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鄙夷道,“像你这样自私自利之人,又怎么能够体会得到方主任的良苦用心?”
“他完全是为了大局为重,想要研制出新药,造福全人类。”
“你识趣的话,就主动无偿把那种药提供给我们。”
“等我们研究出新药,这功劳簿上肯定有你的名字……”
周士琦气急而笑,东西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给谁就给谁。
你管得着吗?
他觉得自己没有当场拍拍屁股走人,反倒是找了个借口推脱,已经算是给足了方医生面子了。
可没成想,却有人跳出来指责他,想要用大义压服他,逼迫他把东西交出来。
周士琦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何来的勇气,敢这么对他说话?
难道不怕被他一巴掌拍死吗?
摇了摇头,周士琦真心觉得,大概是他面善,长得年轻,又太好说话了的缘故,这才让这货看轻了他。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周士琦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念及此,他咧了咧嘴,一双眼睛半眯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
但他却没吭声,就那么不咸不淡的注视着人家,也不知道他这心里到底在寻思些什么?
一见周士琦露出这种熟悉的表情来,张宇宁心头狂跳,暗道要遭。
对于自家老大的小习惯,张宇宁现在也是摸得相当透彻了。
毕竟,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是他含着泪、忍着痛,不断摸索和总结出来的经验。
每当自家老大的脸上,流露出眼前这种危险的表情时,那就代表着马上就要有人遭殃了。
想到这,张宇宁看傻子似的看着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
“惹谁不好,偏要来招惹我家老大,他的小心眼、爱记仇可是出了名的。”张宇宁用脚后跟去想也知道,这人接下来的命运,只怕是会相当的凄惨。
不过,他并没有去同情这人,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概因他真心看不惯这种货色,被自家老大收拾,那也是这人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你们不就是想要这玩意儿吗?”翻手从黑色石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周士琦拿在手里来回抛了几下。
以方医生为首的几名医生,眼神火热,直勾勾的盯着周士琦手中的小瓷瓶,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特别是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眼底更是不易察觉的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这种奇药的功效,他们都已经现场见识过了。
这要是通过这种奇药,研制出可以量产的简易版本。
不求完美的复制出来,只要能够达到这种奇药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功效。
想来全世界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之疯狂,打破头了也要买到。
到了那时,他们这些研制出新药的创始人,名声、财富、权利等等,唾手可得。
脑海中幻想着那种令人心驰神往的场景,就算方医生这样老成持重之人,也不能免俗。
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于金钱和权利,早已看淡。
但是,他还是经受不住,那种研制出可以造福全人类的药物的诱惑。
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创举,能让他被后人谨记,歌颂千年、万年之久。
至于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他的目的就很单纯了。
他双眼冒着绿光,死死盯着周士琦手中的小瓷瓶时,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山银山。
这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看着呢,他都要忍不住扑上去把那小瓷瓶从周士琦手中抢过来了。
把在场众人,特别是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周士琦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
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周士琦似笑非笑的看着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你不就是想要这玩意儿吗,那我给你就是了。”
“不过,你可要拿稳了,这要是摔碎了,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说着,周士琦就随手把小瓷瓶抛向了空中。
“诶?!”手忙脚乱的把小瓷瓶抓在了手里,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心头狂喜,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其余几名医生看得是心惊胆颤,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还好,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踟躇了片刻,张宇宁忽然压低声音道:“老大,就这么轻易的把那疗伤圣药给他们了,你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要我说,这群家伙,蹬鼻子上脸的,都不是什么好鸟,你理会他们作甚?”
“别说话,你只管看着就好。”嘴角划过一道冷酷的弧度,周士琦莹白的牙齿冷森森,“我周士琦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嘿嘿!”
眼瞅着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就要拔出小瓷瓶的木塞,周士琦笑眯眯的道:“快看,好戏就要上演了!”
闻言,张宇宁只能先把心中的疑虑收起来,半信半疑的顺着周士琦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小瓷瓶的木塞被拔掉以后,当即就有一股刺鼻的怪味逸散出来,让在场众人忍不住皱眉,更是连忙捂住了鼻子。
首当其冲,都快把脑袋凑到瓶口的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他的感受是最明显的。
那种怪味,熏得他眼泪水和鼻涕横流,更是忍不住狂打了好几个喷嚏。
缓过神来后,他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着的臭小子给耍了。
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看着周士琦眼中的讥诮之色,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肺都快气炸掉了。
他想也没想,直接就将手中的小瓷瓶扔向周士琦的面门。
“啪!”
轻描淡写的将小瓷瓶抓在手里,周士琦的左手成爪,很快就又将掉在地上的木塞吸入手中。
把木塞塞入瓶口,周士琦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嘴唇发紫,面露黑气的中年医生,他好整以暇的弹了弹手指:“一……二……”
“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那带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眼冒金星,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当场就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