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蕊暗自攥拳,咬了咬牙就转身出去外面等着,开门时一阵沁心的冷意佛面而来,姜玖玥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可想而知此刻的外面有多冷,而穆如情却丝毫不为动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姜心蕊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着,硬着头皮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姜玖玥不悦皱眉,身侧的手紧了紧,虽然她跟姜心蕊的关系不好,但也是她的妹妹。
穆如情却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妹妹,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明面上是在给姜心蕊脸色,实则是在打她的脸,变相转移欺辱的名头罢了。
“不知齐夫人想与我聊什么?”
穆如情勾起嘴角,把桌面上的盒子又推到了姜玖玥面前说:“其实这是本夫人的一点心意,只是因着我们之间的间隙担心你会心有忌惮不敢收下礼物,所以才让心蕊妹妹代为转送,没想到你却连自己的妹妹也不给面子,倒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姜玖玥看着她故意将盒子打开,好让木珠子上的香气散发出来,不悦地皱眉,迅速把手压上盖回去:“不必了,齐夫人若是自己喜欢这珠子,大可拿回去自己放着,我现在怀有身孕,许多东西都不能随便用,若是有个好歹只怕会连累到齐夫人,心意我收下,这礼带走吧!”
穆如情诧异,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发现,尴尬地笑了一下,缩回手道:“也是,不过是颗木珠子罢了,二爷对你这般疼爱,想必要多少有多少吧,又岂会看上我这个小小的珠子,让您见笑了。”
姜玖玥不喜欢这种绕来绕去昧着良心说话的交集,直言道:“齐夫人想说何必遮遮掩掩,若因着上次相赠的春雪丸之事,大可说出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你。”
一码归一码,那颗春雪丸,确实是从她手中得来,而姜氏也因着春雪丸痊愈,不管对错,她确实应该回馈穆如情相应的筹码。
说到这事,穆如情脸色倏地变了下,手紧了紧,但很快恢复淡然的面孔,笑道:“瞧您说的是什么话,那是我与二爷之间的交易,跟你没有关系,今日我来就是想见见你,也想借着这次机会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
姜玖玥想不到她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虽然可信度不高,但好歹伸手不打笑脸人,点了点头问:“行,你说吧!”
穆如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执起帕子放到嘴角扭捏了一下道:“以前我们有过不少的过节,如今我们都有各自的归宿,以前的恩怨不如就此一笔勾销,从此一笑泯恩仇,再见面亦是朋友岂不快哉?”
姜玖玥垂眸,若是别人对她说这话或许还有点儿可信度,偏偏眼前人是穆如情,她嘴里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信。
“这样自是最好的,但求齐夫人莫要食言才好。”
穆如情眼底划过笑意:“怎么会呢,我求之不得。”
说着,穆如情欣喜地去拉姜玖玥的手,却被她本能反应快速地甩开了,穆如情僵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请不要误会,我太激动了,没想到我们竟然也会有冰释前嫌的这日,所以没控制住。”
姜玖玥嗅到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而此时,穆如情因着紧张慌乱,连连摆手连带着晃动了手中的那条手绢,仔细看能够看到手绢上似乎随着空气被摇晃出一些细微的粉末,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
目光落在那颗木珠子上,结合手帕上的粉末,穆如情这司马昭之心已经暴露无遗,姜玖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沉声警告道:“齐夫人,我不管你来是什么目的,劝你最好收起那些坏心思,不然我会让你横着离开侯府!”
穆如情一副懵懂不安的模样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玖玥耐心彻底耗尽,既然喜欢装,那就让你装不下去,抓起桌面的茶杯就把水泼到穆如情的脸上。
这个举动不仅让穆如情整个人弹跳了起来,就连在一边候着的嫣婆也吓了一跳。
穆如情激动地擦了把脸上的水,愠怒不已:“你做什么?疯了吗?”
姜玖玥冷笑,一把扯过她手中的绢子放到桌面摊开,因着染了茶水的粉末顺便变成了褐色,穆如情脸色雪白一片,狡辩道:“这帕子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帕子是姜心蕊给我的,难道……”
穆如情表情一窒,立即转身厉声大吼:“姜心蕊,你给我滚进来!”
姜心蕊在外面听见叫喊,立即推门进来,然而外面滂沱大雨就算是站在屋檐下,也无法避免被雨水打湿,此刻浑身湿透了,头发还滴着水,冻得脸色惨白不已,抱着双肩缓步而来,目光胆怯不确定地唤了句:“姐姐……”
怎知穆如情上去就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姜心蕊的脸立即歪到一边,惨白的脸上赫然五个指印,可见力度之大。
穆如情厉声叱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下药害我,不过是个区区贱妾,也想谋害正室!”
姜心蕊慌乱不已,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倏地跪了下去:“姐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没有下药害你!”
穆如情再度扬手:“还敢狡辩!”
姜心蕊抬手阻挡,慌乱不已:“我没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穆如情冷笑,抓起那条被茶水染成了褐色的手绢扔到姜心蕊脸上:“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姜心蕊看见手绢上浮现出许多星星点点粉末状的东西,脸上血色尽失,连连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手绢我是在绣春楼买来的,我根本不知道手绢上会有这些东西,姐姐求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姜玖玥眉头紧蹙,吩咐嫣婆道:“把手绢捡起来,用盒子装好,待会送去府衙去做登记。”
穆如情一听,心当即就慌了,扬起手就狠狠打在了姜心蕊的脸上:“贱人,今日若非是二少夫人错手把茶水洒在了手绢上,本夫人岂不是被你害惨了,今日,我定饶不了你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