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刘宽带着一行人去了军营,洛阳城外有南北两个大营,金村军营乃是北大营,虎豹营除了参加检阅的这一万人马,还有一万左右的人马在军营,另外最近各地将领纷至沓来,每个将领各自带着随从护卫过来,每人或每几个来自同一地方将领带的人有三五百,虽然不多,但架不住来的将领多,军营又聚集了将近两万人马。
路上刘通跟在后面,最前面是各位大佬,之后才是各大佬的随从,主要是来自各诸侯及使者的随从和护卫。其中西凉军的护卫格外显眼,刚才上场的马休和一个年级比他稍小的少年将军并驾齐驱,两人从面相上看,有点相像,都有马超的影子,只是两人没有马超那样霸气外露。
应该说马腾的几个子侄都是猛将。这马休今日显露的武艺本就不凡,而他身边的应该是他弟弟马铁,也不是普通人。两人因为过早被曹操杀掉,所以历史上声名不显。但马超和马岱的威名却是响彻整个三国历史的。
马超就不用说了,那是顶尖悍将的存在。而马腾的侄子马岱也不逞多让。《三国演义》中,马岱与钟繇一个照面就将他打败;与孟获也是一个照面就生擒了他;与忙牙长战一合,忙牙长被斩;与陈造照面,陈造被斩。马岱与魏延大战十个回合,马岱败走,但回身一箭射中魏延左肩;与张飞大战十个回合,马岱败走,张飞欲追,被刘备喝住;后来马岱作为西凉五马的最后一员,毅然走上北伐,诸葛亮病逝前叮嘱马岱说魏延必反,要马岱留意魏延,马岱不负众望,一刀斩了魏延。
马岱的表字在史书上并不清晰,有说字伯瞻的,有说字仲华的,但说这些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有人竟然戏称马岱字丁琳,因为马丁琳(马岱)专治魏延(胃炎)。因此说西凉五马——马腾、马超、马岱、马休、马铁都是悍将。
刘通心想,如果刘宽能收复西凉五马,实力无疑会是大增。马家总体上来说还是忠君爱国的,如何对待他们,是件事关全局的大事。这时,刘通突然明白了,以阎柔的性格,为什么会如此地容忍马超了,甚至还会资助西凉军,任由他们抢夺物资。看来政治还是需要一定容忍的。
这次活动,刘通成了旁观者,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刘通见众人开始巡视军营,便停在了军营之外。
刘通对国民军的军威是很了解的,刘宽之所以带着朝廷大员,尤其是来自西凉、荆州、汉中、益州、江东的要员和使者参观军营无疑是有其目的的。
国民军装备精良,陌刀、车弩、马弩等武器是这个时代的先进武器,而这些人知道的石油弹等神秘武器不可能展示,这一点更让他们高看国民军的实力。因为展示的东西和军容军貌就足以震撼众人了。
刘通见陈到一直围着夏侯涓,红鲤则陶醉在对红锦战袍的欣赏中,韩综、楼班等人也是兴趣缺缺,便决定离开了。一听说刘通要回城,几人都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一路无话,回城后众人便散去了,韩综、楼班、陈到都各自回家了。刘通回到家中,被锦秀责备了一顿,毕竟明天就要大婚了。
日子在喧闹中显得平静,一切似乎按部就班,刘宽接待各方来人,与凉州、汉中谈统一政体、军制及相关人的安置、任命等问题。双方事无巨细,展开了漫长的拉锯,虽有分歧,总体上在刘宽优厚的条件框框内,似乎能看到达成协议的希望。刘宽的底线,一个是军政分离,一个的统一体制和号令,凉州、汉中将领可以继续统兵,但不得独立成一体。文官和将领可以提拔,可以异地统军,除了马超因在西凉少数民族中有绝对威望,其他将领都必须服从中央的调度,重新任命。
汉中、西凉官员和将领虽然都能得到不同程度的提拔,但还是担心刘宽将他们分解后,逐个打压甚至谋害。而这一点刘宽又不退让,马腾在犹豫,张卫、张愧则不敢当面答应,快马去请示张鲁。
而江东、荆州和益州的使者这时候有点心急,他们也听得了风声,知道汉中和凉州在与刘宽谈归顺的事情。一旦成功,刘宽的实力大增,而且彻底消除了来自西北的后顾之忧。这样益州就直接面对了刘宽的压力,失去了必要的缓冲和牵制。而荆州则陷于了刘宽势力的三面包围之中,江东也不得不面对更加强大的北方。
各方势力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刘通大婚这日,洛阳满城轰动,朝堂内外都知道丞相长公子、冠军侯今日大婚,也都知道刘通大婚规格极其高,不但外地大量官员和武将来到洛阳,其他诸侯也都派出了重臣前来,甚至连马腾都亲自来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刘宽对刘通的婚礼还是限制了规模。只是以田丰为主,赵云为辅主持,宾客邀请的范围也进行了严格的控制。诸侯代表名义上说是来参加婚礼的,实际上也就是个名头罢了,真正来的目的,邀请者和参加者心知肚明。朝中大臣除了原来与刘虞为代表的老刘家是世交的,其他的并没有收到请柬,刘宽手下的将军们,只有张绣、张颌、徐晃、牵招等主要将领受到了邀请,其他不是军队主官的高级将领并没有收到来刘府参加婚礼的请柬。
赵云受命在洛阳城北军营为没有参加婚礼的将军们送去了大量的酒肉以表庆贺。
虽然刻意限制了规模,当结婚当天还是很是喜庆和热闹,刘宽这些年的统治,使得北方富庶起来,尤其是洛阳,几年前残破不堪,这些年眼见恢复了以前的繁华。
朴实善良的百姓当然将这一切功绩归于了刘宽。而刘通在百姓心中的威名显著,是战神的代名词,也是百姓好日子延续的希望,这一天,在各街道里正阻止或者自发下,不少家庭制作了彩灯、彩旗挂在门前。
刘通作为新郎官其实要做的并不多,一切只是听从田丰的安排就行了,至于婚嫁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前期工作早已做完,刘通只是履行当日的亲迎就行了。
古礼繁琐,刘通被折腾的够呛,身边刘沉、刘默、伍汲、骆铁、陈到、韩综、楼班等人则高兴得不行,刘通大半天脑袋都嗡嗡的,心想,这几个家伙从大早起来就跟着自己一步不落,怎么他们浑身是劲,自己则疲惫不堪呢。
刘府喧闹,人来人往,似乎很是杂乱,但管事的人有条不紊,一切又顺顺当当。
夜晚来临的时候,洛阳城灯火辉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在田丰的主持下,婚礼进入了高潮。宾朋满堂中,首先是新人入场礼者分立两旁,只听得田丰朗声说道:“韶华美眷,卿本佳人,值此新婚,宴请宾朋,云集而至,贺喜新鸾。吉时已到,请新郎入场。”
刘通在陈到、韩综的推扶之下走了进去。这时婚礼正礼开始,又听田丰略显尖锐的声音大声颂诗:“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为尔结发,特为赞颂!”
一首两百来字的颂诗,在刘通听来格外冗长。刘通在陈到的提醒下拜谢,田丰回礼。田丰又开始请新娘入堂,刘通对凤冠霞帔的龙端儿作揖,请她进门,端儿来到正堂前。
韩综拿上红巾让两位新人牵着,缓缓上台。田丰宣布行沃盥礼,新郎新娘坐于台中蒲团上,楼班端着盖有红盖巾的洗手盆过来,夏侯涓上前掀开红盖巾,田丰喊道:“请新郎浇水盥洗。”龙端儿接过洗手盆,为新婿浇水盥洗,之后又是刘通接过洗手盆,为新妇浇水盥洗。
之后又是繁琐的行同牢礼、行合卺礼、行拜堂礼、行结发礼……
夏侯涓、陈到各自为龙端儿、刘通剪发一缕,置于同心锁,田丰宣布结发礼毕。
刘通如同木偶,任由他们指挥和摆弄着,心想应该快结束了吧,不过又不抱多大希望,因为还有酒宴呢,之后还有闹洞房,看着一旁刘沉、伍汲、典满摩拳擦掌的模样,顿时有点担心,便生出大不了今天被人灌醉,被人蹂躏的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