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看着影子,没有立即说话。在思索着影一方才说的话。
情蛊。
墨月婉给他下了情蛊?
他对墨月婉的感情,全都是假的?
可是怎么会?
南宫夜在思索着什么,似乎想找些什么理由来认可或否认影一的话。
可是想着想着,他的脑海里就全是墨月婉的身影。
从他和墨月婉的初识、相恋、再到被迫分开……
越想着,他就越能感觉自己对墨月婉的情深厚意……
只是,在这样的情深厚意中,他的脑海里,又忽然地浮现了姬晚香的身影。
只那么一瞬,就让南宫夜的心脏感到了一阵强烈的锐痛。
只是,这样的锐痛没有持续多久,他的脑海,又全被墨月婉的相关记忆占据了。
不!他对墨月婉,是真心的!怎么可能是情蛊导致的?
墨月婉那么完美的人,又怎么可能给他下情蛊?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影一欺骗他的!
一定是这样!
南宫夜的脑海里根本想不出墨月婉的不好。
此时他的心中,也甚是烦躁。
看着跪在面前的影一,他冷声道:“一派胡言!”
言语说得也甚是有威严。
影一听此,却也明了,南宫夜这是并不相信他!
可是,连他这个局外人,都已经将很多事都看得很清楚了,很明显南宫夜和姬晚香都在受着那个情蛊的折磨,南宫夜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影一希望南宫夜可以看清楚一些东西、不要再被迷惑,见此情形,自然还是不愿意善罢甘休。
哪怕南宫夜明显要动怒了,他也是如此。
“主子,您……”
影一还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华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原本还在思索着些什么南宫夜,见此情形,立马都快步走到了华易的面前,那般的步子,明显是颇为着急的。
而南宫夜,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轻易心急的人。
现在之所以如此,足以见他对姬晚香的重视。
可是,这样的重视,南宫夜并不自知,否则他就不会对影一的话根本不相信了。
影一见此,只能在南宫夜的身后无奈地摇摇头罢了。
接着,他又起身来,跟着南宫夜而去。
就算南宫夜这一次不相信他,他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现在不信,下一次他再继续说,说到南宫夜动摇为止。
或者,有其他的办法也可以。虽然,他还并没有想到……
华易的面色有些凝重,但看到南宫夜有些急忙地向他走过来,他还是勾了勾唇。
南宫夜先是透过门口往屋内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了床榻上的姬晚香身上。
姬晚香躺着,并没有动弹。
南宫夜问华易:“王妃怎么样了?”
华易道:“我出手你放心。她没事。我给她下了针,让她休息一晚上,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华易的面色凝了凝。
听到华易这么说,南宫夜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姬晚香没事就好。
但听华易好像话里有话,他不免又问道:“不过什么?”
华易没有回答,他看着屋外的月光,忽然面上又出尘地笑了笑。
接着,他道:“今晚月色正好,不如跟我去走走?”
南宫夜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倒是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屋内的姬晚香身上。
华易看到了此,但也没有点破,道:“你的王妃现在正在休养的时候,有丫鬟在旁边守着就可以了,你陪着,也没什么用。”
南宫夜看了华易一眼,最终道:“走吧。”
说着,也不等华易回答,他就已经推着轮椅向前走了过去。
华易跟了过去。
南宫夜依旧带着王者般的霸气,华易也是长身玉立,哪怕已经年至中年,但浑身也散发着一种超然之气,一眼望过去,也是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影一这回没再跟着南宫夜了,只是前番劝说南宫夜失败,他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惆怅。
南宫夜和华易一同走到了不远处的小花园里。
小花园里没什么人,这二人在月下的身影,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落寞。
华易将手中的玉佩还给了南宫夜,打破了二人之间此时颇有些诡异的安静:“夜儿,这个还你。”
这样一身夜儿,显得颇有些亲昵,也在南宫夜的面前端了些长辈的架子。
很少有人会在南宫夜面前这样,但华易这样称呼南宫夜,南宫夜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南宫夜将玉佩收了回来,重新挂回腰间。
看起来他的动作跟寻常没有什么两样,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放玉佩的动作,分明比一般的动作要轻柔上不少。
他的手触到那玉佩的一瞬,他整个人也变得轻柔了不少。
就好像,那玉佩是南宫夜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一样。
南宫夜和华易之间似乎又陷入了一段沉默。
而很快,又是由那华易打破了沉默:“这三年,那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问这话的时候,华易似乎在尽量保持着一种平静。
但他不由得放缓了的步子、和不由得流露出来的悲伤,却是出卖了他。
甚至整个的夜色,似乎都因为此时的他而变得更加的伤感了。
南宫夜听了华易此句话之后,整个人也被一种暗沉的氛围给笼罩了起来。
他的面上,也似乎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接着,他侧头,扫了华易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给扭转回去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整个人都渗出了一种渗人的冷意。
他点了点头:“一直以来没有什么进展,但就在昨天,那件事的调查有了大进展。”
这个进展就是,他从墨太傅的口中得知,当年的事情,真的有很大的隐情在其中。
而这份隐情,他想很快,他就要通过墨太傅、还有墨太傅口中所十分惧怕的江洋大盗之事,调查得清楚了!
他此时,已然是每时每刻都在等着真相真正被查清的那一刻。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清楚,有些事情越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