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裴总。"
李秘书回答道:"夫人只是嗯了声,随后就挂了电话,我将电话录音了,您可以听听看。"
随后李秘书将自己的电话录音播放了出来。
裴司辰挥挥手让他出去,自己播放了录音,李秘书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是在找沈笑核实过公司市场部之前的账目后,随口提到自己要去监狱看望沈柔的。
但沈笑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嗯了声。
正如李秘书所说,她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
呵。
裴司辰无力的垂下手,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灰飞烟灭,他只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了,她对他果然没有什么爱恋。
她根本不在意他了。
哪怕她生气,愤怒,甚至知道他要看望沈柔后特意跑来将他给骂的狗血淋头,他都不会生气,反而会开心。
因为那样证明她爱他。
可她都没有!
那样清冷的反应,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他在她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人,她还想要抛弃他去世界旅游。
沈笑,我在你心里真的没了情感吗?
那我还死死地攥着你有什么用?
裴司辰苦笑一声,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裴顷衍的话。
"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吗?大哥,你别束缚着她了,让她走吧,爱一个人,就是该给她想要的幸福和自由!"
幸福和自由。
裴司辰无声的咀嚼着这五个字,手掌无力的垂落下去。
市中心医院的后花园中,裴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他的面容越发憔悴衰老了,这场大病将他的身体精气神都给吸走了最起码三分之二。
过去的他神采奕奕,根本不显老,可现在的他老态龙钟,脸上更是皱巴巴的,像是干枯的树枝。
裴司辰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弯腰。
"爷爷,我来看你了。"
"嗯。"
裴老爷子点点头,"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红肠。"
他将手中捧着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切成小块儿的红肠,香味传来,裴老爷子满心欢喜的拿了牙签扎着吃。
他现在身体恢复的不错,可以吃这种肉食了,以前刚术后的时候什么油腻的东西都不让吃,可馋死他了。
看着爷爷吃红肠吃的香甜,裴司辰轻轻的叹了口气。
"爷爷,怎么看一个女人在乎你?"
话音落地,裴老爷子的动作顿了顿,笑着看了眼他:"你啊,是不是又和笑笑吵架了?要是招惹人家生气了,就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笑笑那么好的女孩子,别让人家跟着你伤心。"
听到裴老爷子这话,裴司辰心中满是酸楚,点点头附和道:"没吵架,就是我的秘书看上了个女孩子,可不确定那个女孩喜不喜欢他。"
"那简单啊。"
裴老爷子边吃着红肠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喜欢和爱都是藏不住的,真的在意他,那个女孩肯定会表现出来的,不过有的女孩子慢热,可能表面上坚强,背地里早就哭成狗了,也说不好哟。"
假装坚强?
裴司辰的心里亮了一下,"知道了,爷爷,我去公司忙了。"
"诶,我的红肠!"
裴老爷子大声喊着:"下次给我带鸡爪啊,我想吃了!"
"好!"
裴司辰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裴老爷子笑着摇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之后,脸色凝固下来,冰冷的拍拍手。
护工恭敬的走过来,他低低的吩咐了几句,随后护工立刻点头,没过多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便来了医院。
"你去查。"
裴老爷子对他吩咐道:"我老了,不中用了,他们都哄着我不让我知道实情,你给我一五一十的查清楚。"
"是。"
男人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裴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疲累的靠在了躺椅上。
一个个的真不让他省心。
都眼看要接近三十岁的人了,还没个定性,笑笑多好的女孩子,非要闹的鸡飞狗跳的才满意吗?
他这把老骨头恐怕是等不到他们和和美美生孩子的那天了。
还想等着抱重孙呢!
裴氏集团的办公楼门口,裴司辰漫步带着李秘书下楼,刚要转头去停车场,看到那道站在大门外纤细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是沈笑。
她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中,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着完全不合体的衣服,故意遮盖住了她那纤细的身材。
但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想躲着故意来监视他,其实还是在乎他的吧。
裴司辰的心中甜甜的,但并未过去打草惊蛇,只是若无其事的带着李秘书上车,然后将车速放慢。
等他的车子开过去,沈笑重重的跺脚。
"这个该死的,还真去看沈柔了!"
她气愤的哼了声,偷偷摸摸的上了自己的车子,一路小心的跟在裴司辰的车后面,盯着他开到了第一女子监狱外。
这里一片荒凉,停车场也没几个人,沈笑耐心的等着裴司辰停车进去,这才跟着开车过去,将车子停下。
监狱大门里面,转眼不经意的看到跟上来的小女人,裴司辰的眸中笑意更深。
第一女子监狱中,裴司辰静静的站在审问室中,沈柔就在他的对面。
她被手铐和脚铐束缚着,死死地困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女子狱警看管着她,生怕她逃脱。
不过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沈柔早已没了过去的风采。
她的身形瘦了很多,囚服穿在她的身上,看上去胖胖大大的,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配上她那瘦削的脸庞,就像是COS中的白骨夫人。
裴司辰的眼眸冰冷,轻轻点燃了一只雪茄。
烟雾在审问室中淡淡的缭绕着,沈柔凄然的看了眼他,轻声说道:"司辰哥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还好。"
裴司辰吸了口雪茄,冷然说道:"别误会,我从来没关注过你的美丑。"
因为对他来说,她根本就不重要。
话音落地,沈柔的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下,她的额头上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看上去血液还没干枯,格外渗人。
"司辰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嗯。"
裴司辰毫不在意的点点头。
"那你以前怎么对我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