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解玉娥又要拿下午只干了一个时辰说事,葛二妮赶紧把钱放进怀里。
“嶟宝,那我们先走了,明天我们一早还来。”
说完一行人总算走了。
临行前,郅芍感觉解元水跟解金贵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衣服似乎比来世鼓了许多。
两人后来都去了猪圈,莫不是饿极了,吃了猪屎?
见郅芍想上前一探究竟,两小子赶紧跑了。
待郅芍去捡鸡蛋的时候,才发现鸡窝里只剩一个刚下的鸡蛋。
“两个偷蛋贼!”郅芍气得要死。
第二天,解元水镇上读书去了,只有解金贵一个人来,这回,郅芍让何欢欢全程盯着他,只要他有一点不老实,就叫她。
被监视了一天,什么好处也没捞着,解金贵一下子没了兴致,再也不去老郅家了。
整个解家人俱是如此。
虽然今天工钱拿到了,但却累得半死。
猪圈挑完挑茅坑,一担粪走小二里路,又臭又脏。
昨天换下的衣服,洗完之后,还有一股猪身上特有的臭味。
第三天,郅嶟宝等了半天,老解家一个也没来,可把郅嶟宝乐坏了。
他的钱可没那么好拿。
不过,也不是让拿,得看你有愿不愿意吃苦。
花了几十钱就老解家撵得再也不敢来,也算没白花。
接下来,老郅家迎来一段时间的宁静,因为外祖家耽搁的事总算有空去镇上。
“兄,你也要上镇上?”郅瑜犸问道。
郅嶟宝点头,随即提着四个篮子上了马车。
两人先到鹤颐楼,赵管事见郅嶟宝来了,忙请到雅间,东家正好在。
见郅嶟宝这次又提神秘的篮子,不禁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走过郅大公子身边,好似闻到了一股泥土的清香,他盲猜:难道是蔬菜?
毕竟郅家五个大棚,才开了两个。
不一会儿,到了雅间,果然是蔬菜,冬苋菜、蕹菜、芜菁还有黄瓜,我的乖乖,郅大公子真是神人。
这些都被他种出来了。
伊钰栩见到这么多种蔬菜,立马喜笑颜开,他在杨县新开的酒舍正愁没有新的招牌菜,有了这些,绝对可以干过那些老牌酒舍。
就算不行,也能引来一波食客。
毕竟妹投了二十金,怎么也要做出一副样子来。
当这四样菜谈好之后,不想,郅嶟宝又拿出一袋黑乎乎的东西,伊钰栩隐约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木耳?”
“对。”
“可它不是不能吃吗,吃了会发痒。”
吃了会出事的东西,他可不敢给食客吃。
郅嶟宝将卟啉好好跟伊钰栩解释了一遍,这种东西存在于生的黑木耳当中,食用后,经太阳的照射,会引发植物日光性皮炎,可引起皮肤瘙痒,皮肤暴露部分出现红肿、痒痛。
而干木耳是经曝晒处理的成品,在曝晒过程中会分解大部分卟啉,食用前又经水浸泡,其中含有的剩余毒素会溶于水,使水发的干木耳无毒。
不过要注意的是,浸泡干木耳时需多换几次水。
伊钰栩听后眼睛瞪得老大,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些从郅嶟宝嘴里说出来,一时竟觉得他真博学多才,这些都懂。
“好,先放在这儿,我先试吃一下,回头我亲自去找你谈价钱。”
郅嶟宝知道伊钰栩还有些不放心,不过,可以理解,毕竟食品安全非常重要,万一食客吃出毛病,这么长时间建出来的牌子就毁于一旦。
谈完这些后,伊钰栩以为郅嶟宝要走了,可不想,他忽然问道:“伊掌柜,你想要豆腐、卜页、臭豆腐的秘方吗?”
伊钰栩一怔:“你肯卖?”
那可是郅嶟宝的生财之道,光每天送的六十斤豆腐卜页,就一百六七十钱,还有四千多片臭豆腐,一钱五片,一天近一千钱进账。
日复一日,可以不少钱,就这么松手?
郅嶟宝笑而不语,只问道:“伊掌柜准备出多少钱?”
若说价值,无价也不为过。
不过,伊钰栩是个做生意的,自然要在最小的付出内,赚最多的钱。
“一百……金。”
伊钰栩说出这三个字,立即吓得郅瑜犸倒吸一个凉气。
“!!!”
一、百、金?
这、这全给兄?
郅嶟宝衡量了一下,他一天毛利一缗钱,一百金便是近三年赚的。
一个方子,经过三年研究,应该能被人发现是怎么做出来的,三年不多不少,刚刚好。
“行。”
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
有不明白的,随时问他。
待郅嶟宝走后,赵管事问道:“东家,您这会儿不是正用钱的时候嘛。”
“老赵,有些投入不能错过。”伊钰栩望着手里的三个方子说道。
一旦错过,就和财神爷擦肩而过。
今天他花出去的钱,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赚回来。
从鹤颐楼出来,郅瑜犸疑惑地问道:“兄,你为什么把方子卖了?以后咱们做什么?”
把房子卖了,大家就再也不用做豆腐、卜页、臭豆腐了,以前,这三样占据了大家大部分时间,成了大家每天必做的工作。
现在,方子卖了,这么多人都闲在家里吗?
郅嶟宝神秘一笑:“自有事干,你呀,一点闲不住。”
一听有事,郅瑜犸便笑开了。
可等回去之后,他发现兄竟让他们给十亩没种的田施肥、除草、开沟、撒石灰。
除此之外,还带村里的人去山上砍树,枫杨、槐树、桑树、柳树都是他的目标,但是,只有他让砍的树才能砍。
大伙儿不知道郅嶟宝为什么要这么干,只是,把但凡他做了记号的树给砍下来。
村里三十个壮汉有的砍树,有的去梢、剃枝,有的把树抗到郅家空田里。
郅瑜犸、郅芍看着田里越堆越多的树干,心里不禁纳闷:兄到底要干什么?
整座山,但凡能用的树都被郅嶟宝做了标记。
种黑木耳的耳树要在八年到十年之间,这样的树种出来的木耳才好,而且,树径要在十到十四厘米之间。
第二天,放在田里的树干又被锯成一段段一米长的段木,依次插进田里,间距二十厘米,横向每六根空一个过道。
所有段木都这样整齐地插入地面,煞是壮观。
“这老郅家要干什么,种树?”不解的村民议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