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这样多添了几分独有的韵味之后,更是颇为几分倾国倾城的味道了。
她此番一福身行礼,莫说场上的其他女子比不上,便是那素衣第一美人之称的墨月婉,此时跟姬晚香比在一起,也是失了颜色。
如此,姬晚香的此番行礼,倒是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其中有仿佛刀子一样的锐利目光,一道来自座上,不用想便也知道是皇后了,一道隐隐似来自下左座,而下左座坐着南宫恒和墨月婉,是来自南宫恒么?
对于此,姬晚香倒是没有多想,毕竟她也不怎么在意。
又是在这个时候,在姬晚香行礼后不久,只听那座上的皇后道:“夜王妃好大的架子,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又可知你来宫里是来做什么的?”言语之中,带着一种傲慢的冷讽。
姬晚香不卑不亢地道:“儿臣知道,今日是儿臣与夜王殿下新婚燕尔、入宫觐见的日子,是来向父皇母后请安的。”心里却在疙瘩,只怕皇后要问罪她觐见迟到的事了,不由得的,姬晚香蹙了蹙眉。
下意识的,姬晚香往南宫夜的方向看了一眼,南宫夜正在饮酒,似乎并不想管她的事,且一副对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何处,姬晚香的眉蹙得深了一分。
这个南宫夜,如果不是因为他不等她、还不给她好的轿子,她会迟到么!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却不管她,真是!
皇后冷笑:“既然知道,可知觐见的时辰是什么?”
姬晚香抬眸看了皇后一眼:“辰时。”
而就那一眼,让皇后稍稍愣了愣,不由问道:“夜王妃,你的眼睛可是看得见了么?”
到底上一次皇后跟姬晚香相见时,姬晚香还是一个目色迷离的“瞎子”,可就在刚刚,在她跟姬晚香对视的那一眼,却发现姬晚香的眼睛十分清明了。而且,姬晚香刚刚一路走进来行礼,似也不像个瞎的,不由得让皇后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姬晚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是。儿臣一直都在用药,前番眼睛一直都不好,但在昨天,眼睛就忽然看得见了”
姬晚香回答得倒算是正经,不过南宫夜听了姬晚香的话,却是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不过,南宫夜也只将注意力放在了姬晚香身上一瞬罢了,很快,看着对面才子佳人十分“登对”的南宫恒和墨月婉,他不由得像是心里搁了一根刺一样十分难受。
很久了,只要是想到她,他的心里就会很难受。
后来发生了很多的变故,他以为他忘记了她,但事实是,只要一看到她,他心里的悸动就根本停不下来。
而这个几乎是让南宫夜魂牵梦绕的她,就是此时坐在南宫夜对面的,跟南宫恒刚成亲不久的墨月婉。
难受又无处宣泄之下,南宫夜只能一杯一杯地饮酒。
皇后听了姬晚香的话,虽然对姬晚香的眼睛复明有微微的吃惊,但这样的吃惊,很快就淹没在了皇后的其他情绪语言之中。
只听了皇后冷讽:“夜王妃昨晚刚进夜王府的门,一辈子没治好的眼睛就忽然好了,可见夜王妃和夜王有多般配了。”
原本,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好话,如果忽略皇后那般冷讽的语气的话,也如果,姬晚香不是早就知道皇后之所以让她嫁进夜王府,无非就是想用她的“天煞孤女”的名声去害南宫夜的话。
虽然,她也确实并不是天煞孤女,可是皇后此时话语里的意思却也很明显,不过就是嘲讽南宫夜跟她一个“天煞孤女”般配罢了。
不过,皇后没有明说,姬晚香对此无言,整个养心殿的氛围,似乎变得微妙了一些,又似乎,整个的氛围,本来就是甚是微妙。
皇后在暗里冷讽过后,又是一道颇为锐利的目光看向姬晚香,继续先前的话题道:“夜王妃,你明知今日给本宫和皇上的请安是辰时,给长辈请安,从来只有早到的道理,可是你呢?在辰时的钟都已经敲过了,才姗姗来迟,可有把本宫和皇上放在眼里,这就是夜王府的规矩?”一句两句话,便已从姬晚香的身上上升去了夜王府。
皇后又道:“原本本宫也不想罚你,只是你这般的样子太不成规矩,便拉下去,掌嘴二十,以示小惩大诫吧!”
掌嘴二十,罚得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但这掌嘴二十下去,脸是势必要烂了。
虽说她也不过是刚过辰时就来了,如果皇后不较真的话,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兴许只她认个错便也罢了。
可是既然皇后想要这么罚她,而现在这么罚她的又是有着绝对权力的皇后,姬晚香便是对此有意见,她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只是同时,姬晚香也能够感觉得到,皇后之所以这么较真她迟到了一小会的事,不是因为她,而是在针对夜王府、针对南宫夜!
宫女说话就要上来拖姬晚香下去,姬晚香的心里闪过一抹不甘,凭什么,迟到是因为南宫夜,现在受罚也是因为南宫夜,凭什么?
此时,姬晚香的眼中却也有一丝怒火,除了有对皇后为了她和南宫夜的私仇这么对她的,也有因为南宫夜明知道她是为了他才受罚、却根本无动于衷的!
姬晚香不是木头,对此自然是有气的,终于,在那宫女眼看就要拖着她走的时候,她不甘地唤了一句:“夜王!”
原本,姬晚香的这一声的唤声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告诉南宫夜,现在她所受的所有惩罚,都是因为南宫夜、
却是在这个时候,在姬晚香的那一声唤声之后,南宫夜忽然就开口道:“慢着。”
一句慢条斯理的话,却甚是有王者气场,让宫女的动作顿时停了。
皇后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怎么?夜王觉得本宫的处罚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