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向金熙然目光的方向看去。
叶离的喉头下意识的滚动了两下,他看见那个小男孩将脸贴在玻璃上,双手撑着玻璃看着自己等人。
当然,这个略带几分尴尬的状态仅仅是僵持了几秒钟罢了,紧接着那个小男孩便转身回到了墙角的位置。
“你们看到了吗?”
叶离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看到什么?”
堂本阳太还没反应过来叶离的意思。
“丝线。”
叶离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自己跟着观察了这个小男孩这么几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小男孩的脚下出现一道长长的丝线。
“没有啊,在那里?”
别说是堂本阳太了,就连金熙然都带着几分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看不见吗?”
叶离的眼中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要知道,金熙然可是拥有阴阳眼的异人啊!
这得到了金熙然肯定的回答后,叶离抿了抿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哪里都不要去!”
叶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容易过去。
叶离循着丝线走到楼下,发现这丝线延绵向了更远的方向。
一路上,叶离的心中都满是不安。
要知道,那小男孩可是从来都没有作出过这样的举动。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对其他“活人”表达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可是就在刚才,他居然趴在玻璃上,看着自己一群人……
叶离很难不去联想到,这小男孩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而且,这丝线,绝对与他这次的异常有关。
叶离心中一定,向着不远处的建筑驶去。
他在进去之前,还撇了一眼旁边设立的标牌。
“省立深度昏迷收容中心”
叶离将车停在了一栋住院部楼下,循着丝线的位置,找到了一间病房。
叶离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根丝线的确是将自己引向这个病房中去的。
推开房门,叶离走了进去。
病房中只有一件被拉着帘子遮了起来的病床。
叶离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帘子拉了开来。
他顿时瞳孔一缩,在这病床上,一个女人翻着白眼,不停的抽搐着。
“住手!”
突然间,叶离的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叶离扭头一看,正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主治医生了。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医生面色十分难堪,一把将叶离给推开,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士模样的人,一见到床上的这个女人现在的状态,急忙上前为她做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先不要在继续了,立刻给她打强心针!”
间情况不妙,那医生紧紧的抿起了嘴。
身为主治医生,他自然是知道的。
眼前这女人无亲无友,已经在这里躺了好几年了。
给她治疗所使用的东西,虽然称不上是什么最好的特效药,但好歹都是他们在担着这笔费用。
说到底,这个女人要是死了,自己不仅仅可以帮上面节省下来一笔医疗费,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以省心许多。
但是,这么多年的医德却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诶,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豚骨拉面?”
居民楼中,堂本阳太有些百无聊赖的瘫在了椅子上,侧着头问向山岛由美子。
“好啊,但是都这么晚了,哪家店还开门啊?”
山岛由美子撇了撇嘴说道。
“嘿嘿,除了上次那家店,我还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深夜食堂。”
堂本阳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你呀……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虽然说是个路痴不认识路,但附近有几家饭店,那里的特色菜分别是什么,你倒是记得清楚。”
山岛由美子笑着摇了摇头。
“等你死后,一定会变成贪吃鬼。”
山岛由美子叹了一口气,嘴中调侃道。
“变成鬼?和他一样吗?”
堂本阳太笑了笑,伸手指向隔离间中的小男孩。
可是当他看清楚现在小男孩的模样的时候,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发现了堂本阳太的异常之后,山岛由美子也下意识的跟随着堂本阳太的目光向隔离间中看去。
“噌!”的一声,二人可以说是同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我……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样子的他……”
堂本阳太的喉头似乎有几分梗塞,嘴中喃喃说道。
虽然说山岛由美子并没有回答他,但她的表情和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对自己目前看到的这一幕,也是很震惊。
只见小男孩还是抱着膝盖,坐在房间最角落的位置。
可是,他的嘴却张的大大的……
“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五分,病人周文温,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已确认死亡。”
病房这边,叶离看着一群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的跟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抢救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但是从医生最终口中说的“总结语”中,叶离倒是提取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周文温?
周平和的母亲?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病床上张大了嘴巴的周文温,一时间,无数个问题出现在叶离的脑海之中。
“你跟我过来一趟。”
医生摘下来了耳朵上的听诊器,看了叶离一眼,向外走去。
“你是周文温的家属?”
医生上下打量着叶离问道。
“不是,我是执法队特派员,来调查一些事情而已。”
叶离果断的摇了摇头,随手扯了个身份按到自己的头上。
反正苏妍希也一定不会介意给自己按上这样一个身份的。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女人的具体情况?”
叶离带着几分严肃的问向医生。
那医生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这个女人叫做周文温,前几年地震的时候,被压在了废墟下面,足足过了一个星期才被抢救出来,早就过了黄金救援时期了。”
“一个星期?”
叶离皱起了眉头,要是在废墟下面被足足压了一个星期,正常人都基本上不可能存活下来的才对。
“没错,我们对这件事情也是很奇怪。”
那医生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