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之上,五具尸体被快速的秘密处理,现场已经恢复成了之前的样貌。薛文凯此时已经成功立威,并沉重的打击了周怀仁一系。
再次摆好香蜡火烛,重新祭拜了一番薛彦明之后,薛文凯回过身来到素安寨的首领吴本忠面前,拱手说道:“吴叔,今日小侄报仇心切,当着你的面杀了你们寨的人,还请你能够见谅。”
素安寨的实力本来不强,在乡人会中也是地位不高。吴本忠原本担心因为此事受到薛文凯的迁怒,没想到薛文凯竟然对自己这般礼遇,当即十分惭愧地表示是自己没能管理好寨里的人,认为薛文凯的做法并无不妥。
薛文凯也是十分谦恭地说道:“真凶已除,以后南水、素安不计前嫌,依然和睦相处,小侄今后还要请吴叔多多指教。”
一番话让吴本忠十分感动,若非薛文凯还不是会长,就差跪下来表忠心了。
眼见薛文凯不仅除掉了自己在素安寨的人,还通过这般的恩威并施一举收服了素安寨,为自己的阵营又增添了一分支持,周怀仁被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表现地过于明显。
至于东塘村那边,虽然首领被杀但并没什么好让薛文凯担心的。东塘村的地界早已在幕光新城的开发中被征收殆尽。东塘村的人也是四分五裂,好些人都是拿到了安家费,然后跑到了别的地方另寻生计,有的人直接去到了城里打工,过起了新的生活。季安这个首领其实也算是名存实亡了,再说季安谋害薛彦明证据确凿,薛文凯的做法虽然有些过激,但是毕竟符合大义,因此季安的死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见局势已被薛文凯掌控,白铄也带着安娜、袁晓雯等人前来辞行。临别前,白铄将最后一件礼物交给了薛文凯。薛文凯打开一看,竟是一份新的关于幕光新城征地拆迁方面的合作协议。这也标志着白铄已经提前将这项业务交于了薛文凯负责。
薛文凯大喜的同时,周怀仁却是再也绷不住了。大声向白铄质问道:“白老板,这是公事,你们怎能私相授受呢?”
白铄一愣,像是发现了什么十分奇怪的事情,看着周怀仁问道:“怎么?在幕光集团天大的事情只要经过董事会同意便可以执行,难道还需要问周副会长,您的意见吗?你难道是我们幕光集团的董事?”
周怀仁也知道自己激动了,稳了稳情绪解释到:“白老板,这项业务以前你们的确是交给薛彦明在负责,但那是因为他是咱们乡人会的会长。也只有会长才能调动协调整个乡人会的资源,协助你们完成这项业务。”
白铄摆了摆手说道:“我想周副会长你误会了。之前这项业务之所以交给薛彦明并不是因为他是会长,也没有任何规定这项业务必须和乡人会的会长签订。只是要我们幕光集团认为人品信得过并且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的人,无论他是不是你们乡人会的人,都是可以得到这项业务的主导权的。”
见白铄是铁了心要帮薛文凯,周怀仁也没办法,悻悻地问道:“这项业务是需要咱们整个乡人会的鼎力支持才能完成的,如果薛文凯没有成为咱们乡人会的会长,那又当如何?!”
白铄又是十分奇怪地看了看周怀仁,良久才说道:“既然业务已经委托给了薛文凯,那自然是叫你们会长去和文凯谈咯。”
此言一出,周怀仁被气得内心吐血不止,薛文凯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白铄虽然说得云澹风轻,但是已经没有比这对薛文凯更为有力的支持了。此时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了白铄的态度,铁定了就是要支持薛文凯上位,如果上位的不是薛文凯,那以后乡人会和幕光集团的关系就得重新定义了。从个人的利益来说,以后乡人会的各个头人想要在幕光新城的开发建设中分一杯羹的话,只能是求助薛文凯。
白铄回到幕光集团的当天夜里,便从乡人会那边传来了消息。不出白铄所料,薛文凯顺利地坐上了会长的位置。
素安寨、东塘村、达那寨,这几个原本是投向周怀仁的势力,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全部被剪除,达那寨的范思明虽然暂时安全,但是正在接受调查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而素安寨更是直接倒向了薛文凯,为薛文凯当选会长奉献上了几张支持票。再加上薛文凯有新城开发征迁的协议在手,周怀仁哪还有力量阻止薛文凯入主乡人会。
不过,第二天白铄又陆续从各方收到消息。薛文凯竟主动将新城开发的部分权力分别交给了其它几方势力的首领,其中周怀仁也是分得了很大一部分的权力。
至此,白铄总算对薛文凯的表现感到了满意。至少不再是最初印象中那个只会横冲直撞的蛮牛了。从昨日的种种表现以及当选会长后懂得利益分配和权力制衡来看,薛文凯还是有一些权力智慧的。
只是不论是薛文凯的强势上位,还是白铄的这番露骨的支持,还是都为日后埋下了一些隐患。毕竟如果排资论辈,或是依照做出的功绩来看,薛文凯都是争不过周怀仁一伙的。当外力的影响渐渐褪去,一些内因的东西就会渐渐呈现出来。所以薛文凯成功上位还只是一个艰难的开始而已,往后的道路还会异常的艰辛。
白铄又和萧镇通了一番电话,对乡人会的事情以及幕光新城的建设问题聊了许久。白铄突然提议到:“镇哥,老朱刚一回来就又被我俩撵到裸瞰去执行任务去了。现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请老朱喝杯酒,算是给他接个风啊?”
萧镇哈哈大笑起来:“就你小子想得到,原本这酒我是准备等梁荧回来一起补上的。现在看来是等不到咯,就今晚吧,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白铄想起了远赴姑苏的梁荧,这些天烦心事太多,也没顾上问他在那边到底如何了,要找的人是否已经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