了影影绰绰的灯光。
谁那么无聊去那点灯?整个镇子里的房子全都腐朽破败不堪,轻轻跺一脚翻腾起的灰尘就能把人呛成十级肺痨,不然也不会让士兵全部在镇子的街道上搭帐篷啊。徐家鹏抄起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他很好奇是哪个作死的家伙跑进了房间。
通过望远镜看了半天,只见行政大厅里传出来的光线却丝毫不见有人的踪迹,也不见有飞扬的尘土。徐家鹏看得眼睛都发酸了也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悻悻然地收起望远镜正打算揉揉酸涩的眼睛的时候,行政大厅左边的那间房子里也突然亮起了灯光。
徐家鹏也顾不上自己酸涩的眼睛了,再次拉长了望远镜就对准了行政大厅边上亮起来的房子,可是还没看仔细呢,行政大厅右边那间房子里也亮起了灯,然后就像是打开了开关的霓虹灯一样,镇子上所有的房间全都变亮了,甚至自己脚下的这座钟楼都有隐约的灯光从下面透射到钟楼之上。
不好!徐家鹏抛开望远镜把哨子塞进嘴里,用尽了全身力气吹响了它。
镇子里的士兵构成比较复杂,石堡他们自己训练的新兵,亚瑟卡洛斯带来的各个部队退役的老兵,尽管在寂静的暮色森林哨声是那么的刺耳,但是只有来自石堡的新兵们下意识地从沉睡中惊醒了过来――他们可没少遭这个哨声的罪啊。
从睡梦中惊醒的新兵第一时间去摸身边的兵器和铠甲,但是眼前的情形让他们停下了动作然后一个个都惊叫出来!
“鬼啊!”刺耳的哨声再加上新兵们撕心裂肺地惨嚎把退伍的老兵们先后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然后他们也就先后加入了新兵们的行列。
“鬼啊!”
“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闹……鬼啊!”张涛不耐烦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刚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被人吵醒的怒火,结果看到眼前的情形直接改了腔。
整个乌鸦岭镇全乱套了,士兵们狼奔豕突四下乱窜,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是杨华庚一开始就感受到的鬼魂。
睡了没多久的黄奕斐和亚瑟卡洛斯被吵醒后第一时间约束部队,把士兵一点一点的集结起来,杨华庚郑浩然两个家伙和黄奕斐寸步不离,就差没缠在他身上了,至于可怜的林云婷,在看到鬼魂的第一眼之后就再次进入了睡眠――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乌鸦岭镇所有房子全都亮起了灯,由于镇子被越来越浓的雾气包裹,所以气氛越发显得诡异。从亮起灯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又一个身体发出微弱光芒的“人”来。这些“人”对鸡飞狗跳的士兵视若无睹,相互交谈或者礼貌性的打招呼,然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把街道堵的乱七八糟的帐篷对它们来说形同虚设――它们像穿过空气一样走过去,留下一地完好无损的帐篷。
镇子外远处,朱亚非和梅里·冬风聊的十分开心。尽管朱亚非讲的全是有的没得一些鸡零狗碎,但是对于梅里·冬风来说,这些可都算得上是秘新八卦,所以他听得不亦乐乎。为了防止这些所谓的机密被别人听去,他甚至在附近布下了结界。突然间听到镇子里沸反盈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镇子跑去。
等他们两个跑回镇子上的时候,黄奕斐等人已经约束好了部队。虽然士兵们结成了最简单的方阵,但是一个个全都瑟瑟发抖张皇失措,可以说是士气全无。
“哟,鬼啊?”朱亚非虽然也有些发怵,但是仍然强打精神说道,“这么多可真是不多见啊。看来是朕大显道法的时机了。”说完又把前一阵子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给拿了出来,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两个鬼魂就贴了过去。毫无悬念的,他捏着道符的双手从鬼魂的脸上穿了过去,那两张所谓的道符自然也没能贴到鬼魂的脑门上。
“老大,虽然我不是太懂啊,但是我记得好像只有对付僵尸才用符贴脑门,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外行了?”郑浩然哆哆嗦嗦地说道,平时朱亚非怎么胡闹他都可以视若无睹,反正他就那样的人,不闹才不正常,但是现在不行啊,满镇子的鬼魂,真要是胡闹把鬼惹毛了那还能有好?
朱亚非还不死心,连续换了好几个目标又试了试,无一例外的全都失败了。
“侬脑子瓦特了?”黄奕斐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里是魔兽世界,艾泽拉斯。这里没有太上老君!你在教堂里念无量天尊不挨揍就不错了还指望得到神仙帮助啊?”
“侬脑子才瓦特了。”朱亚非以牙还牙,抖着手上的两张符冲黄奕斐扔了过去,“朕会那么干么?睁开你的氪金狗眼好好瞅瞅,这是太上老君的符么?”
传令兵把飘落在地的符纸捡起来递到黄奕斐手上,后者接过来一看,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又恨恨地把符纸扔了回去说道:“这什么东西啊?完全看不懂。”
朱亚非伸手抄起符纸,心疼地掸去上面的尘土,而后开始给黄奕斐扫盲:“这叫符头,下面这是符胆,这些是符脚。具体什么功效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大概来说就是符头是提现这道符的使用范围,符脚收尾,最重要的是符胆。在天朝,符胆可以是各路神仙,你看这张符的符胆朕就直接换成了艾泽拉斯的神仙,这个是阿曼苏尔,这一张的是诺甘农,朕还做了其他泰坦的,还有守护巨龙的……”
“滚!”黄奕斐实在找不到什么词儿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如果可以,他想把朱亚非直接埋了。
“嗯,这个创意不错。把法术压缩成术式刻录在纸上,这样到用的时候就不用再吟唱法术了。”梅里·冬风本身就是亡灵,自然不会去怕这些鬼魂,且不说目前这些鬼魂丝毫没有攻击性,就算是有,那仅仅也是一堆微弱的能量体而已,自己分分钟就能把它们全消灭了,他十分淡定地从朱亚非手中抽出一张符纸看了看说道。
……还能这么玩么?张涛一听来了精神,这个学医的家伙连恶心的尸体解剖都不怵,更别说只是带有发光功能的鬼魂了(至少目前为止只看到这一个功能),现在一听说法术还能这么使用立即来了兴趣,凑到梅里·冬风身边去问道:“是不是得像刻录法阵一样使用魔法材料呢?”
“那是一定的,不然怎么刻录?”梅里·冬风十分肯定地说道。
“这就是你们这些低端法师和天朝道法的差距。在天朝,只要用朱砂画符就行了,你们居然还要依靠各种魔法材料。”朱亚非皇汉属性爆发,开始怼起魔法来了。
梅里·冬风抖了抖手中的符纸说道:“那你倒是让这些玩意有效啊。”
“……”朱亚非郁闷地低头走开了,作为一个业余的爱好者,他怎么可能会掌握得了道法?
“那个,梅里**师,能不能先解决掉眼下的困境再作学术研讨?”杨华庚很想把张涛一脚踹开,这个时候是讨论的时候么?梅里·冬风你也是,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到处是鬼魂么?
梅里·冬风愕然说道:“困境?什么困境?这些鬼魂又没有攻击你们,也打扰不了你们,是你们跑到他们的地盘上来的,就算要解决也是解决你们。现在相安无事已经算是便宜你们了,该干嘛干嘛去。你好像是一位萨满祭司吧?和灵魂沟通不是你最擅长的么?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这老家伙……一定是死的时间太长了,居然帮着鬼魂说话。”杨华庚被人直接打脸却无从反驳,只得小声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