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丢了他的老脸么?
那徐太医又道:“若是觉得老臣所言有虚,大可找其他太医给太后诊断,若是老臣所言有半句虚言,老臣愿全权领罪!”
说着,那徐太医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以示他所言真的非虚。
姬晚香听了徐太医这般笃定的话,倒是不免愣了一愣。
到底她是没有害太后的,那么她便觉得,如果不是皇后那里有问题、故意冤枉她的话,那么就必然是这给了皇后证据的徐太医这里有问题了。
可是现在按照徐太医这般笃定的话,徐太医又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那么整件事情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殿中并不止徐太医一个太医在场,墩亲王在听了徐太医的话后,又是问其他几位太医:“你们几位说说,徐太医所言可是有虚?太后如今的病症,真的跟徐太医说的那般吗?”
那几名太医自然也是对太后的状态甚是清楚,加上有皇上和皇后等人在此,他们也根本不敢怠慢,听言,连忙道:“启禀墩亲王,徐太医所言全然是真,据臣等的诊断,太后也是阳虚之症,断然不可服用银耳和冬虫夏草这类滋阴的药物,虽说太后的身体本来就虚,但此番若是没有服用银耳和冬虫夏草的话,太后的身体便是虚,原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服用银耳和冬虫夏草之后,阴阳一冲击,太后自然就病重至如今这般了。”
几位太医和徐太医说的话术都是一样的,只是几位太医说得更详细了一些。
墩亲王听了他们几人的话后,思量了一番。捋了捋胡须,便是捋胡须的动作,由墩亲王做出来,也是颇为一本正经。
墩亲王又对姬晚香道:“夜王妃,几位太医和你所言皆有出入,你还有什么好说?”
跟听了徐太医的话一样,听了这几位太医的话以后,姬晚香也是不免愣了愣,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是无罪的,看着他们这般笃定的样子,她也差点认为自己是有罪的了。
虽然几位太医的话听起来颇有道理,可姬晚香仍旧只相信自己。
至于这些太医的话为什么跟她所知的有出入,她如今想,到底此事都能牵扯到太后了,事情必定非同小可,莫不是这些太医都被人给收买了,所以他们才说出一样的话术来?
只要是所有的太医都指证她,不管她理由再多,有罪没罪,三人成虎,而且这些太医还能拿出所谓的证据来,那么被定罪的不就必然是她了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想的当然是好,可是,她是必然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太后到底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此事自然不会跟皇上有关。
墩亲王的强迫症是出了名的,他是个只会查案、断然不会牵扯进案件的人。
现在有他们二人在此,她倒还不信还不了她的清白了。
到底,她也不过就是让太后服用了银耳和冬虫夏草而已,没想到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而且,太后不是她害的,那么害太后的,就必然还另有其人!
姬晚香的目色深深,听了墩亲王的话后,十分坚定地道:“不管这几位太医怎么说,我都确定太后所犯症状是阴虚之症。”
接着,姬晚香又看了床榻上现在还没醒的太后一眼,蹙了蹙眉,然后道:“我想给祖母把脉,来探查探查她如今病重究竟是何原因。”
会医的不仅仅是这里的几位太医,她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巫医传人,也有十分高明的医术,甚至因为来自未来,她的一些医术造诣,根本不是太医可以比的。
这些太医口口声声说太后的病重都是因为吃了她给的银耳和冬虫夏草所致的,那么她也只需要探查了太后的病因之后,就可以知道太后真正病重的原因是什么了,到时候,不怕他们再那那个理由冤枉她!
姬晚香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不等墩亲王说些什么,那皇后已然是道:“太后现在的病重就是你害的,你还想给太后看病,是嫌害太后害得还不够吗?”
皇后的话语自然十分咄咄逼人,不过姬晚香也不怕她,她不卑不亢地回复道:“皇后娘娘,我是被冤枉的,祖母究竟是谁害的,现在还没有定论,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早了?”
接着,姬晚香又扫了那皇上一眼,继续道:“前番太后在清凉阁的时候,因为被食物卡住呼吸道,命在旦夕,那时候就是我救了太后,如果我真的有意害太后,那时候就可以做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皇后被姬晚香噎了这么一句:“你!”不由又是道,“清凉阁那么多人,你不好动手,怕牵扯到你罢了!”
姬晚香道:“让祖母食用银耳和冬虫夏草,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如果真的怕牵扯,这难道不怕牵扯么?再者,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太后?”是啊,她有什么理由要害太后呢?真真是搞不懂这些人!
皇后冷笑:“你没有理由害太后,你背后的人就不一定了。”
姬晚香听言,正要再说些什么,那皇上已然出言道:“好了!这件事,让皇弟来查!”
话语说得颇为威严,倒是让皇后真的没再说什么了。
倒是姬晚香听了皇后的话暗忖。背后的人,说的是南宫夜么?南宫夜有理由害太后?
对于此,姬晚香倒也没有继续想下去,然后很快将思绪放到了眼前的事上来。
在墩亲王开口之前,姬晚香又是道:“便是我现在有嫌疑,但我去给祖母把脉,也只是为了洗清我的嫌疑而已,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我也不可能对太后动手脚。”
姬晚香说的话自然有道理。而那墩亲王在听了姬晚香的话后,却是思忖了好一会,才似想通了什么一般,一本正经地道:“没有律法说可以让嫌疑人给受害者把脉看病,但也没有律法说不可以让嫌疑人给受害者看病。鉴于你给太后看病的确没有什么危险性,本王姑且就允许了你给太后看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