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带着一千人奔向上游,距离百步之外,刘通下令结阵。来军正是烧毁了毋丘俭粮草的袁涣部。
原来,阎象白日发现毋丘俭是佯攻,派出的斥候禀报,毋丘俭大营已经空虚,牵招、高顺部已经向西而去,便断定毋丘俭不是为了攻击屯兵阳翟北部的袁涣部,而是因为粮草断绝准备退兵,遂快马令袁涣出兵埋伏于五渡河上游,让纪灵领兵潜伏于下游,自己则带兵尾随毋丘俭大军而来。
袁涣部首先向刘通部射箭,几轮过后,国民军死伤近半,刘通部弓弩强劲,却因人数有限,虽然射杀袁涣上千人马却无济于事。袁涣刀盾兵挺进,刘通为了给大军争取渡河时间,只得率兵冲杀过去。
虽然毋丘俭给刘通配备了良马、长枪,刘通却不是很顺手。刘通冲入敌阵,左刺右挑,杀出一道豁口,伍汲紧随其后护卫。国民军将士见刘通如此勇猛,嗷嗷直叫,疯狂扑了进去,杀红了双眼。袁涣没有想到对面几百兵卒如此拼命,气势一顿,几乎为刘通杀退。
袁涣大喊:“敌人兵少,给我全部歼灭!”说着打马亲自上前来阻击刘通。刘通见对面几个将领奔自己而来,见袁涣喊话,知道是主将,连续刺死几个拦路兵卒,挺枪迎了上来。
袁涣一部将见刘通来势凶猛,抢先挥刀杀来,刘通俯身躲过,一枪将其刺死。刘通毫无停顿直奔袁涣而去,袁涣见状,心惊不已,勒马不前,刘通举枪杀到,袁涣近卫纷纷抵挡,刘通真气逼出,舞出枪花,分刺众人马匹、身体,瞬间将五六人刺倒,直驱袁涣而来。
袁涣身边将士,见刘通直取自己主将,纷纷向刘通围来。刘通见无法穿透阻兵,运气将长枪掷向袁涣,长枪穿透一个阻挡的将领,奔向袁涣前胸,袁涣举枪格挡,刘通真气强劲,长枪虽然被一人身体阻挡一次,力道减弱,却依然崩断袁涣手中大刀,将袁涣震落马下。
一直紧跟的伍汲连忙将自己手中不称手的长枪递给刘通,自己抽出腰刀继续砍杀袭击刘通的兵卒。
袁涣身边将领、近卫见刘通凶神恶煞而来,赶紧扶起袁涣上马向后逃去,袁涣中军溃散,刘通却不敢继续追击,只见自己部已经深入包围,若不及时后撤,必将全军覆灭。
刘通赶紧趁机回转马头,向后杀去。袁涣阵型已乱,后面兵卒无措,数量较少,刘通带人杀去,袁涣军边战边退,却没有溃败迹象,不久刘通见袁涣稳住了阵脚,重新阻止了进攻,刘通只得沿着五渡河,边战边退,刘通见自己兵卒不断有人战死,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便慢慢后退。
袁涣见刘通勇猛也不敢冒进,集结刀盾兵再次结阵,步步推进。刘通逐步退至渡桥附近,见国民军基本已经渡了河,河对岸国民军用强弩不停射杀袁涣的追兵,袁涣部不敢靠近纷纷远离河边,从阳翟城尾随国民军过来的阎象已经近在眼前,与纪灵、袁涣部对刘通、毋丘俭形成了弧形包围圈。
不远处,刘通见毋丘俭带着不到六十人逃回,便赶紧带着自己率领的剩余百来兵卒过桥,刘通下令烧毁其余浮桥,自己站在唯一浮桥等着毋丘俭。袁涣弓兵射程不及国民军,不敢靠近,但见毋丘俭帅旗,知道是毋丘俭要过河,袁涣便不计后果强令进攻。
毋丘俭手下见毋丘俭已经上桥,五十来人突然放弃过桥,奔袁涣大军杀去,以争取留给毋丘俭足够时间过河。毋丘俭见状,要转身去阻止。刘通见毋丘俭战马已失,胸腹后背均有箭伤,赶紧命令伍汲等人将毋丘俭架起后退。
袁涣部瞬间将毋丘俭部疲惫不堪的五十来人杀死,袁涣带着几个将领和几十个近卫冲在最前,直奔浮桥而来,因为刘通、毋丘俭等人在浮桥上,国民军不敢射弩。
袁涣等人见毋丘俭已经到浮桥中央,便学起刘通,纷纷将手中长枪、大刀掷向毋丘俭后背。刘通见状,大叫一声:“二叔!”
话音未落,刘通飞身跃起,中途脚踏着一个国民军兵卒的脑袋,再次借力龙腾步跃向毋丘俭。被踩踏的兵卒顿时脑袋碎裂倒地,刘通挥枪拨开飞向毋丘俭后背的三件兵器。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在空中失去平衡也被一支长枪刺中腹部,落于河中。
毋丘俭见刘通落水,神智顿时大乱,痛哭挣扎扑向河去,加之本来受伤严重,一时气结晕了过去。
对岸将领见主帅如此,纷纷奔来接过早已昏厥的毋丘俭,抬着下了浮桥,并命人烧毁浮桥。国民军不断与河对岸对射。
伍汲早已失魂落魄,组织兵卒纷纷下水寻找刘通。下河兵卒不断被袁涣弓兵射杀。河中到处是尸体,加之天黑、河流湍急无法找寻刘通。毋丘俭副将见对岸兵马越来越多,唯恐对方架桥攻来,只得退兵。
待牵招、高顺赶来,得知刘通落水,知道兹事体大,在河边扎营,组织人手连夜沿着下游寻找。阎象、纪灵、袁涣见国民军已经过河,高顺、牵招大军已经集结,也不敢渡河攻击,只得退兵。
毋丘俭醒来后,痛哭不已,又亲自带兵沿着五渡河寻找了几日。毋丘俭回来后,将自己派给刘通的亲卫全部斩杀,伍汲被打六十军棍,差点落下残疾。
由于刘通的遇难,毋丘俭再也无心思进行军事行动,就此罢兵。
毋丘俭本来想亲自去邺城,但又不敢去,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师兄和师父、师叔们。
毋丘俭知道,刘宽好几个儿子,但师父、师叔们真正关心的只有刘通,刘宽最爱的也是刘通,只得在第一时间派信使前去,信件送到邺城之后,刘府众人痛不欲生,张与娘和锦秀整日以泪洗面,刘宽多日闭门不出。
不久田丰的请罪书送到了刘宽的案几上,请求免去自己军机处的职务,被刘宽驳回。
毋丘俭的快马给刘宽送去信件的同时,也给邯山五行观送去了同样的一封信。接待信件的当天下午,许久未登门的华钧、张历、王冰来到刘府。
刘宽带着张与娘带人到门口迎接,仆从将华钧抬着刚进屋坐下,与娘见到几位师尊,想着之前刘宽曾经告诉自己的,刘通死而复生,经历两世,想着几位长辈为了刘通付出如此之大,对刘通如此疼爱,更是悲恸,当着几位老人大哭起来。
“与娘,哭什么哭!去安排晚饭去,我们都饿着肚子呢!”华钧年纪越大,脾气越是暴躁。
与娘出门吩咐候在门外锦秀去安排饭食。刚返身,就见王冰向自己招收,与娘过去,靠在王冰怀里像个小孩一样又低声哭了起来。
张历敲敲桌子,“与娘啊,大河活得好好的,你哭什么丧啊!”
刘宽知道三人的本领,顿时欣喜而慌乱,与娘以为三人带来了刘通的消息,止住了抽泣。
“无论是从星象还是通儿的命格看,通儿应还活在世上。所以,与娘,不要再哭了,扰人心烦!”华钧重重瞪了与娘一眼。
见与娘破涕为笑,刘宽稍微舒了一口气,但他太了解华钧了,有把握的事情,他不可能说应还活着,华钧不肯定,就表明师叔伯们也不肯定,刘宽暗自祈祷,大河,不要丢下我!
而就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新野沙堰村,骆红鲤刚刚将父亲骆虎下葬,正在院子里为刘通洗那唯独的一身衣裤。
退役的残疾老军骆虎,在一个傍晚,因为救刘通溺亡在召父渠,而他唯一的女儿骆红鲤为了给他下葬,已经将自己卖给了牙行,只等着被救的少年醒来后,她就要被牙行接走,去迎接那未知的生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