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开除?这学你真不打算上了?”六指这一回思路跳越得有些大,程大巴掌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马脸也在一边不相信地问:“你真不打算念这书了?”
六指平静地点点头,心想: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见马上就要到手的钱,就这么飞了,程大巴掌多少有些心疼,他试探地问:“你想好?要不我再便宜些?”
六指实在不想再同这种小人中的小人再纠缠下去了,当下斩钉截铁地道:“把我开除吧,最好是就在一会儿的课间操的大会上!”
见过想死的,没见过这么着急想死的。程大巴掌和马脸怎么也想不透这其中的缘由。
程大巴掌咬了咬后槽牙,狠狠地道:“好,那我就成全你!”
办公室前面就是一个不十分大的主席台,高不过一米五,这是用来举办大型活动观礼的,台前五米有一个旗杆,很高,上面一面红旗正迎风招展着,下面就是近百平米的操场了。
眼保健操过后,各年级教室内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到旗下汇合,以班为单位,小个在前,大个在后,男女分列,各年级的班主任站在排尾。
这本是司空见惯了的场景,并没有任何的新意。队伍中总有调皮的男生在打闹,女生则在小声地聊天,直到体育老师在台上大呼了几遍立正、稍息之后,整体才安顿了下来。
不过,大家马上就发现今天有所不同了,上台领操的同学被体育老师叫了下去,之后他们合力抬来了一张课桌,并把扩音设备罢了上去。体育老师正小心地调试着机器。
这是要开临时大会呀,结合早上刚发生的奇案,这让台下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期待。
五分钟过后,当六指同程大巴掌、马脸一同走出校长室时,操场之上一片燥动,尤其是初三一班的队伍。
这是破案了吗?要不六指怎么会同校长班主任一同出来?真的是六指干的?那罪过可是轻不了……
所有的问题,在所有人的心头滚动着,灼烧着他们敏感的神经。
体育老师已经调试好了音响,把麦克交到了校长的手中。
程大巴掌有意顿了顿,然后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台下的芸芸众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今天召开一个临时的大会,主题就一个,刹一刹这一段时间我们学校里的歪风邪气!”
讲到此,他着意地望了一眼身边若无其事的六指,然后又继续道:“早上发生在马老师宿舍门上的卑鄙行径,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就是公开的挑衅,是对马老师的极大不尊重!对这样的罪魁祸首,我们绝不能原谅,必须加以严惩。”
讲到这里,他除了环视了一下台下众人外,目光又着重在六指的身上逗留几秒钟,让所有人充分领会了他话中的深刻含义。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六指对他讲的话充耳不闻,并把他当成了空气。
这让他十分的气恼。
其实是他误解了六指,六指还真没他想的那么复杂。
六指自打从办公室出来,两只眼睛就有些不够用了。
上了这么些年学,他还是第一次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登上这个观礼台,感觉还真不一样,紧张、刺激、好奇、零零总总,各种感觉杂揉在一处,把他的一颗心,可折腾得够呛!所以程大巴掌信口讲些什么,他并没有在意。
与此同时,六指还发现了一个奇妙的事情,他在台上,可以和许多人进行目光的交流。
比如他最先看见的是妹妹小猫,小猫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时候,两只大眼睛中满是惊恐、疑虑还有担忧,这让六指有着丝丝的心痛。
妹妹太小了,就站在班级的第一排,六指想,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自己家的伙食,也只能提供个温饱,就别奢谈什么营养搭配了,所以,等自己赚了钱,首先就要让妹妹多吃好东西,那样才能让她健康的发育,茁壮地成长,想到这儿,他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六指又将目光转向了初三一班,因为所有的目光中,那一片儿最焦灼,尤其他看到了排中间的姜大美人还有受气包。
她们的目光也有些许的差别,姜大美人的是关切加上愤怒,显然是在替六指抱打不平。
而受气包儿秦小芳,除了关切之外,流露的更多的是担心和无奈。
大头和四眼则表现的是:好奇加上担忧。
望着这些复杂的眼神,六指着实有些走神了,这当口,程大巴掌已经洋洋洒洒说了一火车了。
不过最后几句,六指还是听真切了:“鉴于于冠群同学种种恶劣的表现,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他开除出校的惩处,取消他的学籍,严禁插班复读,以上内容,上报教育局,立刻生效,年月日。”
果然手起刀落,出手够准,够狠,几乎断了六指所有再求学的后路。
台下一片叹息,并伴着许多不平的微辞。
“这是真不让人活了!”
“一点改正的机会都不给呀!”
“这是要毁六指一辈子啊!”
程大巴掌宣布完了这些之后,见台下议论纷纷,忙诃斥道:“不许喧哗,不许议论,各班任把说话的记下来,每人一份检查。”
说完这些,他转头朝六指道:“于冠群,你请离开吧,这里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说完,他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心道:瘟神,快点吧,你一走,就天下大吉了。
那知六指并没有动窝儿,依然笔挺地站在这里。而且对他道:“把麦克给我,我同大家告个别!”
这简单是在挑战程大巴掌的底线,而且他也不可能给六指话语权,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鉴于此,程大巴掌小声地赶着六指道:“当着这么多人,你别自找不自在。”
六指并没有为他的言语所动,而是低声地道:“告诉你一个密秘,你烧的那个胶卷是个未开封的新胶卷,如果你不让我说两句,那个真的胶卷一会儿就会出现在你们局长的桌子上!”
这段话虽然声小,但一傍的马脸和程大巴掌却听得真而又真,他们呆住了,就像被突然抽走了灵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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