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玥不乐意了,纠正道:“不管我嫁不嫁人,这跟收版权费没什么关系,再者是,我这个瞎子嫁去侯府,不被弄死就不错了,还指望夫家?”
这番话,让说书先生恍然,当即对她细细打量了起来。
相貌长得不错,但是穿着却很随意,看得出没有精心打扮甚至还有点故意弄的其貌不扬的样子,明明是个瞎子,却有着寻常人不可比拟的气度,这女人,不简单啊!
说书人什么都不多,唯独看故事最多,也懂得分辨哪些人有可能会做出哪些举动,按照他写下来的那些故事,已经可以推断得出,这位姜大小姐并非传闻般无脑。
反之,这姜大小姐聪慧过人,有着男儿都无法比拟的气度,未来可期啊!
打量一番过后,说书先生对她做了个礼:“难得姜小姐看得如此透彻,小人失敬失敬。”
“客套话就免了,赶紧的,给钱。”
姜玖玥的心态表现得很明确,嫁不嫁人无所谓,一门心思搞钱最重要!
说书先生犯难了,尴尬地挠了挠头:“姜小姐,实在不是我不想给,而是我一介书生实在没钱,明翠楼每月给的俸禄也就那么点,所以……”
“所以你是属于明翠楼请回来的工人?”
“正是。”
姜玖玥想了想道:“那这样吧,你写的这些内容就当是我请你回来代笔的,青橘,拿银子过来给先生,然后送客!”
说书先生着急了:“别别别,姜小姐,这故事着实精彩,你还是给小人带走吧。”
只要他的故事可以引起人,明翠楼的客人多了起来,那他的薪水也会跟着水高船长。
“带走也行,但是你只能带走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你让你老板亲自来找我谈。”言罢,姜玖玥不留情面让青橘送客。
宋元又见识到了姜玖玥的生意手段,心中暗自佩服得五体投地,便将说书先生写下的内容一分为二,前面的部分给他带走,剩下的部分留存起来。
待说书先生走后,宋元才给姜玖玥说:“二当家的,今日林侍卫前来询问您的来历,怕是侯府的二爷对您的身份起了疑心。”
这倒是姜玖玥没有想到的,赶紧问:“那你怎么说的?”
“小人当时情急,便扯了个谎言,说二当家是我的远方表弟,之前一直在乡下居住,鲜少出门,近日正巧来探望老母才来的京城。”
“那你可真的有表弟?”
“有,名唤李铁头。”
“好,那我以后就叫李铁头,宋元的表弟,回春堂的二把手!”
“……”
侯府。
林坤将收集了资料回来交到慕容祁手上。
画轴上,白纸黑墨画着一个男人,方方正正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相粗犷得很。
林坤解释道:“爷,这是宋元的表弟李铁头,但今日属下询问,宋元却说那位丑八怪郎中是李铁头,显然,这宋元有意包庇那郎中的真实身份。”
慕容祁将画轴卷起,随意丢到一边:“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竟连他脸上那颗痣是假的,都看不出来?”
林坤怔了怔,单膝跪了下去:“属下知罪!”
他只觉得那郎中太丑,根本就没有细看,毕竟哪个大男人喜欢看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慕容祁也不恼,只是愈发地好奇那人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让宋元冒着欺骗侯府的风险也要出现包庇?
“你最近确实犯了许多过错,以前可不这样,说说看怎么回事?”慕容祁自幼便将林坤带在身边,虽说侍卫,但却情同手足堪比弟兄。
就是让他前去监督一个女人,都被发现,能让一个武艺高强的人突然功力大减,不是受伤就是必有心疾。
“属下这就去自领五十大板,绝无下次!”林坤神情凝重,退了下去。
慕容祁也不逼他,等他哪天想通了,自会开口。
林坤退出去,侯夫人华芝便踱步入内,身后带了许多丫鬟婆子,手里都捧着大红色的红菱,指挥着道:“把屋内布艺装饰全都换成红色的,还有窗户那些也都要贴上喜字。”
慕容祁皱了皱眉道:“母亲,这些东西不必弄了,都撤了吧!”
华芝可不这么认为:“为娘知道你不喜那姜家小姐,可这婚到底是皇上赐的婚,就算不愿那也无回转之力,该办的还是得办。”
“母亲多虑了,孩儿并非要抗旨不尊,只是皇上说赐婚却并未说一定得同房,更未说成亲就一定要与我住在一块。”慕容祁淡然道,冷清的眸子如同深潭叫人捉摸不透。
华芝倒是后知后觉懂了他的意思:“那祁儿的意思,是要让她另置他处?”
慕容祁提醒道:“侯府这么大,相信母亲自有安排,近年来我国一直被天然侵扰,民不聊生,皇上也劝勉满朝文武勤俭节约,母亲切莫为儿过份铺张,从简即可。”
华芝懂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从简吧!”
当即让下人们都将红菱拿走,只在窗户上贴了个喜字,剩下的也就是在树上以及门角出挂了几个红灯笼,就连过年都要比现在看起要喜气些。
下人们也从中看出了由头,哪里是从简啊,分明就是不待见!
只怕这少夫人日子要不好过咯。
而此刻姜府,却截然不同。
姜氏为了给女儿出嫁弄个好彩头,哪怕身子骨没有痊愈,也都不停歇,亲力亲为。
“那个花,歪了歪了,赶紧弄好点。”
“诶诶诶,那双喜是这么贴的吗?往左边挪一点,对对对,就这样!”
“那些个灯笼啥的,一个都不许落下,听到了吗?”
姜玖玥在房内泡眼睛,听到姜氏这般殷勤心中徒增一抹惆怅,让她别折腾非要折腾。
原著里许多剧情她可能快进了没看仔细,但是结婚这个剧情她倒是看进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慕容祁压根就不会前来接亲,而跟她拜堂的只会是一只公鸡,紧接着就会被安排在整个侯府最落败的一个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