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决定,跟席越坦白。
即便跟傅元泽的合作只有三个月,即便席越有可能会生气,但是她也必须坦白。
扪心自问,席越这样的人,看上哪个女人都不会被拒绝。
而她,最厉害的身份也就是林徽章的女儿,总不至于席越是为了科研事业献身吧。
想来想去,如果连诚实都做不到,她就更加配不上席越的这份喜欢。
天边乌云翻滚,大颗大颗地雨砸在蔷薇花上,朝天绽放的花此刻被天打得七零八落。
老园丁在拉透明薄膜害蔷薇花,林凌等席越等得焦虑,索性也跑出去帮忙。
老园丁吓了一跳,赶忙道:“林小姐,你快回去,雨太大了,会感冒的!”
雨确实太大了,林凌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风大雨也大,雨衣都挡不住,更何况是伞,林凌索性顶着大雨去拉塑料薄膜。
老园丁见劝不动,也就跟着林凌一起拉薄膜给蔷薇花挡雨。
好不容易盖住薄膜又被狂风吹开,林凌顶着风搬石头压在薄膜上,来回折腾了好几遍才算挡住了大半的蔷薇花。
天边闷雷翻滚,轰隆隆地一声,伴随着闪电,似乎要震动整个天地。
林凌看向天边,胡思乱想:是不是老天爷在警告她,不能辜负席越,否则就拿雷劈她。
她仰天大喊:“我没有,你不能劈我!”
蔷薇园外头,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宋元往院子里瞄了一眼,顿时惊得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老……老……老……”
席越正在工作,头都没抬,“结巴了就去治。”
“不是,老……林小姐那是!”
席越唰得一下从电脑前移开视线,看到在院中指着天在吼着什么的林凌,脸色一瞬间难看。
“林小姐,这是在跟老天爷对决呢。”
席越一记眼刀过去,吓得宋元立刻缩脖子。
院中,林凌确实是一副要跟老天爷PK的模样,双手叉腰,一道闷雷炸开,她更是恼火,“我一定会对席越好的,你不许劈我!”
声音穿过大雨,冲进大门旁的男人耳中,席越脚下陡然一顿,又听林凌低低念叨,“要是不好,你再劈我。”
“轰隆”一声,紧接着几乎点亮整个天际的闪电散发出刺眼的光,这一个雷一定比前两声更响。
席越走去雨幕中,抬手捂住女孩儿的耳朵,雷声像是怒吼而出,整个天空都跟着颤了三颤。
“席越?”林凌转过身,眸中带光。
砸在人身上生疼的雨滴突然消失,林凌看向宋元,奇怪道:“宋助理,你眼睛怎么了?”
干嘛一直往旁边看,还躲躲闪闪地不敢看她。
席越垂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外套几乎是粗暴地裹在女孩儿身上,一言不发地拉着她进屋。
林凌后知后觉,低头扫了要胸口,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裙子啊。
洗澡换衣吹头一气呵成,林凌穿着厚实的睡衣,往席越面前一站,讨好的笑。
席越又气又心疼,一向沉稳的人难得带出了这没好气地语气,“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等老天爷惩罚?”
林凌嘻嘻地笑,“那我告诉了你,你不许生气哦。”
席越板着脸瞧她,意思很明显:我现在看起来像没生气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林凌突然有点高兴。要是她折腾自己能让席越生气,好像也挺好的。
席越对她是好,可是他们两个都不像情侣,以前是她怕她,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可席越对她还是规规矩矩,把最好的衣服最好化妆品成箱的样她跟前送,却不知道把自己送来。
就像……就像跟个佛谈恋爱似的,什么都给你,就是不跟你亲热。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席越呢,不是特别生气,但是又有点生气,生气中又夹杂着心疼,心疼中有带着无奈,真是复杂又可爱的情绪。
没有那么冷漠,没有那么淡然,多了些有血有肉地滋味。
这才是活生生地席越啊,不把所有情绪压在淡漠之下的席越。
真是越看越喜欢,林凌不要脸地往席越跟前凑,“那我可说了啊。”
她悄咪咪地威胁,“你可不能生气,外头下大雨呢,你要是生气我就学电视剧的女主角跑出去,伤心之下冲到路中间,一不小心被车撞到,一下子飞……咳咳,就是模拟一下。”
刚才席越的眼神,冷得吓人,她自觉地闭了嘴。
席越看她一眼,又恢复了淡然地模样,在沙发上坐下,旋即冲她招手,“过来。”
林凌一喜,窝进他怀里,脑袋枕着胳膊。
淡淡的香气从男人身上盈荡在鼻端,林凌抬头去看席越,睡袍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壮的胸膛,侧脸微微偏向她,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薄唇轻启,“想跟我说什么?”
林凌心狂跳,她错了,她不该试图把席越拉下神坛,这样的男人就该高高地站在山巅,供人仰望。
拉下来的话,她根本招架不住。
她微微低头,耳根子红了个彻底,支支吾吾道:“我……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没有跟傅元泽解约?”席越道。
“诶?”林凌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席越言简意赅。
但很明显,林凌不满意他的回答。
若是别人,席越大概会冷眼一扫让人自己去想,想不明白他就该考虑换个人做事。
可换成林凌,他多了分耐心,解释道:“大致查过这个人,有点手段。他从王伟山手中夺下利华,目的就是为了你,当然不会轻易跟你解除合约。”
“为了我?不会吧?我跟他不熟啊。”
“凌凌。”席越突然叫她,“你知道傅元泽是什么人吗?”
林凌摇头,“不知道。”
“亚洲商贸联合会主席,国际贸易名誉会长,如今,他是元凌集团董事长。”席越意味深长地念出傅元泽的每一个头衔。
除了董事长林凌还懂之外,其他的她都不不懂什么意思。
席越把玩着她的头发,尾端还有一点湿,轻声道:“唯一能跟席氏并肩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