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裴成礼顿时语塞。
"我知道你在跟爷爷闹之前见过柳荷珠。"
裴司辰清冷的说道:"父亲,爷爷到底怎么出事的,你我心知肚明,别将所有的错处都推到笑笑身上,害死爷爷的人是你!"
"若不是你去和爷爷吵闹,爷爷会生气?"
"都是你!"
"你为了一个女人跟爷爷赌气多年,当年柳荷珠对我母亲下手你也不闻不问,害死自己的妻子,你背叛了我母亲,背叛了爷爷,现在又要闹着让我跟笑笑离婚,我只恨我有你这样无能软弱被人蛊惑的父亲!"
一番话说的裴成礼目瞪口呆,脑海中只有裴司辰的话。
后悔有他这样的父亲!
当年他为了柳荷珠跟白秀胡闹,白秀卧病在床,他看着柳荷珠给白秀端药,虽然知道柳荷珠不安好心,但他也被白秀多年卧病拖累的烦躁,更何况当时柳荷珠还大着肚子。
他默认了。
可现在被裴司辰指责,他仿佛看到了白秀喝完药后双眼血红瞪着他的模样。
他背叛了白秀,背叛了裴家,甚至在最后跟父亲吵闹,导致父亲去世。
他是个失败的丈夫,也是个失败的儿子,更是个失败的父亲。
"司辰。"裴成礼哆哆嗦嗦的看着他,"原谅我?"
"不。"裴司辰甩开了他的手,"你不是很相信你白龙寺的和尚么?"
听到他这话,裴成礼几乎站不住了。
"我会让你看看你相信的人的真面目。"
裴司辰咬着牙说完,挥挥手让仆人们将他绑到了床上,随后给他治疗额头上的伤口,他始终没动,死气沉沉的看着天花板。
"照顾好他。"
裴司辰冷眼看了看仆人们,"如果他再闹着自杀,我不介意给他办个风光大葬,但你们都是陪葬的葬品。"
"是。"
仆人们打了个寒颤,连忙更加认真的照顾裴成礼。
处理完了裴成礼的事,裴司辰揉了揉眉心出来,他本来满脸的疲惫,可当看到等在大门的沈笑,眼里忍不住浮现一抹柔和。
"怎么不进来。"
"我怕我进来坏事。"沈笑摇摇头,"爸还好么?"
"好。"
裴司辰言简意赅的说完,冷眼扫了扫周围的仆人们,接着吩咐道:"让人将别墅中的东西搬来吧。"
从此他就要带着她住在裴家大宅了。
别墅只是他和她搬出去暂住而已,但他带着沈笑住在裴家大宅,也给了外人一个明确的信息。
从此他就是裴家的家主。
知道他的用意,沈笑没有反驳,轻轻的点点头,让仆人们去搬东西,顺便将王妈也给带回来。
用惯了王妈,她做的饭菜也更合乎沈笑的胃口,不想再换了。
裴司辰和沈笑住在裴家大宅的消息不胫而走,中会投资公司中,裴顷衍静静地坐在老板椅上,手指飞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办公室的门陡然被推开,柳荷珠气鼓鼓的进来。
"你还有心思处理文件?"
她尖着嗓子对他说道:"你那个好大哥已经住进裴家大宅了,你爷爷留下的财产也被他给吃了个干干净净,你连股份都没分到,更别提那些古董珠宝了,可有你一份?"
"不着急。"裴顷衍的手指接着动,无所谓的说道。
看到他这般模样,柳荷珠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上前将他的键盘给掀了。
"还不着急,裴家都是那个狗崽子的,你有什么?"
"好了!"见母亲这般无理取闹,裴顷衍冷喝一声,"我有整个裴氏集团,你看着吧,我很快就让他过来求我!"
"行,妈不打扰你。"
柳荷珠见状也冷静了下来,"你忙吧,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只管说,别的不提,你父亲那个老东西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她不胡闹了,裴顷衍这才点点头,随后接着坐在老板椅上忙碌。
裴司辰,我说过,好戏刚刚开始。
布置好的大网已经张开了,你和沈笑都是我网中的猎物,但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能力,能从网中脱身?
裴老爷子的葬礼结束之后没多久,裴司辰便回到裴氏集团接着工作。
集团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
第二天上午,李秘书帮他安排好了去白龙山的行程,裴司辰则伏在桌子上处理文件,就在这时,李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消息内容,李秘书陡然站起身来。
"总裁。"他结结巴巴的对裴司辰说道:"你看!"
随后李秘书将手机送到了裴司辰的面前。
他的神情很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裴司辰皱眉放下文件,看向他的手机,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慌什么。"裴司辰清冷对李秘书说道:"那个人终于收网了。"
收网了?
李秘书疑惑的看着他,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向落地窗外。
朝阳如血,这不是个好兆头。
几个小时之内,针对裴氏集团的流言四起。
有说裴司辰铁血无情,冷漠没有人性,在爷爷死后就囚禁了自己的父亲裴成礼,自己掌控了整个裴氏集团,让裴家毁于一旦,这样的人不该做裴氏集团的总裁。
有说裴司辰是有能力的人,但他被沈笑给蛊惑了,已经失去了做总裁最基本的能力,裴氏集团的总裁位置该交给别人,比方说集团中的第二大股东胥磊。
还有说裴家内乱,裴司辰的能力不足,确实该让位的。
裴氏集团的末日已经到了,裴老爷子去世,裴成礼和裴司辰,裴顷衍父子三人因为利益而不停内乱,裴氏集团也走上了末日的道路。
众说纷纭,总之裴氏集团的名声一落千丈。
两个小时之后,裴氏集团的股票已经下跌了百分之九,这是从未有过的跌幅。
"裴总。"
李秘书低低的对裴司辰说道:"如果这些股价跌幅在五天内不能涨回来,咱们的公司就得损失数十亿了。"
"嗯。"
裴司辰漠然的应了声,心神并未放到这上面。
可怕的是流言,不是这个。
那个人用流言来攻击裴氏集团,可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挑起裴氏集团的内乱吗?
还是要将裴氏集团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