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垚感觉自己脖子一凉,说真的他是第一次看到杀猪。
那么长的刀子,直接一下子捅到底,那种感觉是真的不舒服。
一开始猪还在嚎叫,而随着血液的流逝,它的叫声也渐渐消失,只剩下微微的抽搐。
当彻底咽气以后,李秋月就提着一水壶开水过来了。
说真的,没有亲眼看过刘垚有点好奇,亲眼看了以后有觉得浑身不舒服。
或许,这是对于生命的敬畏吧。当滚烫的开水淋上去以后,猪的皮毛快速的收缩。
这时候,直接拿着铁皮做成的刮子,疯狂的在猪身上开始刮毛。
不过嘛,这一道手脚要杀猪匠来做,因为猪毛是他的。
只见范有道快速的将脊背地方的长毛扯下来放在一边。
这玩意儿,可以卖给专门收这个的人,还值点钱的,蹄壳也是如此。
不过蹄壳,要等之后才能弄下来。
好大一头猪啊,毛刮干净以后,刘大力就拿出了大秤来过秤。这是每家每户都会做的,杀了以后过秤看看有多重。
“嗨呀,没想到杀完了以后还有三百九?
刘瓦匠,你个砍脑壳的今年屋头这两头猪养的好啊。
以前你屋头的,就是两百多斤,最多三百左右。
今年这个猪怎么养的,怎么长的这么好?”
“嘿嘿嘿,今年是我儿媳妇养的。秋月这个女娃娃,养猪养的真的好。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啧啧啧毛猪重只怕过四五百了。”
刘垚用肩膀挤了挤李秋月,随后挤眉弄眼的看着她。
“媳妇儿,听到没的,你愣是能干啊。
我们屋头,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猪。啧啧啧,我的这个婆娘就是能干啊。”
李秋月白了一眼刘垚:“养猪还不简单啊,只要给它吃好就行了。养你我都可以,更别说养猪了。”
说完,不等刘垚愤怒,李秋月急忙拿着水壶跑进灶房,里面一大锅水正在沸腾。
又装了一壶过来放在旁边,然后在这里帮着忙。
“对了老辈子,待会儿先把里脊啊,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剃出来。今天中午的杀猪饭,就靠他们了。”
这是农村杀猪的常态,边边角角的一些肉,一般都会做成杀猪饭,招待帮忙的和杀猪匠。
“好说,开膛破肚以后,我就先弄出来。”
这时候,刘大力已经拿着一把梯子过来了。梯子很高,起码有四五米的样子。
这时候,猪的脊背已经被开出了一条口子。
范有道从猪的后身,将铁猴子从某个地方伸进去,然后勾在了横骨上面。
然后四五个人一起用力,将猪挂在了楼梯上面这样吊着。而后,就是开膛破肚了。
“我靠,这一股味道啊。”
肚子剖开以后,一股腥臭味就出现了,刘垚急忙让开了两步。
这时候,这里只有杀猪匠在这里忙活。这农家猪就是不一样,吃红薯萝卜蔬菜想法的就是和饲料的不一样。
吃饲料长大的猪,那个肉都有点泛白。
你看看这个猪肉,红彤彤的就像是红宝石一样。
“不错不错,五指厚的膘了,了不起啊。”
……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冬天的天气本就是如此,天亮晚天黑早。
这才六点多,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而终于,刘垚家里的两头二师兄全部杀了并且整理出来了。
猪肉被杀猪匠按照各种部位,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块。
板肉,圆尾,二刀肉,猪脚,项圈,猪头等等,反正分割成了一块又一块的。
并且,每一块肉的顶端,都用小刀插了一个口子。
粽树的叶子,直接两根一起,用火稍微烤一下,接着直接搓成绳子穿进去。
猪肉可不能就这么放在家里的,这里大几百斤的肉,肯定要烟熏做成腊肉然后挂起来的。
这样子一来,明年一整年就不用担心没肉吃了。
两头猪,总共六百多斤肉,农村的这种一般能够杀到八两五。
也就是四百斤的猪能有三百四十斤左右的正肉。
而饲料猪的话,一般只有八两或者七两多一些的。
“老范,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哈?”
酒足饭饱以后,杀猪匠范有道就要离开了。
背上他心爱的小……咳咳,背上他吃饭的家伙什,拿着手电筒,他要开心的回家啦。
“晓得了,我就先走了。”
打了一个招呼,范有道离开了,手电筒的亮光,让着漆黑而又寒冷的夜晚有了一丝温度。
就像是无尽漆黑的星空,当关第一次照射而来的场景。
寒风吹的很大,呼呼的刮着,外面已经开始挂霜了。
送走了范有道,李秋月就开始收拾起来屋子。
这么多人吃饭,家里已经变得非常的狼藉了。今晚的杀猪饭确实很多人吃,高军啊,高林还有夏明他们都过来了。
“老汉儿您去烤火,这里交给我和钱红阿姨来。”
钱红是下午上来的,并且是刘大力亲自打电话邀请上来吃杀猪饭的。
如今这老两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两个小的也同意,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藏着之类的。
两个女人都是干活的好手,熟练而又麻利的开始动手起来。而这两个男人,则是坐在火堆旁边抽上了香烟。
“三土,明天你去镇上买几大袋子盐回来,今年的肉比较多,必须要早点腌出来然后开始烟熏。
对了,明天去的时候,你很你二伯说一声,让他们后天来我们屋头吃饭。”
杀了猪了,必须要请一些亲朋好友过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的。
“好没得问题,就是大伯不在这边,去了燕州那边了,不然的话也可以叫回来一起吃顿饭多好。”
刘垚摸着小黄的脑袋,看着眼前的火堆说道。
“他们屋头在燕州好的很,可能几年不会回来了。”
小黄趴在火堆旁边,双脚扒拉着一块骨头啃的津津有味。
如今这已经不是小黄了,而是成了大黄了。
父子两个说着话,这时候钱红走了过来。她的双手湿漉漉的,坐在刘大力的身边烤着火。
“三土还有刘家哥,我就先回去了哈。”
“钱红嬢嬢,这么晚了您走啥子嘛?今晚,就在我们屋头睡好了。
这样子,我和老汉儿睡一间房,您和秋月两个睡怎么样?”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刘大力忍不住悄悄的踢了他一下。
不过刘垚一点没有搭理,而是直接把钱红嬢嬢给留下来了。
晚上,父子俩睡在床上的时候,刘垚这才嘿嘿笑着。
“老汉儿,您和钱红嬢嬢都这样了,您还怕啥子嘛?”
房间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刘大力那幽幽的声音才出现。
“你个龟儿子,你以为老子是不答应钱红留下来吗?
你个龟儿子,老子踢你是因为你给老子的自己有媳妇儿有房间你不睡,你跑来我这里搞啥子?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的份上,老子一脚把你踢下床你信不信?
龟儿子的,一点不懂事。”
刘垚:“╭(°A°`)╮……我靠,草率了,我真的不懂我这个老汉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