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祁笑了,把她压下,柔声道:“还生我的气?嗯?”
“才没有,谁要生你的气!”姜玖玥扭头,压根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的此地无银,殷红的小嘴不自觉撅高,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慕容祁淡笑,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把玩,感慨女人的手为何能这般柔软无骨,想猫爪垫子软乎乎的,怎么都捏不够。
姜玖玥把手抽回来,攥成拳不给他玩。
慕容祁笑出声:“瞧你这样子,还说没生气,好了,骗你是我不对,但我也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在意而已。”
姜玖玥回过头,正面看他,犹豫几下道:“慕容祁,你这段时间真的很奇怪,你的所作所为都会让人误会你对我产生了感情,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慕容祁一听这话就觉得头疼,压下心中怒意:“倘若我对你动了情,那份协议是否可以作废?”
姜玖玥怔住,觉得有点可笑:“你在开玩笑?”
慕容祁倍感无奈:“你看我像开玩笑?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轻富可敌国的财富轻易相赠?你把印章给了皇上,我有责怪过你半分?姜玖玥,人心是肉做的,难道你当真看不出来这些日子我是如何对你的?”
姜玖玥陷入了沉默,确实,最近慕容祁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如此的不踏实,这份感情说来就来,莫名地觉得难安:“什么时候开始的?”
慕容祁不想解释:“这个很重要?”
姜玖玥重重点头:“当然重要,既然你说对我动了情,那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改观的,你以前可是很讨厌我的,突然间转变总得有个原因,不然你让我如何信你?”
其实姜玖玥觉得慕容祁心中装着穆如情,这样一个心里存放着其他女人的男人,突然说喜欢你,可想而知真诚度能有多高?
“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从你吃了那只鸡,又可能是你认真专注给患者医治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而且越来越不想放开你的手,更不想放你走。”慕容祁捧住她的脸说。
姜玖玥不知所措,这还是她活了一把年纪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表白呢!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感觉不到那份真挚的感情,或许,因为不够多,又或许是因为不够真吧!
“那穆如情呢?”姜玖玥淡淡道。
慕容祁眼眸骤然暗了下去,冷声说:“她已经嫁入了尚书府,与我再无瓜葛,你无需担心。”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她也不是表白了就要接受!
姜玖玥做人做事就爱较真,在医学上她从不敢掉以轻心,对待感情也是一样,眼里容不得沙子:“那你还喜欢她吗?”
“能不能不要老是提她?现在你才是侯府的少夫人,外面的人只会承认你是我的女人,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慕容祁有些烦躁道。
姜玖玥冷笑,心下了然,这是男人通病的表现,只要是被女人说到了心坎里,就会变得焦躁不安甚至失去耐性,无非是在掩盖自己心中还有别人的事实罢了。
姜玖玥强硬地从他腿上起来,厉声道:“慕容祁,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不会跟一个心里还装着别人的男人在一起,哪怕这个人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只要这个人心里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我都不会承认这段感情!”
慕容祁还是没说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姜玖玥心底渐凉,冷笑道:“我要的是一份不参任何杂质的感情,如果你给不起,就不要来招惹我!”
慕容祁动了动唇,却始终没有吐出一句话,意味深长地看她。
姜玖玥站着等了一会,见他也没能表态,失望地转身往屋外走,手不住地攥了起来。
他会追上来吗?
会不会对她说以后就只有她一人?
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小小地期待了下,终究,慕容祁还是没追上来,而是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姜玖玥收回目光,调整情绪去了后院,嫣婆跟了上来说:“小姐,青橘方才在屋里悬梁自尽了!”
“救下来了?”姜玖玥紧张道。
嫣婆点头:“幸好老奴去的及时,救下来了,人没事,就是一直哭个不停,求小姐饶恕她。”
姜玖玥勾起嘴角道:“多个她一锭银子,让她马不停滴地走,不然就让她自己再上一次吊吧!”
嫣婆惊诧摆手:“小姐,使不得啊,这会对小姐的声誉有损……”
“如果一个人当真要寻死,她算好时间跟地点,绝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并且救下。”姜玖玥提醒道。
嫣婆才恍然,“意思是说青橘不是想寻死,只是上演苦肉计给大家看的?”
姜玖玥淡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青橘的房间,地上还躺着一条白绫,青橘虚弱地在床上躺着,见姜玖玥进来立即激动地要起身,脖子上清晰可见的勒痕,脸上还挂着眼泪:“少夫人,奴婢错了,求少夫人绕了奴婢这次吧!”
青橘从床上摔了下来,跪在地上爬到姜玖玥脚边,扯着她的裤腿哭诉:“少夫人,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求少夫人不要赶奴婢走,求您了!”
姜玖玥无动于衷,从头上摘下一支簪递给她:“不想走可以,用这支簪子自行了断吧!”
青橘瞪眼,不可置信:“少夫人,你说什么?”
嫣婆知道是试探,沉声道:“少夫人让你选,要么,用这支簪子自行了断,要么,收拾东西离开侯府!”
青橘倏地跌坐在地,盯着姜玖玥手里的簪子不住后怕起来。
姜玖玥嘴角微微勾起,讥讽道:“怎么,不敢吗?”
青橘骑虎难下,颤抖地伸出手去拿那支簪子,却始终不敢往脖子上刺。
姜玖玥见她犹豫不决欲刺不刺的的样子,又从手上摘下一个镯子道:“这个镯子,足够你离开京城的盘缠了,你好自为之吧!”
青橘颤抖,最终还是放下了簪子,虚脱地坐在地上道:“奴婢,谢过少夫人。”
“不必谢我,只希望你我日后想见,不是敌对即可。”姜玖玥放下镯子离开,心底还是失望透顶,人性终究是通不过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