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他,当他面对危险的时候,却还是会害怕。
在这样的害怕之下,国丈不停地将视线望向场地的入口处,心中颇为焦灼。
为什么还没有来呢?
为什么他的救兵还没有来呢?
现在南宫夜已经动手杀了他的官员了,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来动手杀他了!
不,他不能死!
国丈正在想着,而国丈此时也想对了,南宫夜在用龙吟剑下令杀死了那些官员之后,又提着剑,走向了国丈。
刚刚在杀那些官员的时候,南宫夜只是用龙吟剑下令,直接杀死官员的,并不是龙吟剑。
所以虽然一下死了那么多人,但南宫夜的龙吟剑上,并没有鲜血。
但是当国丈看着龙吟剑在越来越向他靠近的时候,他却仿佛又看到了上面的鲜血。
不,上面真的有鲜血!是他的血!
刚刚的时候,南宫夜用剑气划过了他的脸,他的脸被划伤了,流下了血,溅到了上面,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当南宫夜走近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上面有越来越多他的血。
越来越多……
于是,南宫夜此时只是走向了国丈,并没有对国丈做些什么,但是在南宫夜在国丈面前站定的时候,国丈自己就向后退了一步,本来他是跪着的,现在他直接就摔倒了。
“你、你想干什么?”
国丈这个时候,竟是身上已经惊出了冷汗,看着南宫夜。
救兵,还没有来。而南宫夜已经向着他走近了,所以他的生死,此时就被拿捏在南宫夜手上。
想到这,想到南宫夜刚刚才杀的人,让他怎么不感到恐慌?
尤其是对着龙吟剑那摄人的剑锋,还有南宫夜身上的气势逼人,他是更加感到害怕了。
其实,国丈根本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以前他站在权力的顶峰,很多事情,在机缘巧合之下,只要他去做,就一定会成功,而他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大到了盖过当权者的地步。
一度的,他就以为,他才该是那个当权者,这就让他自己把自己定上了一个顶峰的位置。
加上他还有点聪明才智,在这些东西的加持下,他更加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无人能及了,从前,就算觉得南宫夜棘手,他也根本没有把南宫夜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的所有力量,似乎都被南宫夜给轻易粉碎了,不管是他的龙虎军也好还是他的官员也好。
他的所有的一切,在南宫夜的面前,似乎都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现在,南宫夜提着一把可以斩所有人、包括皇上的剑走向他,更加他,让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不由得的,他当然是更加感到害怕了。
国丈并不厉害,他只是自以为他把自己武装后,他就很厉害。
但是现在,当有真正强于他的力量出现的时候,看似强大,其实软弱的他,在骨子里就有的强大面前,根本是不堪一击的。
“哗啦。”
龙吟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直接指向了国丈。
国丈的心中本来就害怕,现在是更加了。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道:“夜王殿下,有话,不如坐下来好好说。”
虽然习惯性的,国丈还是端了点架子,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此时说的话,是根本没有底气的。
而国丈的眼前看着龙吟剑闪过的剑光,整个人的发颤是有些越来越厉害。
南宫夜看着这样的国丈,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不管什么样的国丈,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真真实实的,国丈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南宫夜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对国丈道:“好,那就好好谈谈。”
这个时候,南宫夜当然不会跟国丈坐下来谈谈,他只是想跟他谈谈而已。
说起来,他还是真的有话要问国丈,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现在直接就一剑把国丈给结果了。
或者,在可以杀那些官员的时候,他先杀了国丈也可以,毕竟在他眼里,国丈也不过是个只会弄权的废物,要除去他,也不能让他的死再影响北夏,就行了。毕竟国丈不可怕,他盘根在北夏的势力,可能给民生造成的影响,才是可怕的。
一直留着国丈的命,又故意在他面前杀死了那么官员,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要卸下国丈所有自以为是的盔甲。
然后等他只剩下软弱的时候,再来从他这里索取他所需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想从国丈这里知道什么,是最容易的。
因为国丈的权术弄得再厉害,平时他表现得再厉害,但其实,他怕死。
他不愿意死。
他贪生怕死、软弱无能。
而现在,南宫夜已经用事实告诉他,他可以让他死,想怎么让他死就怎么让他死,而现在,他也是想要问些什么,就看国丈怎么答了。
南宫夜的龙吟剑还是指着国丈,无形中,总是在带给他一种恐惧。
南宫夜冷声道:“本王问你,三年前,许家被灭门一事,你可之情?”
其实,南宫夜浑身透出了一种彻骨的寒冷,整个人也都变得凝重了起来,此时的他,似乎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而此时,他口中所说的许家,就是三年前,他回京的前夕,被以谋反罪灭门的外祖一家!
这是冤枉!毋庸置疑的,妥妥的冤枉!
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外祖一家也好,其实对北夏有多少的忠心,他们全都清楚。
他南宫夜所有的爱国情怀,所受的启蒙,就是来自于他的外祖。
是他的外祖告诉他,要如何爱民,要如何地保家卫国,当有灾难发生的时候,男儿又该如何舍生取义、勇敢无畏。
世人都说他的战术厉害,是堂堂战神,却不知道,他所有会的兵法,也是来自于他的外公,他所有被磨砺的坚毅品格,也是来自于他的外公。
世人从来都赞他的爱国,赞他的为民无畏,可是,怎么能反过来,说他的至亲之人,说他的启蒙恩师,是谋反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