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她还说了什么?”姜玖玥的手紧了紧,坏人自然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之所以让青岩去拜访无非是想要试探一下裕亲王的态度。
“裕亲王妃说,若是你不信,大可带人前去搜索裕亲王府打的,大门随时恭候。”
“你有没有想过,越是看起来坦荡荡的人,越是优秀的伪装者?”姜玖玥提醒道。
青岩暗自心惊,在京中这么多年,红梅阁里每日来往的客人形色多如繁星,总会有些伪装者会装得滴水不漏,最后却微笑着将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只不过那些官场上的事情他向来不在意罢了。
姜玖玥看出他在摇摆不定,笑道:“你进去该不会真的是一味把心思放在裕亲王妃身上吧?就没留意别的?”
青岩有股被看穿的不爽:“当然不是,我故意以内急找不到恭房为借口,趁机去看了府里的其他地方,裕亲王府比较大,很难一下子看完,绕了几圈还是被我发现了异样。”
“什么异样?”姜玖玥焦急起来。
青岩斟酌道:“按理说,通常府里一般没什么人犯罪的话,房门口是不会设立守门的人,以及不会上锁,我发现了西边的厢房有一扇门是被上了锁的。”
这么一来,姜氏十有八九就是在里面了!
察觉姜玖玥面上的欣喜,青岩还是认为不妥:“就算是裕亲王妃做的,我们无权无势拿什么去与之抗衡?”
裕亲王妃那般淡定,只会是两个结果,一是清者自清压根就没怕过,二是笃定他们拿她没辙完全没在怕的。
但他更倾向于后者,同时也是最棘手的。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裕亲王妃的动机是什么?”青岩怎么都想不通,姜玖玥跟裕亲王妃能有什么过节?
姜玖玥冷然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救了他的敌人,你怎么看?”
青岩怔了一会,然后笑了:“就你,还救人?”
这种女魔头,不杀人就不错了!
对于青岩赤果果的嘲讽,姜玖玥实在是觉得不爽,手心一动,一枚银针迅速落在他的手上。
刺痛骤现,紧接着手开始无力,逐渐垂落,惊得青岩瞪大了眼:“你做什么?”
姜玖玥冷睨:“你觉得一个坏女人,能做出什么事?”
言罢,姜玖玥手里又多了好几枚银针,按着顺序快速地扎入他身体的各个部位。
青岩冷汗直冒:“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快把针拔出来!”
姜玖玥置之不理,认真地把最后一枚针插入他的穴位中,青岩彻底失去抵抗的能力。
心惊不已地看着自己任人所为。
姜玖玥看他一脸死相,冷然道:“别慌,我是给你疏通穴位,你的右手曾受过重创,连带着你的脚也不是太利索,总而来说虽然现在并不影响你的日常生活,却也因为身体水平不如常人而时常困扰着你。”
青岩眼底划过惊诧,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姜玖玥继续说:“你半夜总会被右手的麻痹无力而惊醒,每天醒来也无法一下子起身,需得静卧许久才能如常起床,你的脚偶尔也会在半夜抽筋刺痛,并且维持这些日子并不短了。”
青岩随着姜玖玥的话,心里愈发地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玖玥抬头看他:“你不是不信我救了裕亲王的敌人吗?现在信了吗?”
青岩动不了,身体靠着马车的木板上,但理智还在:“那……我的身体还能够痊愈吗?”
现在他已经不关心真相,折磨了他多年的残败躯壳喜得神医,当然得好好把握住。
这些年他看了多少大夫,无一都是让他养着,实在痛得受不了就吃一粒解疼药,但那药却含有毒性,吃多了身体会特别虚。
以至于这些年,他当红梅阁的老板,也鲜少露面,能躲在房间就不会出来。
这一日就已经消耗了他巨大的体力,这也是为何他这么恨姜玖玥的原因之一。
“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痊愈了。”
刚刚点起的希望之光骤然熄灭,青岩眸光暗了下去。
姜玖玥看在眼里,开始拔掉他胳膊上的银针:“痊愈是不太现实的,毕竟人体是组织受创后,想要恢复原来的样子几乎很难,但只要你乖乖听话按照我的方法来养身体,至少可以保证你这个冬天过得比较安生些。”
青岩内心已经激起了翻天倒海的巨浪,偏生因着那该死的面子还要可以维持:“别以为你蒙对了几个症状,我就会信你。”
姜玖玥见多了死鸭子嘴硬,继续拔针道:“今天辛苦你了,作为补偿,我这几针会让你今晚睡得很安稳。”
针一收,青岩的右手麻痹感当即消失了不少,他用力地勾起小尾指,竟然可以弯曲。
要知道他的小尾指,已经好久不能弯曲了。
还没来得及暗喜,姜玖玥戳了戳他腰上的部位:“解开,我再给你扎几针。”
青岩不能淡定了:“扎哪里?”
姜玖玥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你觉得腰下面是什么部位?”
青岩顿时就慌了,抬手捂住:“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可是清白人家!”
姜玖玥嗤笑:“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在你的腰椎部位扎一针而已!”
“……”
青岩的脸不在然地红了起来,略微尴尬道:“男女授受不亲,那种部位就不用了吧。”
姜玖玥是个要么不治,要治就得尽全力的人,那股强硬的狠劲当下就出来了:“不行,赶紧的把腰带解开,然后趴下。”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命令……”
“让你趴下,没听见?”姜玖玥不容置喙,气场打开,青岩瞬间就怂了,乖乖地扯开腰带,却没有扯下来,心跳得七上八下的,他可是大黄大闺男,这腰除了他的乳娘跟亲娘还没给任何女人看过呢。
“动作麻溜点,捏扭什么呢?”姜玖玥最烦这种欲脱不脱的。
青岩最后,眼睛一闭,心一横,就把裤头往下拉扯。
姜玖玥并未想那么多,正要下针时,顿时一阵刀光闪烁,擦着眼角而过。
青岩不是练家子,但由于是男儿身也会点儿三脚猫功夫,迅速地提起了裤子坐起来。
一枚简短的小刀“噗”的一声,没入青岩腰间身侧的木板,中间还穿插着一张纸。
青岩捂住裤裆的部位差点就哭了:“操,吓死我了,差点儿子孙根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