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十分吃惊,原来受气包根本就没跑,而是一直关注着他的安危。
六指忙冲着受气包使眼色,那意思就是: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我一个人去折腾就可以了!
可是受气包选择了无视他,而且坚定地对警察道:“我和他是一伙儿的!”
这让六指既温暧又无奈,温暖是受气包选择了与自己患难与共,无奈是他觉得受气包太傻了!
警察可不管这些,来了一个自投罗网的,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岂能放过,于是受气包也被请上了警车。
两辆警车没费什么周折,七八分钟之后,就开入了滨江分局的大院之内。
滨江分局的办公楼有四层,和所有机关的建筑风格相近,都是灰色的外墙,大理石的台阶,只是正门外,多了一对石狮子。
六指他们被直接带到了二楼的一间询问室内。当然那个城管的小头目,被请到了另一间办公室。
询问他们的是带他们回来的警察。
这个事件一点难度都没有,警察其实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调查记录填好,然后处理结果让城管满意,毕竟是兄弟单位嘛,这一点还是要关照的。
六指从路上就琢磨,这一关要怎么才能平安度过?
他心里有数,虽然他动手了,可是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被踢的那两个城管也活蹦乱跳的,不需要住院,所以谈不上赔偿。
可是自己毕竟是无照经营,所以那些对联什么的,怕是保不住了,鉴于自己态度恶劣,罚款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受气包太不应该出现了,这样会让他们损失惨重的,她和秦叔这两个月的功夫可就要白费了,失去了这些,他们这个年可怎么过呀?
六指不仅为自己的不理制暗暗后悔。
两名警察机械地问着六指的名字和职业。
话到嘴边之上了,六指又咽了回去,他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这让询问他的两个警察很是恼火,这里是什么地界啊?来这里还敢叫板?这小子是不是大脑受了什么刺激?
于是警察的态度也不友好起来,要知道这种嚣张的气焰必须打掉,因为要分清这儿是谁的主场。
“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字、职业?”警察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处理完了这一件,还有其他事儿在等着他们呢,他们可不想在这儿耗着。
受气包在一旁也十分的吃惊,她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里,六指还态度这么顽劣,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她刚想代六指回答,但却被六指拉了一下,那意思她明白,不让她多说话!
对面的警察感觉得拿出点儿态度了,所以一拍桌子道:“睁开眼睛看看你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就凭你刚才对执法人员动手,这年你就有可能在这儿过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事儿严重一点处理的话,是可以拘留的!
六指听到这里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乐了,他开口道:“你们要拘留我?那你们的周所可要破费了!”
此言一出,让对面的警察一愣,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地道:“你认识我们周所?”
六指没说认识或不认识,而是玩世不恭地道:“两位大哥,我劝你们还是少惹点麻烦为好,这事儿你们处理不明白,还是让周所亲自来吧!”
两个警察又对视了一下,感觉这事有点棘手了,显然这小子有点来头。
他们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察言观色的行家,自打从商业街和这小子接触以来,就没见这小子怂过,显然是有很硬的底气的人,否则见了今天这个阵仗,早尿了!
基于经验,这两位觉得有必要找一下周所了。
所以他们客气地起身,对六指道:“您先坐一会儿,我们去请示一下!”
六指没开口,只用手做了一个请的的姿势!
两位警察匆匆离去了,受气包一头雾水地看着六指,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硬气,警察为什么前倨后恭,他难道会什么魔法?
六指却是平静了下来,他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六指是一个学习能力特别强的人,许多人和事儿到了他这里,都会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
自打进了滨江分局的大院,他就在琢磨怎样平安而又体面地离开这里。
刚才对警察的态度,那不过是一个过度,他知道正宗的大戏,马上就要开锣了,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必须自然而且要底气十足,否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了!
想到这儿,六指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而且是目空一切的神情。
他这神操作,让受气包又惊又怕,她以为,眼前这主儿,彻底疯了!
五六分钟之后,询问室的门开了,身着制服,但没戴帽子的周所在两位警察的陪同下,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正常的情况是,六指应该起身相迎,可是翘着二郎腿的六指一动未动,只是用一种傲然的目光看着进来的周所。
有点儿小尴尬,周所头一次遇到这种局面,对方把他当成空气了!
可这份气势也着实让周所摸不着头续,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先生是?”
显然在他的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个年青人。
六指讥讽了一句:“周所是大人物,怎么会记得我呢?”
语意不善,周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六指,同时也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受气包,想从她这里获得一些提示,可是越看越乱,因为眼前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六指衣着光鲜华贵,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而受气包呢,家常的衣物,除了相貌清秀之外,就是一个乡下人啊!
周所忙道:“我眼拙,先生可否提示一下,咱们有关系吗?”他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毛关系都没有,那可就对不住了!
六指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真不明白,你怎么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的?”
这句话很伤人,甚至有了挑衅的意味,这让屋中所有的人,心一沉,尤其是周所,他已经面露不悦之色了。
这小子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