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郅嶟宝径直走到费六后面,拍了一下费六的后背。
“哪个王八蛋没长眼睛啊,敢打我费六!”费六骂完发现是郅嶟宝,顿时脸色一变。
周围正在看猪的乡邻也都发现了费六。
“呵,这费六自己不卖猪给郅家祖孙,现在居然还有脸来看郅家的猪仔……”大家纷纷对着费六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费六是村里唯一的杀猪户,没时间跑镇上买肉的时候,大家只能上费六家买肉。
费六平日里便缺斤少两,有时还拿病死猪肉出来卖,良心坏透了,可他一家独大,大家有时必须买猪肉的时候,也只能上他那儿去买猪肉。
郅嶟宝扫了一眼周围的邻里,道:“费掌柜的,来看猪啊,来,我领你到前面去看,这儿哪看得清楚。”
说罢,拎着费六走到猪栏前,把费六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面对大家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费六感觉自己好像被绑在绞刑架上。
费六又羞又怒,愤怒让他冲昏了头脑,污蔑道:“你这买的病猪,我保证,你这猪仔养不过七天,必死无疑。”
不会吧!众人哗然。
这死一头猪少说三四百钱,费六居然咒人家猪养不过七天……
“谁说我家猪仔是病猪的?”一道洪亮的声音自院门外响起,所有人闻声看去。
费六听到这声心中一颤,顺着声源望去,居然真的是啬夫!
这猪仔买的啬夫家的?
费六顿时头大,怎么偏偏是啬夫家的。
费六惊恐的脸上忙扬起一抹讨好的笑,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您瞧我这贱嘴,您家的猪仔怎么可能是病猪呢!”
“哼。”啬夫狠狠瞥了他一眼,懒得和他搭话。
费六被凉在一旁,被众人围观,就像那猪圈内的猪仔。
那些人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舒服,落荒而逃,快步离开郅家。
啬夫的到来,瞬间让郅家蓬荜生辉,这次不用郅嶟宝提醒,郅芍便主动给倒了茶水,撒上了茶叶。
这是这个月啬夫第二次上他们家,祖父的气质明显与上次完全不同。
“不知啬夫登门,所为何事?”
啬夫一改在旁人面前严肃的表情,笑道:“不知你家郅嶟宝可有婚配?”
……
厨房内,郅嶟宝在准备泔水,猪多吃点才能长的快。
搁现代猪都是吃猪饲料,营养丰富,出栏快。
但在这个时候,猪都是吃一些泔水,或者割一些猪草给猪吃,可郅嶟宝不一样,他把豆渣混在泔水里。
豆渣含有丰富的膳食纤维、蛋白质、脂肪、异黄酮和维生素,猪吃了非常好。
但是,在第二天的傍晚,几道杀猪声自郅家猪圈响起,一双双猪蛋蛋被郅嶟宝收起来。
看着猪圈刚被太监的猪公公们胆怯地望着自己,郅嶟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阉割过的猪肉质更好,而且饲料转化率高,成长速度更快,成本更低,别人要十个月才能出栏,他只要五六个月就行。
郅嶟宝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这批阉猪出栏。
晚上,刚喂好猪回厢房,郅嶟宝便听到阵阵小鸡的叫声。
郅嶟宝眼睛一亮,走过去,在母鸡身下居然摸到了鸡仔。
郅嶟宝将母鸡抱起,发现里面已经有两只出壳,其他的基本啄壳,还剩三个没有啄壳,郅嶟宝忙打一些温水过来,将蛋过一下水。
蛋放进水中,立马浮了起来,看来这三个也是有用的。
郅嶟宝把两枚蛋壳拿出来,然后将母鸡重新放上去,为了奖励这个功臣,郅嶟宝特地抓了一把米给它。
不出意外,明天这批蛋就该出全了。
虽然有母鸡带,但大冬天的,还是得给这批小鸡做一些御寒措施。
小鸡、小猪都全了,郅家热闹非凡。
一天,郅嶟宝喂好小鸡,贾福贵找上门了,郅嶟宝这才想起自己在打铁铺定做的东西。
贾福贵认认真真地把锅改造好,阿翁也按照图纸把炉子做好,可郅嶟宝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再没有来过打铁铺。
郅嶟宝猛地一拍脑门:“嗨,看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郅嶟宝随着贾福贵来到打铁铺,里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正一下一下地砸铁。
“阿翁,人来了。”
闻声,贾大铭放下手里的铁锤,擦了把汗水走了过来。
郅嶟宝一眼看到他要的锅跟炉子,尤其这炉子,与现代买的无异,不愧是老铁匠。
“掌柜的,一共多少钱?”郅嶟宝问道。
“小锅改造后是二十五钱,炉子做完五十钱,不过,我想买你炉子的图纸,以后这炉子只有我能做,你开个价。”
冬季天寒,而这个炉子虽然小巧,却能放许多炭火,哪怕距离炉子一米远,也能感受到里面的温度。
配上一口小锅,既能取暖,又能煮饭。
贾大铭这两样东西简直绝配,要是放在一起售卖,绝对大卖,贾大铭觉得这么好的机遇绝对不能错过,所以,贾福贵赶紧把令狐甜叫来。
郅嶟宝本来是来花钱的,没想到,竟变成赚钱了。
郅嶟宝伸出一只手,然后缓缓收起拇指和中指。
“三缗?”
贾大铭爽快拿钱,郅嶟宝看着三缗钱,有种捡钱的感觉,不但没花钱,还得了两千多钱。
不过,这铁匠倒是挺有眼光,看出他炉子的不凡。
郅嶟宝走后,贾大铭看着图纸如获至宝,跟贾福贵开始大量制作铁炉。
回家后,郅嶟宝望着炉子跟铁锅,心中激动不已,终于要开始做臭豆腐了!
郅嶟宝把豆腐切成小块,再用白布统一包好,整齐码在木板上,用重物挤掉里面的水分,豆腐被压得很结实,做出来的臭豆腐非常细腻。
然后取出自己之前做的卤水,经过二十多天的发酵,盖子一掀开便有一股臭味涌出,气味不亚于猪圈的味道。
郅嶟宝赶紧把把豆腐放进卤水,盖上盖子发酵两天。
些许是因为太臭了,后来每一个进入厨房的人都熏得退出去。
“怎么回事,谁把屎拉进厨房了?”
解玉娥、郅瑜犸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把视线落在依旧待在厨房的郅嶟宝身上,一股怪异的表情在脸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