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桂兰,无论如何都是惹人敬佩的。
同时,她与向豹有过短暂一段时间的爱恋,最终又为向豹怀上了孩子。
如今向豹死后,看桂兰的状态,只怕以后都要一个人跟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再用一生来怀恋她跟向豹之间的爱情。
这个状态,说起来,以后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却也悲凉。
但这样的精神,无疑是十分光辉的。
姬晚香这个时候再去搀扶桂兰,桂兰已经不再拒绝,随之站了起来。
而随着桂兰和姬晚香的这一段交流,不知怎么的,虽然二人什么都没做,但似乎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亲近了起来。
当一个人的秘密为另一个人所知道的时候,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要变得更不一般些的。
尤其,姬晚香在听了桂兰的这些陈述之后,顿时就对桂兰产生了崇敬之情。
姬晚香对桂兰道:“既如此,你跟向豹的那几个手下所行之事都是正义之举,文城的贪官污吏所行之事,他们更是死有余辜。”
“实不相瞒,我跟夜王此番来此,也正有整肃文城官场之意,你跟向豹那几个手下,是绝对不会因此被问罪的。”
桂兰的情绪有些不稳,过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一些。
听了姬晚香的话,她的眼中才又更多了一份安心,道:“如此甚好。”
又是眸色中闪过一抹冷然的光:“文城的这些贪官污吏,只是一直没有人整治,否则他们早就该死了!”
而如果此番南宫夜和姬晚香不来此整治的话,她和向豹的那三个手下,在这件事上也是不会停止的。
姬晚香看到了桂兰眼中那抹冷然的光,却也明白这抹冷然究竟来自什么。
那些贪官污吏害死了桂兰的丈夫,事实上,又怎么不因此让桂兰感到恼恨呢?
而她对向豹的爱一直都不会消失,那么她对那些害了向豹的贪官污吏的恨意,也是完全不会消失的。
姬晚香此时很想安慰桂兰几句,但却也知道,桂兰能坚强到了如今这般的境地,那么无论什么安慰她的话,也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的。
因为以桂兰的坚强,根本不需要安慰。
最终,她选择没有多说什么,然后道:“等向豹的煞气的事了了之后,你可以将你了解到的文城的贪官污吏的事告诉我们,剩下的贪官污吏,由我们来给你解决,你们跟这些贪官作对有危险,这样的事,还是交给夜王府来做就好。”
南宫夜早就已经跟她说过,而且还拉她一起,要去对付国丈。
而他也告诉过她,现在正是因为国丈的势力膨胀,北夏的贪官污吏众多,才会导致了如今北夏不少地方民不聊生的状况。
对付国丈,自然同时也要整治那些贪官污吏的。
所以现在姬晚香对桂兰的这些承诺,却也并没有什么错。
而且桂兰这里的人,再怎么样也就只有向豹的三个手下,这三年来他们没有出事已经是万幸了。
但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还是最好不要让他们在刀尖上行走。
让南宫夜的人来对付那些贪官污吏,因为南宫夜的手上有权,加上南宫夜手上的人自然有不少比向豹那三个手下厉害的。
总归该什么人做什么事,他们来做此,总是要更安全一些。
桂兰当然也知道南宫夜的实力。
毕竟南宫夜现在的腿虽然瘸了,也沉寂了一段时间,但从前南宫夜的威名,那可是整个北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就算三年时间过去,南宫夜的势力再怎么样也绝对不会差。
听此,桂兰便回应了姬晚香的话:“是,到时我便与他们三人一同将此写给王妃。”
姬晚香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桂兰,还不仅是这样。你也知道,虽然当初向豹的出事,跟文城的贪官污吏有很大的关系,但真正害死了向豹的人,却不是文城的贪官污吏,而是将向豹掳走,动了向豹的煞气的,那个被向豹截杀了一船很大的财物的京城的大官。”
桂兰听此,整个人却是默了默。
她如何不知道真正杀死向豹的人不是文城的贪官污吏。
文城的贪官污吏虽然的确该死,但也的确跟向豹的死没有直接的关系。
是京城的那个连文城的贪官污吏都十分害怕的大官最终让向豹死相凄惨。
但是,就算桂兰知道这些又怎么样呢?
她和向豹的那三个手下这三年来不是没有查过这位京城大官的身份,除了杀文城的贪官污吏以外,他们当然也想杀了真正害死向豹的仇人。
可是,别说是其他的地方去查那个京城的大官毫无头绪了。
就是文城那九个最终落在他们手里的贪官污吏,他们死之前,只要有机会,那三个手下都是会逼问他们关于京城大官身份的事的。
但要不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哪怕是杀死了他们也还是不知道。
要不就是知道一点点,知道他们再追查此事的时候,都变得惶恐了起来,是宁愿死,也不会告诉向豹的人关于那个京城大官的事。
可见这个京城大官,是比死还要恐怖的。
因为此,这当然激起了桂兰的好奇心。
可是有好奇心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根本不能知道那个京城大官的身份。
现在听到姬晚香提起了那个京城大官,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的确,此事民女知道,只是查不到这位大官是谁。”
说到这里的时候,桂兰没再继续说了,但也可以轻易看出来,她此时的恨意和不甘。
毕竟杀了深爱着的人的仇恨,无疑是不共戴天的。
姬晚香见此继续对桂兰道:“无妨,我和夜王知道这位大官是谁,在最后,我们也是必定会将这位大官绳之以法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最终,我们也必会杀了这位大官给你的丈夫报仇。”
这位大官,就是背后给南宫夜下煞的国丈,此事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而直到现在,南宫夜先前带她去难民营看到了一切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