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愚者迷茫在自己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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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这个我会给你，但是你要用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我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孤岛，四周都是蔚蓝到令人绝望的海水，这是他们给我准备的坟墓。
而在我的面前，有一位银色短发的少年正注视着我。
他有一双幽深的像是要把人看透的眼，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好像是一位出身贵族温文尔雅的绅士。
“你觉得我身上什么有价值？”
我有些疑惑，因为我并不认为被流放的我身上会有什么他感兴趣的。
他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我的胸口。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痒痒的很不舒服。
“你觉得呢？”
“我的生命？”
“不，我要你最宝贵的东西”
他还在笑着，非常危险的笑容，要形容的话就是毫无怜悯之心的恶魔笑容。
“最宝贵？”
“是的，最宝贵的”
最宝贵的……是什么？
是我失去的么？
亦或者我还没有失去？
我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但是我知道，那天是加勒比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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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你在这里干什么？”
沙哑的声音把正在沉思的真寻拉回了现实，抬起头便看见了正漫步走来的维多利加。
身着黑色哥特连衣裙的萝莉正走在两边都是草坪的小道，黑色的小皮鞋落在石板上，里面是被白袜包裹的小脚。
不过她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冷着的小脸让本来就寒冷的清晨更加冷冽。
不，她本来就一直都是冷着脸的吧？昨天真寻看见她的时候也没有笑几下，还都是冷笑。
想这些的时候维多利加走已经到了面前，看见她真寻微笑着回答道：“当然是等你啊”
“等我？”
“嗯，因为电梯坏了嘛，我来代替电梯如何？”
维多利加有些惊讶，她在一瞬间想出了许多种他等自己的原因，但依然没想到真寻的回答居然是这样。
回过神时真寻已经朝她伸出右手，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那么，公主大人是想要怀抱还是后背呢？”
苏瓦尔的清晨很冷，吹起的清风让地上算不上茂密的小草一边倒，又划过脸颊给人们带来了入骨的凉意。
维多利加与他的视线对上，美丽的绿翡翠中透着许些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要说的话那就是眼前的女孩对于他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不过并非是爱恋，至少现在不是。
真寻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因为楼梯很长吧？自己爬的话会很累的”
维多利加抬起头看了一眼似乎都要高耸入云的图书馆塔没说话，过了半晌才像是放弃了一样说:“随你吧”
她看着真寻的脸，想要从那淡淡的微笑中看出什么，最后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家伙，简直就像教科书上的微笑一样啊……
真寻没在意她审视一样的目光:“那就公主抱”
白嫩细腻的小手搭在了真寻伸出的右手上，他的手中立马传来了冰凉而舒适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雪上加霜的感觉，反而是令人享受的就像是在秋末刚至时喝下一杯冰饮。
图书馆塔对于维多利加来说的确是太高了，虽然今天已经做好自己艰难爬上去的决心，但是如果可以不费力就上去那为什么要自己累死累活的爬呢？
至于与异性的接触什么的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所谓，因为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非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那么别人再怎么做也是没有用的，从她否认自己是人的那一刻她就丢下了绝大多数的感情，只余下对于母亲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
但是，虽说女孩几乎没有和人接触过，异性之间就更不用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与真寻接触时给她的感觉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在和自己握手一样，区别是温度与手感……
想到这里的维多利加突然顿住，她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而此时真寻微微用力，握住了几乎完全放松的小手。
对此她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甩开他的手也没有与他反握住的意思。见此真寻也没在意，他牵着她走到大门前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上面，稍微一用力门就在沉闷的声响中打开了。
开门后他看着可以说是昏暗的第一层摇摇头，用温和的声音评价:“里面还真是沉闷啊”
维多利加没有接话，他也就闭上嘴没继续说话。
然而这不代表他就没动作了。
下一刻他又把身体更靠近女孩一些，然后放开冰凉的小手，把右手放在她的背后，左手也到了腿弯的位置，接着便把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轻轻抱起。
异性的手触碰着以前从来没被人碰过的地方，维多利加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一丝的抗拒。虽然只是腿弯与背后，但是这样却还是让不怎么喜欢人类的女孩感到那么一丁点惊奇。
抱起来后真寻就直接走到楼梯上开始爬楼梯。
爬楼梯时他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欣赏着怀中女孩不带一丝情感的小脸。
为了平稳所以他走的不算太快，走到还不到一半的时候维多利加不知道从哪摸出她的陶瓷烟斗放在嘴里，然后又摸出一根火柴来点燃了烟斗。
“真是的，你就不能再快一点么？平常的话我早就在上面了”
把火柴在空中甩灭后维多利加开始用沙哑的声音催促真寻。
“没办法，毕竟我又不是电梯。虽然说偶尔会有些运动，但是速度也不会脱离人类范畴”
“你还好意思提电梯？破坏公物的流氓”
美丽的翡翠中浮现出许些愠怒，雪白的小脸也有了点动容，看起来她对于真寻让电梯不能运作而怨念很深。
见她这样真寻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嘛，一不小心手滑了”
一点也不在乎就像是对于破坏电梯这点完全没有羞愧之心。看见真寻这样维多利加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带着浓厚嘲讽味道的声音说: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哪里来的野蛮人吧？不仅对于自己的过错毫无羞愧之心而且连基础的常识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用那大概只有草履虫大小的脑仁活到现在的，就没有因为大脑过载而死么？”
真寻依然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前面，挂着淡漠微笑的脸没有一丁点变化，瞳中的黑色也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维多利加的毒舌他没听到一样。
看见他这样维多利加纤长的眉毛微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对自己毒舌毫不在意的人。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面对她都会有一丝波动才对，可这像是耳边风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无视了自己才对。
这家伙该不会把我当成空气了吧？
想到这维多利加便不满的瞪着真寻:“愚者，你是在无视身为智者的我么？”
“没有，你刚才说我是野蛮人，没常识，脑仁只有草履虫大小，为什么没有因为大脑过载而死”
真寻用平稳的声音摘取刚才毒舌的要点慢慢说出来，到这时候维多利加也没有听出或者看出他有一丁点生气的意思。
闭着眼睛沉默许会，让烟草的味道在自己口腔到鼻腔过了一遍后维多利加发出冷淡的声音:“呵，愚者”
她的嘲讽依然是石沉大海一样消匿在沉默中，毫无波动的真寻一步一步朝着顶层走去，一直到顶女孩都只是在制造烟雾没有说过半句话。
为什么，不说话了呢？
像是在问维多利加，又像是在问自己。真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维多利加为什么会突然沉默，便在到顶层后把维多利加放在地上准身离开时才说话:
“我先回去上课了，再见”
说完真寻就走了，而维多利加却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直到连背影也消失在楼梯上，才又抽了口烟斗并把手上捏着的火柴棍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才带着凝固的表情徐徐说道:
“看不透”
沙哑的声音很轻，在这高塔连回荡都没有就彻底没了，于此这个封闭的空间再次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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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食堂时时间已经过了几十分钟，本来冷清的食堂早就热闹起来，不过在这热闹是他们的，而不是在某个角落里被冷落的人的。
真寻坐在角落的桌子前，对面是老师塞西尔，除此之外周围再没有人，就连附近的几张桌子也是空的。这并非是食堂有多大，除了真寻这边其他地方多少都站着人，然而他们就像是没看见真寻这边的空位子一样就连目光也不愿意过来。
只为了一个鬼故事而宁愿站着也不坐下么？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
真寻瞟了一眼热闹的另一边，与自己这边相比俨然就是两个世界。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这一幕落到塞西尔眼里却让她有些焦急。
“久城……”
“对了塞西尔，你知道维多利加么？”
刚刚开口准备安慰一下真寻的塞西尔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她有些不满地看着真寻:“要叫老师哦，久城”
闻言真寻干脆的点头:“哦，塞西尔老师”
“嗯，这才对嘛”塞西尔听见后笑了起来，然后又惊喜的说:“你已经和维多利加成为朋友了么？”
真寻再次点头:“是的，维多利加同意和我当朋友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塞西尔欣慰的笑了，过了片刻她才徐徐说道:“关于维多利加的话，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不过不怎么喜欢与人交往。她上课的时候就呆在图书馆塔，其他时间都在自己的房子里，一般不会外出，如果有机会你想办法能带她出去玩玩的话就好了”
说到最后这位有点像小孩子的老师叹了口气，看起来她对于维多利加不外出有些伤脑筋。
“没问题，我会试着带她出去的”
“那就谢谢你了，久城”
在真寻不解的目光下塞西尔真诚的向他道谢。
……
为什么要道谢呢？
为什么我会思考这样的问题呢？
为什么我也会迷茫？
是因为黑珍珠已经回到了深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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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阳光透过围成一圈的落地玻璃窗落在正在看书的女孩身上。
她坐在地上，因为裙子所以看不出是跪坐还是怎么坐。她的面前呈扇形摆放了许多书，不过注意力却唯独集中在某一本上的某一页上。
“愚者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向魔王换走黑珍珠，在失去黑珍珠时愚者注定迷茫在漫长的旅途，一直到他找到了所丢失的东西”
最宝贵……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吞云吐雾的维多利加皱起了眉，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他用什么换了黑珍珠，却又抓不住那种感觉。
是能够让他笑容失去神采却又很自然的东西……大概。
“混沌的碎片不够啊，即使是智慧之泉也没有办法”
维多利加难得脸上出现苦恼，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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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光的房间里响起了沉闷的声音，这里开始了一场将会颠覆世界的会议。
“侯爵那边，还是在敷衍我们么？”
“嗯”
“这样啊”
“我让人去把灰狼抓走吧，那个侯爵完全没有一丁点自己是棋子的自觉”
“嗯，我也赞同，只是一个小国而已，随便一点兵力都能让哪里万劫不复”
“赞同，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大国家在我们面前也只能是蝼蚁罢了”
“那么，会议结束”
【作者题外话】：PS1：猜猜最后有几个人在说话，猜对了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