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玥的床气有点大,一般在床上都得滚来滚去才能起来,特别是柔软舒服的床更是难分难舍,塘堰进来就瞧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挪动,跟鱼儿似的好不欢快。
塘堰抬手,身后的人们都停下来,面面向觎狐疑不已。
“大老板,请起来洗漱更衣。”塘堰踱步至床前,弯腰俯首作揖。
姜玖玥哼唧了一声,又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一秒两秒后,眼睛倏地睁开!
姜玖玥抬头看见屋里一群人候着,最关键是塘堰居然也在!
妈呀,她里面什么都没穿啊!
“啊——!”
姜玖玥捂着被子惊呼,奈何眼前的男人似乎一动不动全然没有被这声惊呼吓着,反倒是一脸平和地道:“大老板,可愿起来?”
这不是起不起来的问题好吗!
是你个大男人杵在这儿她怎么可以起来!
姜玖玥红着脸说:“人太多了,我起不来。”
塘堰眉头一皱,转身,对着一群丫鬟说:“把东西放下,都出去吧!”
然后丫鬟们都微微行礼,放下东西在桌面,齐齐离开了房间。
但塘堰却还在房内,并且温和道:“好了,大老板可以起了。”
“……”
这男人是不是会错意了,她说的不是那群丫鬟,而是你这个大男人啊!
姜玖玥觉得塘堰那么玲珑心思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他而非丫鬟,难道他还没看出来自己是个女人,只好点明道:“那个,其实我是个女的。”
塘堰如实道:“我知道。”
“知道那你还……”姜玖玥惊诧,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他不懂吗?
更何况,她是大老板啊!
身为下属的不是更应该注意这个问题吗?
结果塘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惊爆了眼!
“大老板无需介怀,唐某本就是大老板的内侍,一直在盛月堂等着大老板的出现,伺候大老板是唐某的本分。”言罢,塘堰朝姜玖玥深深鞠躬,面容诚恳没有半点作假之态。
不仅仅是姜玖玥,就连青橘都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内侍,也就是说塘堰是上一任大老板给她挑的小男宠儿,是可以天天往床上带着玩儿的那种。
姜玖玥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眨巴眨巴了眼睛,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给原主的外婆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好家伙,这思想简直就是太潮了!
太有先见之明了,知道原主那种性子不等圣旨就特么嫁不出去,所以预先就给找了内侍,免得没人敢要,这下好了,直接是大老板的内侍加下属没有不听话的理由。
外婆简直太赞了!为外婆的智慧鼓掌!
姜玖玥深呼吸,冷静下来后道:“额,这样啊,不如你先出去,我自己来就好。”
然而塘堰已经手里拿着衣服,来到了床边,一脸认真:“大老板无需害怕,唐某不会对大老板做什么。”
“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你把衣服放下,然后出去。”姜玖玥实在无法接受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伺候自己穿衣,又不是残废。
塘堰看了她实在是抗拒得不行,便不再前行半步,温和道:“那大老板自行穿衣,需要什么就唤一声,唐某就在门外候着。”
“好好好,你快出去。”姜玖玥松口气道。
塘堰出去后,姜玖玥摄手摄脚爬起来,自己胡乱地穿,因为紧张带子系错了也不管,就连里衣外衣都分不清胡乱地套。
当她穿好走出来时,塘堰身后的一群丫鬟噗嗤地笑了出声。
塘堰眉头一皱,扭头,丫鬟们立即禁声跪了下去求饶的态度。
青橘走过来,尴尬道:“小姐,你衣服穿错了!”
姜玖玥低头看了几眼,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些衣服到底哪里有问题,反正不露就好,摆摆手:“没事,我就喜欢这样穿。”
言罢,抬起手问塘堰:“你觉得这样穿有问题吗?”
塘堰淡笑:“自是没有,大老板怎么穿都行。”
姜玖玥笑了,果然,只要塘堰点头,这些人就不敢说啥。
塘堰做出请的手势:“让唐某为大老板梳头吧。”
姜玖玥这次没有拒绝,只是梳头而已,不是看身体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还能让那群丫鬟看看塘堰对自己的态度,日后不会出现一些白眼,这种封建的权利社会需要一些手段才能活下去。
回到屋内,姜玖玥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面镜子跟梳妆台,应该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塘堰让人搬过来的,这男人心思实在是太细腻了。
手也巧得很,帮她梳头的时候居然比青橘梳的还要轻,一根发丝都没有扯痛她。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给她梳的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发型,身后垂下来一大片秀发,鬓发两遍别了金镶玉的步摇坠子,好不唯美,还贴心地给她额心贴了花细。
就连面纱都给她准备好了,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在人前暴露真面目。
巧妙的心思让姜玖玥备受感动,若非是已经嫁人,都恨不得将此人收入囊中了。
实在是长得好看,有才,还贴心温柔。
这样的男人,在这种封建的社会中打着灯笼都难找哇!
一点都不像那个该死的慕容祁,狗男人,也不知道她一晚上没回去会不会担心自己?
不过猜测应该是不会的,慕容祁那家伙估计巴不得自己赶紧死了,然后大张旗鼓迎娶穆如情进门,才不会担心她。
另一边,一夜未眠的男人无端打了个喷嚏。
林坤拿来披风给他围上:“爷,都已经找了一晚上了,您身子骨弱,要不先回去休息?”
慕容祁的眉头自从昨夜从将军府出来后,就没有松懈过:“不用,继续找。”
林坤也不知道说什么,爷居然动用了暗阁的人在找少夫人,这其中冒着多大的风险,他都不敢去预计。
就是想不通不是一直希望那女人消失来着,为何那么好的机会,爷居然白白浪费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爷的心思比那深海还要难以琢磨。
暗阁的来报,说裕王府并未有少夫人的踪迹。
慕容祁的手紧了紧,不在回春堂,没有回姜府,又没去将军府,就连裕王府也不见。
这女人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