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当初要不是你,现在嫁给司辰的人会是我!你抢了属于我的位置,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沈柔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只有提起裴司辰的时候,她的心情才痛快一些。
"你就不怕裴司辰查出真相吗?恐怕到时候你的结局会比我惨千倍万倍!"沈笑握着拳,心头气愤难当。
"呵,查出来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会信我还是信你?"沈柔有恃无恐。
话落,她眼角余光看到那匆忙走过来的男人身影,脸上的神情顿时变换,举起手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不起笑笑,都是我的错。"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
"你怎么怨我都没关系,但是不要怪司辰哥哥,他只是心疼我而已,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伤了夫妻感情。"
沈笑诧异的看着,不等她开口,一道冰冷暴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笑,你在干什么!"
裴司辰大步走来,重重的将她推开,怜惜的抱住沈柔,"别打了,不是你的错。"
说完,他看向沈笑,眼底寒光迸射:"你可真是死性不改!"
他就知道,沈笑根本不是真心来道歉的。
沈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沈柔给算计了,伸手拉住裴司辰的手腕:"不是你听到的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裴司辰脸色铁青,甩开了她的胳膊,大声呵斥道:"滚开。"
突然的力气让沈笑没有站住,额头撞到墙上,瘫坐在地上,猩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落下。
可是她却丝毫察觉不到痛,裴司辰啊,从来不信她的话。
看到她额头的伤口,裴司辰愣了愣,心中有些发闷,但是想到沈柔身上的伤,心中的怒火再次翻涌起来。
流血了又怎样?
她活该!
"笑笑,你额头流血了。"沈柔一脸紧张的样子,想推开裴司辰过去,却被他阻止。
"这么点伤,死不了,还不赶紧滚!"
沈笑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着伤口的剧痛,一步步的往外挪,经过裴司辰身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谦我已经道了,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把水上乐园二期项目交给沈氏。"
"滚!"
裴司辰温柔的语气跟刚才对待沈笑的冷漠,简直天差地别。
看着他眸中的怒火,沈柔眼里闪过丝冷笑,随后柔弱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司辰哥哥,你别生笑笑的气。"
"别说话了,我看看你的伤。"
裴司辰认真的帮沈柔涂抹着药膏,仿佛在他的眼中,沈柔是他最该精心呵护的宝贝。
监狱外,沈笑麻木的走着。
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只行尸走肉般的拖动着身体,一步步的顺着公路走。
女子监狱建在郊外,没了裴司辰,她只能靠着双腿走。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拦到一辆的士吧?
沈笑轻轻的吸了口气,茫然的四下打量了下,连辆车的影子都没有。
再回头看看,监狱那高高的墙壁无情的矗立着,仿佛在嘲笑她一般。
"你脏了,活该没人要。"
沈笑轻轻动了下嘴角,继续往前走着。
"轰隆。"
"哗啦。"
天空中传来几声闷雷,大雨瓢泼而下,沈笑拖着麻木的双腿往前走,任由大雨将她淋了个透彻。
放眼望去,四处都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她无处可逃。
"呵,下吧。"
沈笑抬头望天,大雨倾盆,她轻轻攥住了自己的手指。
如果连老天都觉得她是脏的,那就用这雨水肆意的清洗她吧。
比起裴司辰给的那些扎心的痛,这些雨水不过是小儿科!
哈哈,真是可笑!
身体已经麻木了,就让心也跟着麻木吧。
她一步步的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别墅外,看着那熟悉的装潢大门,她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上前开门。
总算是走到家了。
王妈看到她那浑身浸透的模样,忍不住惊叫了声。
"夫人,你是淋着雨回来的吗?快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听着她那关切的话,沈笑无力的抽了抽唇角。
好嘲讽的称呼。
制止了王妈那忙碌的举动,她慢慢拖着身体往卧室走去。
"不必麻烦了,我收拾下就睡了。"
"可你的身体?"
"就这样吧,死不了。"沈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如果真的死了,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躺到了床上,身后传来的是王妈重重的叹息。
苦笑着摸了下头上的伤口,沈笑侧身闭上了眼睛。
痛,黑暗,灼烧感,像是织成了蚕蛹一般将她紧紧包围,大雨倾盆下的绝望再次如同潮水般袭来,她无助的随波逐流。
真的会痛死吗?
可如果真的死了,就不会有痛感了吧?
沈笑不知道,她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体像是羽毛般轻盈的被这些感觉包围着,慢慢沉沦。
凌晨一点多,裴司辰这才回到别墅。
胡乱捞了条毛巾擦了擦衣服,他懒洋洋的走进了卧室,一眼便看到背对着他侧躺着的沈笑。
轻薄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
想到沈柔身上脸上那被打出来的青紫淤痕,而沈笑却睡得如此安稳,他烦躁不已,大步上前掀开了沈笑的被子,一把拽起她的手腕。
"你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