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崩溃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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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空间中，没有光源，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视野慢慢摸索前行。
地上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了膝盖，每走一步都会用掉很多力气。
莫里斯走在中间，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前面的人影，剩下的就只有不断响起的水声。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不是水打湿的，而是汗。
在黑暗中他看不见别人，也没有人在行进时说话，就好像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水里。
渐渐地，水声仿佛也只有他自己发出来。努力的注视着周围，虽然毫无用处但是他已经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死了。
突然的莫里斯脸色变得惨白，他隐隐约约听见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低沉的哼歌声。
而就在这时，传来了朱莉的声音。
“好像能到船头的样子”
朱莉的面前是一个如之前那样铺着红地毯的通道，里面的亮光照亮了周围。
“不行的，会成为野兔的！会死的啊！”
莫里斯惊恐的抱着头蹲了下去，蹲下去后水几乎要淹没他的胸口。
聂德在一旁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振作点啊，不正是要避免成为野兔我们才要去无线电室的么？”
莫里斯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猛然站起身推开了聂德，他大声吼道：“要是没有救援来怎么办？要死的话，干脆杀了你！”
嘶吼着他快步向前走进了通道，把站在通道前的朱莉往后一推。
被推的朱莉惊叫一声，发现是莫里斯后不满的质问道：“干什么突然这样？给我等一下！”
莫里斯没有去管她的话，而是跑到一扇门后面猛地拉开在里面翻找。不过似乎没找到东西又跑到了下一扇门。
“大叔，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聂德脸色一变连忙跟上去，朱莉紧跟在后面。真寻把维多利加放下后拉着她也跟在了后面。
当他们过了一个拐角的时候莫里斯的身影从一个小房间里慢慢退了出来，然后他猛地一转身抬起手中的左轮手枪指着聂德。
他还长大这嘴在笑着，眼睛睁的老大，不难看出莫里斯已经绝望了。
“喂…”
被枪指着聂德的气势也弱了下去，后退了一步流下了冷汗。
而拿着枪的莫里斯似乎是找到了自信，崩坏的笑着解释道：“这艘船上藏着很多武器啊，抽屉、花瓶、柜子里到处都是！”
“这是为什么啊？”
朱莉很不理解的问道。
“为了互相残杀啊！野兔们被猎犬追捕，变得无法互相信任。找到武器，于是互相残杀起来！”
莫里斯声情并茂的说着，朱莉提出了另一个疑问：“猎犬？”
“那么，谁是野兔呢？”
不过莫里斯并没有再去回答，而是用枪口轮流指着四人。
聂德也是一脸不解的摊开手问道：“野兔已经死了吧？”
“闭嘴！”
莫里斯并不给聂德解释的机会，捂着头说道：“还有幸存的家伙，长大的话刚好和你们差不多大！不对，我已经不清楚了！”
不过他似乎已经处在三只bitch（理智蒸发）的边缘，脸上出现了疯狂的神色。
“所以我把你们都杀掉，然后自己一个人逃离这艘船！”
他拿着枪的手都在发抖，那不断抖动的枪口指着维多利加。
真寻皱起了眉，他的手摸在腰间。
“你，是想与我为敌么？”
“与你为敌？为敌又怎么样？不被我一枪崩死？”
莫里斯的口齿不怎么清晰，不过枪口却从维多利加身上移开了，转而指着真寻。
感觉到维多利加的小手紧紧地捏着真寻，她的目光中出现了哀求的意味。
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真寻又笑着对莫里斯说道：“你知道么，枪的保险还没打开，所以…”
真寻放在腰间的手慢慢抽出了一把燧发枪，那是他用炼金术制作的。因为侧着身所以莫里斯还没注意到。
“什么？”
莫里斯脸色一变，连忙向枪的保险看去，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真寻微笑着说了什么。
虽然因为枪声的原因他没听见，但是他却读懂了真寻的口型。
‘骗你的’
莫里斯想要开枪，然而一枚铅弹已经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地射进了他拿枪的手腕。理所当然的，他的枪掉了。
他楞了一下，然后发出痛苦的声音：“啊！”
真寻把还冒着硝烟的燧发枪随手一丢，几步冲到莫里斯面前抓着他的脑袋往旁边的木门狠狠地砸上去。
嘭
并不是实心的木门被他的头砸了个穿透，木门上的裂口把他的头和脖子划出了长短不一的伤口。
“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你么？”
真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是头被砸进木门里的莫里斯因为痛苦已经无法回答。
他就像是即将被斩首的犯人一样头被卡在木板里，右手也已经废了，根本用不上力，眼前一片黑暗。
不过就算他没有回答真寻还是在继续说着。
“你的右手会因为空腔而痛苦不堪，特制铅弹会让你迅速铅中毒，如果没有有效医治你会在黑暗中慢慢死去。当然，因为船快要沉了的原因说不定你死前还能享受一把溺水的快感”
恶魔！
本来头还发懵的莫里斯听到他的话直接清醒过来，对死亡的恐惧彻底侵占了他的身心。
然而远去的脚步声却让他心沉入谷底。
黑暗中，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莫里斯感觉到头晕，想要呕吐，他知道这是铅中毒的表现。
因为反胃他动了一下头，那些尖锐的木碎把他脖子又划开了几道新鲜的口，立马他就不敢动了。
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有一下没一下的，好像是走走停停又好像是只是用一只脚在走路。
伴随着那诡异脚步声的还有低沉的哼歌声。
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恐惧弥漫在心中。
皮肤起着鸡皮疙瘩，像是发了疯一样莫里斯用双手按着木门使劲把头往拽。右手的伤口直接与门接触在一起，一用力就会有钻心的痛苦。
木头碎片因为拉扯而直接刺入了他的脖子里面，有些进入了体内，有些则把他的伤口不断拉大。
像是发了疯一样，他的头猛地来回拽着，本就只是空心的木头门还真被他把头给拽出来了。
只不过他的脖子上满是伤口，特别是下巴附近，许多肉已经不见了，隔着一层薄薄的血肉见得着骨头。
也许是因为光芒重新引入眼帘的原因，那诡异的脚步声停下了。
莫里斯并没有因此而兴奋，因为，那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