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玥急忙进了房间,正好,她要找他问话来着。
关上门,转身了撞入一个怀,熟悉的气息自颈肩掠去,湿濡一片。
姜玖玥推搡他:“别闹,我有事问你。”
慕容祁被打了一巴掌,最后才肯停下,无奈道:“问吧。”
姜玖玥拢好衣领,以免被这家伙有机可乘:“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慕容祁平静道:“皇上秘密传召你进宫,定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你这嘴忒毒,一针见血容易激怒人。”
姜玖玥挑眉,眼底嗪笑,看不出来他倒是挺了解自己的。
不过被人关心的感受,还挺好的,这个时候的慕容祁看起来也并非那么讨厌了。
“那你也不用把孟将军打成那样。”
不说还好,一说这事,某人的醋罐子就被打翻了。
“怎么,你心疼他?”
姜玖玥轻笑:“那可是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花了多少心血才把他救回来,你上去就把人一通打啊——!”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腾空抱起,里面床榻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姜玖玥想挣扎,又害怕掉下去,只能紧紧揪住他的衣领,龇牙咧嘴的。
慕容祁才放开她,自从跟她有过肌肤之亲后,就如同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见得时候怪想念,见了之后直接想行动,忍不了。
姜玖玥被放下,慕容祁起身而上,轻而易举就把她不安分的手脚给制得服服帖帖。
男人眼底涌现炽热的火苗,姜玖玥有些胆怯,试着商量:“你能不能冷静点?”
“不能。”要是能忍得了,他也无需多次从牢里出来,火焰逐渐深邃,慕容祁感叹这身体为何这般柔软,明明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却该死的好闻,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她的身体里。
姜玖玥无语极了,试着推了几次都跟一座大山似的无法撼动,更过分的是他仿佛已经知道了她的敏感点,轻而易举地挑起她的神经,循循善诱最后还是很没骨气地去吃了诱饵上钩了。
“唔……”
屋内温度骤升,经久不息。
嫣婆站在门外叹息,这时间也太久了些,小姐还怀有身孕,等他们起来还是要提醒一二才是,年轻人就是不知节制。
宫中,养心殿。
皇帝坐在案前随意翻看册子,奈何怎么都看不下去,烦恼地丢掉册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即吐了出来:“这什么茶?为何这么苦?”
常德急忙上前瞅了一眼说:“皇上,这茶就是您日常喝开的,也是熟练的刘姑姑泡的。”
皇帝冷哼:“你自个尝一口看看。”
常德得了指令,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几番品尝下来却尝不出有何不同:“请皇上允许奴才再尝一口。”
皇帝允了,常德又喝了一口,可这还是尝不出有何不同:“奴才无能,并未尝出跟以往的茶有何不同?”
“那这么说,还是朕的身体出了问题,才觉得这茶苦?”皇帝不悦,胸口更是梗着一股气,常德吓得当即跪了下去,“皇上息怒,奴才该死,这就去让刘姑姑重新泡一壶过来。”
皇帝挥手,常德立即去唤其他的小太监去同传刘姑姑泡茶,并且将皇上心情不好这个意思传达下去,得仔细小心一些。
很快换了一壶茶上来,皇帝喝了一口,又给吐了。
刘姑姑上前请罪,伏地不起,皇帝心里不是滋味,都是身边伺候多年的奴才了,并没有责罚:“都下去吧。”
养心殿就留下常德一人伺候,见皇帝始终愁眉不展,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皇上,是不是龙体不适,要不传御医来瞧瞧?”
“那就传吧。”
御医诊治后问:“皇上觉得哪里不舒服?”
皇帝说:“就是这心里头闷得慌,喉咙也发苦。”
“皇上这是郁结不散,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人并未伤风遇寒突然心结郁闷,那定是心里头藏着事儿了。”御医一针见血道,皇帝睨了他一眼,“你这老头,还真是……”
御医笑笑,给开了药方,回去让太医院的人精心煎药,但心病还须心药医。
皇帝让常德更衣,便去了懿和宫。
嬷嬷解释:“皇上,太后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真巧,大家都觉得身子不适呢!
“那朕回去了,别告诉太后朕来过。”皇帝留下一句话离开,转而去了皇后的寝宫。
得知皇帝前来,皇后更衣前去相迎:“皇上怎么来了?”
“怎么,朕还不能来了?”皇帝不悦道。
“不不不,是臣妾欣喜过度,说错话了,皇上快快请进。”皇后搀扶着皇帝往内里走,脸上却不见真正万喜的情绪,而是淡淡的笑容里藏着一丝落寞。
皇帝坐在榻上,任由皇后亲自为他脱衣换鞋,看着她殷殷勤勤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奴才在伺候主子,而非是夫妻间该有的亲昵。
心间的一根刺骤然浮现,皇帝冷言道:“皇后可曾恨过朕?”
皇后手一怔:“臣妾不敢。”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皇帝沉声,换来的是皇后的沉默。
最终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皇帝拉着皇后坐下:“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那孩子早就不在了。”
说到此处,皇后情绪激烈,眼睛红了起来:“不,他没有死!我的皇儿没有死!”
皇帝也实属无奈,这些年皇后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却暗地里跟他较劲,只因当年的皇太子从他的寝宫中出事,皇后再没有用温柔的目光看过他,尽管不哭不闹以礼相待,但能感觉得到皇后再恨他,恨他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
“裕亲王,他有异心。”皇帝转移了话题,目光紧紧盯着皇后的表情,发现她倏地收齐了悲伤的情绪,转开目光,“这是朝堂大事,皇上不应该与臣妾说起。”
“可朕,就想给你说说,若是裕亲王死在朕的手里,你会怎样?”皇帝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脸上。
皇后淡淡道:“还能怎样,时过境迁,臣妾早已是皇上的人,其他人的生死与臣妾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