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吵吵闹闹的富人们顿时沉默下去。
一个个瞪直了瞳孔,眼睛里写着大大的不可思议,就好像刚才的是幻听。
简洁的二字,却予以他们莫大的震撼。
“你说什么?”
主持人从台上吃惊地望向程逸弦。
“我说,我来。”程逸弦依旧平静无比地重复道。
“这傻小子,想钱该不会想疯了吧?话说,刚才多恐怖一幕没看到吗?他是不是对牛郎这个光荣而崇高的职业有什么误解?完了,我就不该带他来的。更不该跟他说‘不如放手一搏’的,唉。”
柊木棱口珠连炮地吐出一连串的埋怨,抱手捂头,在旁人的目光下,显得额外追悔莫及。
而后他低下头,暗中里牵牵嘴角,表情有些令人发悚地怪笑:
“那么......我就小娱一笔,压上这小子一千克蛊司吧。”
面对程逸弦,主持人一怔,不由发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回事......”
这时,他注意到这小子的穿着狼狈,身上满载灰尘,定了定神:“原来如此。”
背后没有势力,那就简单了。不用顾忌其它。
“如你所见,我是难民。”程逸弦开口不缓不慢地说。“想要快速来钱,便只有通过这个游戏。”
“游戏?见识到刚才那一幕,居然还称之为‘游戏’?”主持人冷笑着,口吻趣然。“心态不错。”
程逸弦安然接受他的褒奖,面无波澜。
“不过你对这个地方的规则倒是摸得很清楚呢,背后一定有人指点吧。”主持人话语轻巧地问。
“多余的话不用说,那就让‘游戏’尽快开始吧。”程逸弦打断道。
主持人微睐起眼,站前一步,越过程逸弦面朝观众: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有这位尊贵的客人想要主动挑战我们的盲盒表演项目,你们说可以吗?”
“好!”、“让他试试!”、“我要看到这狂妄小子能有什么本事!”下面呼声一片!
“不期而遇的经历总能让人兴奋而难忘,观众朋友们,我此时的热情已经被完全点燃起来了,想必大家都和我一样,对于这个中途出现的客人充满好奇,也很疑惑他能拿什么手段来克服接下来的关卡,做到如此胸有成竹,再问一遍,大家想不想看?”
“想!”
“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用你们的呼声来表达期待!”
主持人说完将话筒对着观众。
人群之中山呼海啸,可以看出他简短的的一席话语确将全场的气氛烘托到极致,这样才能让观众放开手去投资赌注。这就是带货的重要性。
而程逸弦始终只是面不改色。对于这些家伙玩弄人心的手段了解得更透彻了。心上的提防也更深一重。
“如果你能活下来,你将赢下庄盘的百分之二十。”主持人转头看他,嘴角肆笑道。
很明显,他并不看好程逸弦这只迷途的羊羔。目光已如待见死人。
程逸弦点点头。
‘盲盒’已经被推下去,里面的东西正在清理中,关卡也在重新布置。
看着新走上来的一行五人,主持人眼神谁便挑了挑,换下其中最瘦弱的一个人去,“就你了,留到下次。”
那人本来已经在颤抖个不停,听闻这话,眼神里又死灰复燃,求之不得地屁滚尿流跑下台,庆幸自己又挨过了一天。
虽然早已签订生死合约,但人在面临到九死一生时总是会后悔和害怕的,什么都不做则可受其庇护,安顿生息,能多苟活一天是一天。
程逸弦环顾过去,这里的秩序规则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刻板,一切以释放人形和排泄富人们精神上的压力为主。好比远处的那些人,他们哪怕在公共场合扒光了跳交际舞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不久,重新被黑布遮住的大箱子推了过来。
“各位女士先生们,请下注——”
大多数人看程逸弦不过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白脸,身材肌肉也远没有其他表演者那么夸张,根本没对他抱有希望。
也有人觉得他能出奇制胜,试探性地押上一小笔克蛊司。
不过人们讨论的中心不仅是他,还有一个‘4号表演者’。
“曾经在死亡难度关卡中凭借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幸运’得以生还的4号选手——乔纳先生,是否能再将他的‘幸运’成为护命法宝,再度创奇迹给大家带来精彩表演,让我们拭目以待!”
五个人通过阶梯走上了箱子顶。
程逸弦侧头望去,左手边一个吨位极重的表演者衣服上写着‘2’,右手边衣服上写着‘3’的是一个粗糙大汉,只有最左边那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身板削薄,和他一样,且身上穿着更加破烂的乞丐服。
那就是人们议论的‘乔纳’先生吗?程逸弦想。
离开始还有一点时间,上面的人站立不安,互相窥探眼神交流着。
“但愿只是那种满地的玻璃尖刀渣子,这样只不过是个残废,只要能活下来我就万幸了。”2号哆哆嗦嗦地说。
“我见过最恐怖的是什么,是数以万计的食人蚁密密麻麻在里面,只等人放下去的一瞬间,那就......”4号停住不说了,背后的意味不言而喻,让人毛骨寒颤。
“等下在底下,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多多关照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谁都知道只是空话罢了。自己的性命都无比堪忧,还来得及兼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