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超自然生物的可怕，蒲啼有着比楚飞更加深刻了解。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此刻楚飞所说的可怕应该比他了解的还要更甚。

楚飞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打击，所以才会导致他情绪突然失控。

转头看了看在场的另外两个女孩，蒲啼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两个女孩绝对不可能对楚飞造成什么影响，她们根本就没有那份实力。

从刚刚楚飞的话中能够得知，他已经遇到了那些猎杀者。但是现在他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和自己对话，那就证明那些猎杀者并没有对他怎么样。

这些都不可能的话，蒲啼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没有回答楚飞的疑问，蒲啼脸色铁青的问道：“你见到了？”

本以为蒲啼会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等来等去却等到了这么一句。楚飞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骂街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瞬间从愤怒变成了哀伤。

“嗯。。。你也见过了？”

蒲啼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听说过。。。那个到底是。。。”

“你等等，别想岔开话题！”楚飞突然打断了蒲啼的话，“这个事情用不着现在说，你先说你的事情！打着保护的名义消除幸存者的记忆，你的做法和那些猎杀者从本质上差不多！而且曹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次楚飞还真是误会了蒲啼，他这次是真的没想岔开话题，只不过楚飞遇到的事情在他看来更加的重要。

“其实所有和它们接触过的人都会受到些影响，能够看到真实世界的你固然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的，但是其他的幸存者也有着不亚于你的不幸。”

对于不幸这个词，楚飞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在听到蒲啼的话之后，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没错。。。其实不止是幸存者，在我看来，每个活着的人都是不幸的。”

“你不用这么悲观，根据我们的调查，真正和那些东西接触过并产生影响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所以大多数人还是。。。”

“还是什么？”楚飞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还是可以正常生活的吗？就像现在这样，每个人的生活都被人操控着，这也算是正常吗？”

楚飞说着抬手指向了沈冰，“你看看她，原本她是什么性格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她之前绝对不是现在这幅鬼样子。”

沈冰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的身上，有些惊慌的指了指自己之后，面带娇羞的说道：“我怎么了？我的性格很好啊，只是大家总是误会我。”

蒲啼看了看沈冰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看着楚飞说道：“其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感觉不到改变和操控就是幸福，但是作为幸存者来说，即便是想要安心的生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莫名的原因，凡是与那些强大的超自然生物有过接触的幸存者，即便是记忆被消除了，也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后遗症？”楚飞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没错。。。非常麻烦的后遗症。”蒲啼轻轻的点了点头，“所有幸存者都会出现灵魂外泄的情况。”

听到蒲啼的话，楚飞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转头望向了浑身笼罩着灰色雾气的曹岚。

“嗯。。。就是那个样子。”蒲啼这次没有卖关子，很直接的向楚飞解释道：“这个外泄的时间视灵魂的强度而定，但是最长也不会超过一年。”

“如果。。。如果是小孩子的灵魂呢？”楚飞极力控制着声音，但还是发出了颤音。

“小孩子？不好说，但是孩子的灵魂强度本就薄弱，最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不过对于拥有能力的幸存者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在他们能力觉醒的时候增强了灵魂的强度。所以。。。”

蒲啼后面的话楚飞并没有听进去，在得知小孩子的灵魂强度最后只能撑一个月之后，他就没有再去听蒲啼的念叨。

一个月。。。与生命的长度相比只是一闪即逝的光阴，楚飞根本无法想象一个月后小乐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更加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小乐天他所做的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化悲愤为力量那是只是因为悲伤还不够深沉，当悲伤达到极致的时候，根本就办法化为任何的力量。

至少对于楚飞来说，如果小乐天不在了，那么他的存在价值也就没有了。

到时候别说是复仇了，就连正常的活着能不能做到都很难说了。

“像曹岚那样可以维持多长的时间？”楚飞哑着嗓子问道。

“其实。。。其实。。。”蒲啼看着楚飞那副强自镇定的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此时听到他的问题一下有些犹豫了起来。

最后咬了咬牙说道：“其实曹岚是个特殊情况，到目前为止只有她的灵魂可以进行稳固，对于其他人。。。对于其他人我们没有办法去稳固他们的灵魂。”

原本以为凭借蒲啼的能力可以让小乐天维持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楚飞的脸色瞬间变成死灰色，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

“其实对于幸存者来说，这还不是最悲惨的结局。”蒲啼看着楚飞，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当幸存者的灵魂彻底外泄之后，他们。。。他们有一定的几率会变成另一种奇怪的生物，我们将那种生物称之为游荡者。”

“游荡者？”楚飞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什么叫游荡者？”

“你应该见过的，幸存者在灵魂外泄之后，就会变成类似你之前见过的那些奇怪的生物。外形奇诡只保留部分生物本能，但是却没有了灵魂的生物。”

这次楚飞彻底的没有生气，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的，低垂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地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到楚飞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而且他们之间的谈话还和自己有关系，曹岚小声的问道：“我能问问，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