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路上那件事,我是被黄毛给侮辱了,才让你将裴司辰送到医院去,可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是你救了他,明明是我,撞死人也的是你,不是我,要打掉我孩子的也是你,不是裴司辰,沈柔,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沈笑的情绪很激动,死死的看着沈柔,她的高烧还没退,重重的咳嗽了声,李秘书连忙给她递过来了纸巾。
他准备的都是裴司辰喜欢的牌子,嗅着纸巾上那熟悉的香味,沈笑这才安心了不少。
看着她那憔悴的模样,沈柔古怪的笑了笑。
"为什么恨你,你不知道么?"
她陡然站起来,将脸庞贴在了监狱的门上,死死的看着沈笑,冰冷说道:"你和你那个妈一样,都是贱蹄子,我妈还没死呢,你那个妈妈就靠着洗脚妹和酒吧陪酒女的身份黏上了我爸爸,还有了你,不是有了你,我妈能气死么?"
她的眼眶通红,眼前仿佛浮现出来当年的场景。
当时她还是个两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但是她的外公也在医院中,照顾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她的母亲。
外公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她母亲是大家闺秀,连生气都不会大声骂人的,谷兰却是个陪酒女,洗脚妹,打扮的妖娆。
母亲重病卧床,沈昌明花了很多钱给她治病,谷兰忍不住了,干脆挺着自己的肚子来到了医院,故意和她叫嚣。
自己生病,丈夫却在外偷人,偷人就罢了,还有了孩子,只等着她死了之后就能够和这个女人结婚生儿子,母亲万念俱灰,当晚就死在了病床上。
外公将这些事都告诉了她。
"就是你们害死我的妈妈,你那个贱蹄子妈生了你,天可怜见,你是个女儿,可她竟然没几年就有了沈天佑,让我妈在地下怎么能够放心!"
沈柔说到这里,咬牙切齿的接着骂道:"沈笑,我就是恨你,我也很爱裴司辰,但他竟然爱的是你,我就是不让你们在一起,如果你将他给了我,我还能勉强放过你,可你连他也要抢夺,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原来如此。
沈笑静静的听着,看着沈柔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轻轻的呼了口气。
真相大白了。
"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我们身上,该过去就过去吧,沈柔,你就在这里忏悔吧,为了我死去的那个孩子,还有你撞死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欺负我的行为慢慢忏悔吧。"
沈笑说完慢慢起身,就要离开监狱,看着她的身影,沈柔哈哈大笑起来。
"沈笑,你这个可怜虫,你以为裴司辰是真心爱你么,他只是为了弥补你,如果他真心爱你,怎么会和那么多女明星有染,哪怕是逢场作戏,可也没将你放到心上啊,还有裴顷衍,你以为他是真的对你好?"
话音落地,沈笑陡然转身。
她死死的盯着沈柔,"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哈哈,不说了,沈笑,我告诉你,当初侮辱你的那个黄毛就是裴顷衍的人,我让医生和护士给你做流产手术,也是裴顷衍将她们送到国外去的,你以为裴顷衍是在保护你么,他是在利用你!"
沈柔的声音更加尖利了,大声的说道:"沈笑,你就是注定被男人玩儿的贱蹄子,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男人的真爱,我诅咒你,就算有真的爱你的人,也会很快死的,你看着吧,他们都是在利用你!"
"无耻。"
沈笑慢慢的说着,转身离开了监狱。
她不想听了。
沈柔和她的恩怨到此结束,正如法庭上对沈柔的判决,沈柔该在这里慢慢的忏悔她所有的罪过。
至于她自己呢?
沈笑仰起头,眼前浮现出裴顷衍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和裴司辰那英俊魅惑的笑,她有些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没有真爱啊。
走出监狱后,沈笑迎面碰上了监狱长李然。
她不认识李然,但李然认识她,连忙喊住了她,"裴夫人。"
"有事?"
沈笑疑惑的站在原地,李然连忙给她端了杯温牛奶,笑眯眯的说道:"监狱里的空气不好,温度也很低,喝杯温牛奶暖暖身体吧。"
接过她递来的牛奶,沈笑一口喝了下去,牛奶的温热在她的身体中荡漾开来,让她的全部身体都感到暖融融的。
真好。
她的嘴角微微上翘,对李然说道:"多谢你的准备了。"
"为夫人做事是应该的。"
李然摇摇手,谄媚的笑着:"夫人放心,不管是裴总还是二少的吩咐,我都会做好的,每天都让人着重照顾沈柔,不会让她好过的。"
话音落地,沈笑陡然想到了沈柔脸上和身上的伤痕。
原来如此。
看来李然是接了裴司辰和裴顷衍的命令,才每天都找人对沈柔下手的吧。
沈笑漠然点头,"很好。"
她起身要走,李秘书连忙从口袋中拿了一沓钱递到了李然的手中,随后恭敬的跟着沈笑出去,李然捏了捏钱的厚度,对沈笑的笑容更加真了。
可真是个财神啊!
她直接将沈笑送到了监狱外的公路上,看着沈笑上了车子才慢慢关上了大门,沈笑坐在车子上,疲累的闭着眼。
李秘书不敢打扰她,只能静静的开着车,快到紫荆路上的时候,沈笑突然让他停住了车子,睁开了眼睛。
"之前的监狱长呢?"
她还记得那个叫做白清的女人。
"送到国外了。"
李秘书对她轻声汇报道:"白清跟着沈柔做了很多坏事,沈柔在监狱中的时候就是靠着她杀了沈秀芬,拿到了很多情报的,提前出狱也是她做的。"
所以裴司辰将她扔到了南洋那边,让她每天风吹日晒的去捞鱼。
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沈笑听了,默不作声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裴顷衍给她打来的。
但她并不想接。
她还记得沈柔说的话,还有裴司辰跟她说的,裴顷衍是当年那件事的背后主使,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会舍身去救裴司辰。
他是一切苦难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