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慕容祁当即疑惑了起来,问道:“难道找你的人,并非裕亲王?”
如果是裕亲王找府伊大人谈话,此时此刻不应该还这么温和相待,直接就可能给他判个刑,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府伊大人笑了起来,坦言道:“看来小二爷心里头,倒是清明得很呐!”
裕亲王确实找过他,不过却是在孟熯之前。
孟熯来时,他已经跟裕亲王下完了一盘棋,接着又跟孟熯再下一盘棋。
届时间,当朝两位大人物都齐齐出现在府伊大人的府里,可见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啊!
不管是裕亲王,还是孟熯将军,他都不能得罪,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秉公处理,还原真相才是最明哲的自保。
“不满小二爷说,若是孟将军没来找本官的话,或许,今日这个案子就了解了。”
慕容祁蹙眉,本能地听到孟熯的名字觉得不爽,想到姜玖玥那女人很可能去找孟熯了,更不爽了!
“孟将军跟大人说了什么?”拳头,已经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
府伊大人如实道:“孟将军说他欠了一个人情,要还回去,让本官秉公处理,别陈夫人死不瞑目,让犯罪者逍遥法外!”
慕容祁只抓住了一个点:“人情?”
呵,恐怕欠的不是他的人情,而是姜玖玥的吧?
这女人还就是一刻不看着都不行,到处给他招蜂引蝶,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能招惹男人!
府伊大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慕容祁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一改方才风轻云淡的贵公子形象。
“小二爷放心,本官断不会冤枉半个好人,也不允许半个罪犯逍遥法外!”府伊大人抬手对他做了个拱,以示诚意跟决心。
慕容祁也回了个拱手,以示回礼。
简短的对话,已经昭示许多暗藏玄机,虽然不够明确,却已经可以得知裕亲王跟这件案子脱不了关系。
现在他要如何在破案的同时,不把裕亲王牵扯进来,那可是亲王啊!
他一把年纪了,混到府伊大人这个位置已经足矣,若是能够平安告老还乡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走出大牢的府伊大人,满脸愁容地抬头望天道:“今日这天气,真不好!”
身边的师爷跟随多年,岂会不懂大人的心思,宽慰道:“大人,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呢?”
“自然直?呵,若是别人还或许能直,那可是亲王啊!”皇上的亲弟弟!
府伊大人匍匐腰,上了轿子:“那个姜玖玥醒了吗?”
师爷跟前道:“听闻是醒了。”
府伊想了想到:“那就别回府了,直接带上几个官兵,上姜府拿人去。”
师爷有些犯难道:“大人,恐怕不行。”
府伊大人纳闷了:“怎么就不行了?当时不抓她,是因为她晕倒了,而且小二爷愿意出面承担,这才让她逃过一劫,现在人醒了自然得过来服罪!”
“大人有所不知,今日一早,老太君已经揣着那块免死金牌进宫了去保她的外曾孙女了,皇上也允了。”
府伊大人不悦道:“那今天早上你怎么不说?”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府伊大人捏了捏眉心,连连摇手:“罢了罢了,看来今年本官休想安生,这两真是,一个不怕死,一个不怕抓,绝配!”
他审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就没试过这么憋屈的!
连个犯人都抓不得,还得担心自己给载里头了,愁的他压根都在隐隐发疼。
姜玖玥回到红梅阁,结果却不见姜氏身影。
红梅阁的伙计更是摸不着头绪:“小人一直守在门外,确定夫人并未踏出房门一步!”
姜玖玥疑惑道:“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可是我真的一刻都没有离开,房间里也没有传来什么声音,至于怎么就不见了,小人也不知道!”
伙计慌得连腿都打颤了了,事情闹得把红梅阁的老板都出来了。
青岩鲜少理事,但是不见的人是京中官人的夫人,这事可就大了!
红梅阁虽说是京中有名的酒楼,但其实也算是半个青楼了,只不过红梅阁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也不排除有姑娘乐意愿意卖身的,总而言之这个地方是男人的销金窝,是京中贵族们最爱消遣的地方之一。
而官员的夫人在此处消失不见,这难免会引人非议,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对红梅阁的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青岩没想到见到的竟然是东家的女儿,别人不知道姜氏是红梅阁的东家,但他青岩身为红梅阁的老板又岂会不知。
瞧见姜玖玥那愁容以及伙计瑟瑟发抖的样子,当下了然,这不见的还不是别人,而是他红梅阁的地主东家。
这样就有意思了。
青岩走进去,让伙计退下,微微点头算是做礼:“在下青岩,见过姜大小姐,哦不,应该叫二少夫人才是。”
姜玖玥不认识青岩,但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出来此人是红梅阁的老板,而且还是个懂眼色的家伙,索性敞开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只想知道今日坐在大堂左侧第六个桌子的是什么人?”
青岩微诧,想不到姜玖玥开口就这么明确,走到窗边顺着目光看去,是一桌客人已经离开的桌子:“那张桌子,是裕亲王妃坐过的,裕亲王妃向来酷爱听瑶姬抚琴,今日特前来听琴。怎么了,那张桌子有何问题?”
姜玖玥听到裕亲王妃四个字,心里已经有了判断,看来又是裕亲王搞的鬼!
指着窗边残留的鞋印道:“青老板请看,若是从这个位置跃下,哪张桌子是最好的落脚点?”
此话一出,青岩当即惊叹了起来,目光做了几次推测,确实,第六张桌子是最好的落脚点,其他的桌子都会成为阻碍。
“二少夫人果然聪慧过人,确实,若是从此处逃脱,那张桌子便是最好的落脚点。”青岩爽朗道,但疑惑也随即而来,“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况且那桌子今日就只坐了裕亲王妃,时截方才不久才离开,桌上的点心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倘若掠走我娘的人,正是裕亲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