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慕容祁将她放在屋内的医药箱从拿了出来。
姜玖玥惊忖:“可威胁并非君子所为。”
“在你眼里是不是君子,又有何妨?”慕容祁始终保持淡淡然的姿态,仿佛姜玖玥对他而言是个暂且还有用的摆设,不然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恨极了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冷然道:“二爷似乎对这个箱子存在什么误解,不过是个空箱子而已,您若是喜欢拿去就是。”
这医药箱可是智能认主的,就算给了他也用不了。
慕容祁算准了她会这么说,将箱子放到石桌面上,盯着她逐渐变色的脸,淡然地说了句:“林坤,将它劈开!”
林坤抽刀挥来,姜玖玥立即慌了,不要命地整个人扑了上去将箱子护在怀里。
“不要!”
长剑在距离她只有一寸左右停下,剑锋闪烁着锋利的银光,脖子骤然一凉。
林坤面无表情,并未将剑挪开,而是等着慕容祁发话。
慕容祁冷笑,掀开袍子在石桌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滑稽胆怯的表情,忽觉愉悦:“想清楚了吗?”
姜玖玥气结,梗着脖子不敢动,这狗男人太过份了,理亏说不赢就要动武,真没品!
“其实二爷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只要跟我做个交易即可。”姜玖玥缩了缩脖子,那长剑锋利得仿佛只要一动,脑袋就会搬家瘆得慌,毛骨茸然。
慕容祁这才示意林坤收起长剑:“那你说说,什么条件?”
姜玖玥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穿过来之后真的天天都要被气得爆血管,还要告诫自己冷静不要动怒,不能跟一群古人一般见识。
深呼吸后,她重新堆起了笑脸,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尊严跟性命比起来一文不值。
“我知道二爷与我成亲是迫不得已,也知道二爷早就心有所属,每天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当然不高兴,这我都懂,毕竟谁不是呢?”
慕容祁皱眉,这话咋听着有些别扭?
姜玖玥继续:“所以啊,为了避免我们经常出现两看两相厌的状况频频发生,我想了一个完美的对策,简直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对策!”
慕容祁好奇她的脑瓜子,能有什么好对策:“说说看。”
“就是这样,我们可以草书一封做个协议,也就是说我们做对明面上是夫妻,背地里就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但只要出席重要的场合跟宴会,两人就互相配合一下假扮成夫妻的样子,不让别人议论就可以了,私底下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井水不犯河水。”
慕容祁眼底划过诧异:“也就是说有名无实?”
“对,就是这样!只要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和离吧!”
慕容祁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听到如此搞笑的话。
“和离?”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姜玖玥看他冷峻的样子,误以为他不乐意,退一步道:“若是和离不行,那休书一封总行了吧?”
就连站在不远处,偷听到此时的林坤,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即是和离,又是休书的,当成亲是过家家玩游戏?
再说了,圣上赐婚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和离的,按照规定至少也得五年后出现夫妻不合,或是单方犯了七出规条,才能符合和离或是休妻的资格。
并且还要上报圣上,由圣上定夺这场婚姻是否真的无法延续下去才可以。
但在懿国,这等事简直闻所未闻从未有过的事,这女人果然是无脑草包,真蠢!
姜玖玥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一想到自己可以不用跟慕容祁硬碰硬,不用跟穆如情那只恶毒白莲婊斗智斗勇,专心搞自己的小事业,再存个小金库心里头就美滋滋的。
但终究是古人,思想不开化也在所难免,姜玖玥只好循循诱之:“今天穆小姐哭得可真伤心,满眼爱意可怜楚楚,就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慕容祁信了她才有鬼,说得那么好听,要不是他有意包庇只怕都要将穆如情拿去公开处刑了,这女人心眼坏得很,绝不可信!
“二爷跟穆小姐情投意合,被我这个宛若老鼠屎般的人物插了一脚进来,自是心有不甘,但此事也非我所愿,所以我们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为难彼此增添不快?”
姜玖玥为了说得动情,就差声泪俱下,慕容祁内心毫无波澜,自认为这女人太能装了!
假的连林坤都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一边。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我们签了协议,从此和不想干各过各的日子,二爷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完全不需要顾虑担忧,等休了我之后,就可以迎娶穆小姐进门一举两得多好!”
“……”
林坤觉得自己这辈子听到最荒谬的话,就属这句话!
这简直已经疯到没救了!
避免自己再受刺激,林坤不动声色退了出去,以后还是远离这疯女人吧!
虽然武功比她高,但是疯子的思维方式着实可怕。
慕容祁的惊诧不亚于林坤,只是面上却未显山露水,依旧淡如清风,就是眸底终究还是带了点疑惑:“你当真是如此想?”
姜玖玥为了以示真诚,一手对天起誓,一手捂着胸口:“日月可鉴!”
虽然听着很不可思议,但却不失为是个好计策。
慕容祁伸手扯下她脸上蒙着的发带,璀璨的眸子因为一时不适应亮光,微微闪躲了下。
人的眼睛最是不会说谎,而姜玖玥目光坚定并无闪躲,璀璨明亮得如同天上星子。
她既愿意离开不纠缠本该是好事,可心里头却莫名地堵得慌。
慕容祁将发带还给她,站起来说:“侯府历代以来只有休妻并无和离。”
姜玖玥赶紧道:“那就休妻吧,我不介意的。”
慕容祁盯着她看,想从她脸上找出半点不愿意的痕迹,可惜没有,她明显是压制着要蹦起来的兴奋,这女人到底有多想离开侯府?
他就这么不能入她的眼?
越想越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像是卡了块大石头般难受。
“既然你无异议,那就这样定了吧,回头我会拟好草书,到时候你画个押即可。”
姜玖玥怔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抑制不住狂喜:“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