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招子与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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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未立冬,但天气好像已经很冷了,特别是在夜幕之下。

两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老人已经离开了,但夜色中,似乎还有他们的影子。石璜不知道是谁送的匣子,也没有看见对方的脸。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把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对方。

尽管,他终于什么都没有告诉对方,什么也都告诉不了对方。

而且,在他说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已经思索好了告辞的话语。他知道自己最好离这两个老人远一点。但离开的前提是,有命。所以,他想好了告辞的话语,假若自己不因为被迁怒,而侥幸能够有命离开的话,当然是越早离开越好。

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但十三岁的少年努力的活着,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

比如,他还不知道西门八方的事情。

因为,那两个老爷子,除了说了那一句“知道让你送匣子到问星阁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吗”之外,便什么都没有说了。或许,说话的老爷子还曾经轻轻点过头,石璜不确定。

但另一件事,石璜很确定,他很确定,那两个老人一个另外的字也没有说。

要做的,或许永远做不到。但,该知道的,总会有机会知道。前提,当然是眼睛还睁得开,耳朵还听得见,简言之,得活着,而石璜正好还活着。因为,问完话后,那两个老爷子对他便再无一点兴趣。那么,他很快就会知道,今夜,江陵城允许大家知道的事情。

比如,西门八方的死。

石璜紧了紧衣服,向着两个老爷子离开的方向,微微注目。一切都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出现,但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莫名其妙。

夜色苍茫,十三岁的少年目光流转,虽然那两个老人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但少年的思路清楚,那个让自己送礼的人,似乎没有标示身份。不然,这样奇怪的两个老人,当然不会来向自己打听那个送礼的人是谁了。

所以,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出现了?

送礼,却莫名其妙的不告诉别人自己送了礼,那么,送的大概不会是什么好礼吧?同样的道理,若是好礼,当然不会发生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石璜抬起头,往远处望去,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已经一片黯淡,什么都不清楚了。那个让他送东西的人,把自己盖得很好,他甚至不确定那个人是男是女,他当然也不知道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便一定不是简单的事。

只是,那两个老爷子多余的信息,半点也没有透露便走了。甚至,石璜还没来得及说任何一句客套话,那两个老爷子就已经走了。于是,他当然更没有机会去把那告辞的话语说出来。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终一身,也无非就是“你好”,“谢谢”,“再见”这三句话,六个字而已,终一身也要不了多少时间。然而,若不管他们陡然出现陡然消失在路上的方式,那两个看起来很普通却绝不普通的老头子,来的时候没有问候,走的时候也没有告别。

从出现到离开,那两个人只是很普通的站在路上,和他说了一句看似很普通的话。而那一句被他们说出来的话,并不是这三句话,六个字中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字,那么,这就不再是普通的事情。

而且,他们来得诡异,走得也很诡异,那种似缓慢,实又快到了顶点的速度,怎么可以轻易忽略不管呢?

何况,连那两个异常恐怖的老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们面前这个看着毫无星力波动,普通至极的凡人少年,虽然确实浑身上下并没有半点星力凝聚,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凡人感应不到星力。

他们感应中这个看着规规矩矩,却也普普通通的少年,不仅觉醒了命星,而且,还是以打破极限的方式,在三岁时,就提前觉醒了命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体内一丝星力也没有。

为什么明明感应得到星力的存在,但偏偏体内一丝星力也凝聚不出来呢?这个问题,已经觉醒命星十年的少年还没有弄懂,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事实确实就这样发生了。

据他了解,凡人,是断然感应不到星力的。但凡能够感应得到星力的生灵,便都是觉醒了命星的生灵。而觉醒命星,便意味着可以感应星力,并将感应到的星力,吸收凝练到身体内,用以修行。

可是,石璜偏偏不是这样。

所以,他很疑惑,这疑惑,是他的秘密。这疑惑,也是他苦苦坚持,不曾放弃的原因之一。

这六七年,石璜以没有星力不能修炼的凡人之身,整天接触整理维护各种星甲,各种报废损坏的星甲。一方面,当然是藉此谋生。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藉此日日感应星力,钻研星阵,希望,终于凝聚出自己的星力呢?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但是,日夜的钻研和感应,六七年下来,他对星甲,以及雕刻在星甲上的星纹,早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以至于在隐隐约约间,他感觉到那把被一身白色的老人握在手中的白色拂尘,很是妖异,仿佛内部住着一个活人一般,而且,还是女人。

他不确定这感觉的真实性,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星甲,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奇特的感应,但他确定,那柄拂尘,并不简单。

至于那把漆黑的刀,兴许是还在鞘里的原因,石璜反倒没有看不出来多少东西。但,既然是刀,当然是危险的。因为,刀,从来都是用来杀人的。

剑,或许不是。

但刀,从来都不会不是。

那么,今晚,还要去封大叔的星甲酒店吗,还要去看有没有需要雕刻聚星阵的小星甲吗?又或者,送匣子给林城主已经赚了一笔,自己应该回家了?

念头百转,看着两个老人离开的方向,石璜在心里默默询问自己。

然后,没有更多迟疑,他那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拽了拽,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一般。转头时,少年已经迈开步子,往他本来要去的地方走了出去,安安静静,一如先前。

石璜正走的小路前方,拐一个弯,那条现下除了他,便空无一人的小路终于漫上了大街,沿着街道,六百米外,在接近街道尽头的地方,有一棵皮都已经层层叠叠裂开的老槐。或许是因为太老了,或许已经是霜降后的第三夜了,天太冷的缘故,这株老槐树,虽然一树碧绿,但这一刻,仍显得特别萧索。

作为江陵城五祖槐中的一株,这一株老槐树,显然活了很久,以至于它的枝枝丫丫都异常粗壮,在其中一条横伸出来的枝丫上,有一张很旧的招子要死不活的抖动了一下。

夜色里,明明一丝风声也没有,偏偏那招子抖动了一下,仿佛招魂幡一般。

招子抖动过后,有风轻轻拂过,而那薄薄的招子,却再也没有动过。但是,夜色下,谁也不会去注意这样细微的事情。准确的讲,谁也不会去注意那招子。因为,那招子实在太旧,以至于给人一种它比老槐还要古老的错觉。用力辨认,招子上的字,还能勉强辨别出来,是一个“封”字。

招子的下面,老树的旁边,有一家占地面积还算壮观的三进院落,第一进院子,做了一个铺子,有酒待卖。第二进院子,也做了一个铺子,房间,连带天井里,堆放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有各式各样的星甲。

这三进院落,属于两个人,一个是住在第一进院子里的老封,一个是住在第二进院子里的老封。至于第三进院子里是否也住着一个老封,没人知道。

因为,第三进院子的门,至今为止,还没有开过。

单单以前边两进院子,和院子里对所有人都畅通无阻的酒铺和星甲铺子来说,这家院子,和院子里的一切,给人的感觉,除了很老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特点了。

兴许,老便是它唯一的特色了,便连那门匾也很老。

谁也想不到这一家矗立在城西,位置几乎到了城市边缘的老院子,居然如此讲究,居然还挂了一张横匾。就见在第一进院落那阔开的大门上方,正对着街道的门楣处,仔细看,居然横踞着一块已经被虫子吃得所剩无几的六尺门匾。之所以要仔细看,是因为那门匾给人的感觉,更多像被蛀得快腐了的木梁,而不是门匾。

但那确实是一块匾,虽然匾上那两个坑坑洼洼的篆字,仅只隐隐可见。

借助那招子上的 “封”字来窥视,连猜带蒙,或许会觉得匾上的字,从左往右,合在一起,大概是“万封”两个字。但仔细一看,全是虫眼,让人怀疑上面是否真的有字。相反,那更像是驻扎在匾上的虫子咬出来的乱坑。

当然,也或许有人认为那曾经是某一处房子的一块匾,但终于被人做成了这一处房子的木梁,所以,那根本不是门匾,只是一块木梁,谁知道呢?

但因为那张招子的原因,这处院子,现在有一个很确信的名字,老封的酒馆,以及老封的星甲店。至于这占地并不太小的三进院落是不是真有一个名字,那名字叫什么,反倒不太有人在意了,连它的主人也并不在意。

不过,到底也有些很老的人,会称呼这一处老宅子为万封楼。比如,李家祖祠深处的竹屋里,那尊手里握着一杆大枪,据说是李家先祖的雕像。只可惜,那尊雕像的名字,已经被刻在祖宗排位上,放在李家祠堂里,接受香火很久了。

所以,谁也没有听过他对这一处老宅子的称呼。

现在,这一处看起来很老宅子里,有一家看起来很老的店,所以,店里的一切,一如它的招子一样,很老很旧。

椅子是旧的,桌子是旧的,门是旧的,人也是旧的。

包括那个喜欢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而刚刚招子无风抖动时,恰好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又恰好把视线看向六百多米外某条小路上某个地方的中年男人,都给人一种很旧的感觉。

当然,那条路上,刚刚恰好出现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少年。现在,那两个老人已经走了,而那个少年,正往这一间很旧的店走来。店里,这个给人很老很旧感觉的中年人,当然是前院这处店铺的主人。他有两个爱好,一是喝酒,二是躺着喝酒。

而他,刚好是卖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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