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伸出一只胳膊,赵铭挤在人群缝里露出个侧脸,费力吆喝,不知不觉睡着的紫貂也醒了过来,变化出一对金锣有模有样的敲响。
一人一貂跟耍猴的一般。
老子一口老血顶上喉咙,含怒说道。
“孽徒!孽徒!有你在此,我无为的作风何在,简直是败坏我三清声誉。”
“师尊!师尊别急,我知道你老有传道之心,但是作为一名辛勤劳作的园丁,你要有太阳般的光芒。”
赵铭话语间,老子身后的龙头拐杖已然祭起。
“你要学会接纳万物!有大海一样广阔的胸怀!”
老子头顶的法器又多了一件离火神灯。
“要为人师表,谆谆教诲!”
好嘛!
老子头顶一张阴阳太极图也出来了。
赵铭看着那太极图玄妙道韵,咽了咽口水,转过头来。
“各位道友,你看我师尊讲道之心,已然急不可耐!
现在就有请洪荒圣人之下第一高手,盘古元神所化,紫霄殿上客,三清家中友,赵铭大好人、最伟大、最和善、永远不会打徒弟的太清道人为大家讲述大道。”
“音乐起!灯光起!让我一起摇摆!”
赵铭打个响指,不知从那射来两团光芒笼罩老子全身,浑然背后舒缓的背景音乐响起。
一声声稚嫩的童子声音传出。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一声声孩童的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劈过老子心中。
道!
他的大道!
原来赵铭早就懂了!
难怪赵铭要追求逍遥大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无为之道。
我悟了!
老子满怀欣慰的闭上双眼,刚要讲道,忽然声音一转,传出歌谣。
“刀光剑影不是我门派
天空海阔自有我风采
双手一推非黑也非白
不好也不坏
没有胜又何来败
没有去哪有来
手中无剑心中无尘
才是我胸怀”
这首背景音乐来自上个世界,由林夕执笔,名叫《随缘》的歌曲。
赵铭感觉这首歌很符合他的心性,于是也就拿来用用。
突如其来的音乐,让老子差点栽在石头,抬起头,脸色阴沉的似水,背后的阴阳太极图旋转的更快了。
赵铭见状不妙,知道再这样下去,要玩过火,五指并拢一抖成拳道。
“music,收!”
音乐随即关闭,赵铭弓着身子,叫好说道。
“请!您请!”
老子这才作罢,刚要讲道,赵铭再次开口。
“请开始你的表演!”
卧槽,这年轻人!真会玩!
青牛已然感受到老子喷薄而出的怒气,缩缩牛头,把牛绳栓的更紧了几分,用牛蹄遮住眼睛,哞哞道。
“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老子这么多年的修养心性,再遇见赵铭之后荡然无存,含怒顿挫道。
“赵!铭!”
一转眼,在人群中哪里还能看见赵铭身影,早就飞到天边去了,临了还落了句话。
“师尊息怒,气大伤身!大局为重!请以大局为重!”
老子身后气的生出三道残影,一道残影怒气冲冲,脱出本体,化作一方灰气紧跟上去。
正是老子的看家本领,一气化三清!
……
“师尊别!别打!”
“我错了!”
“不要啊,师尊,我是正经人。”
“别撕,咬也不行,疼,疼,疼,慢点,慢点。”
“师尊你的太大,我忍不下了!”
赵铭跑出去能有三千余里,本以为没事了,但一回头便见怒气冲冲的老子恶尸前来。
不分青红皂白,一记太清一气符打来。
一招过后,赵铭跟刚从烟囱出来似的,顶着爆炸头,一开口冒出一股子黑烟。
紫貂连忙站在老子身边,捂着嘴吱吱偷笑,见老子恶尸铁青黑脸,桀桀一笑。
“讲道时打徒弟,闲着也是闲着。”
老子恶尸本来就是恶念形成,天生暴戾,松动两下手腕,紧接着晃动两下脑袋,一脸奸笑。
“师尊,不要啊,要平和,口传就行,不必身教啊。”
赵铭连忙认怂,又听老子恶尸说道。
“那你听没听过另外一个词语啊!”
“啥?”
“叫事必躬亲!”
说罢,一记重拳结结实实打在赵铭的眼眶,给赵铭打的眼冒金星,还没晃过神来,又是一顿老拳打在身上。
“师尊,打人别打脸,打脸伤自尊!”
老子恶尸都打出无数残影,隐隐传来恶狠狠的声音。
“你还有自尊,你那自尊放在地上,狗都嫌弃。”
“你让我不打脸,我还偏不。”
一顿老拳劈头盖脸犹如雨点打来,赵铭也不做防备,双手死死护住了脸,任凭老子解气,还能听见赵铭的反驳声。
“师尊,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无边地狱,当师傅的让让徒弟怎么了!”
“我还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呢。
今日我便将本体受的鸟气,一并打回来。”
说着,老子恶尸的拳更重了几分,一边的紫貂还凑到身边,抬起小脚丫狠狠踹上两脚。
赵铭的惨叫声隔了好几里都能听的清晰,好生渗人。
等打了半晌,赵铭顶着猪头起身,见一边撒气撒够的老子恶尸,拍拍尘土,运转法力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英俊潇洒。
“师尊,你看是不是该去讲道了!”
“哼!今日乏了些,就先不打你!要是你还敢放肆,败坏我三清门风,定然是家法伺候。”
恶尸抱着膀子,转过头,走了三糟,又化成虚影融入讲道的老子身后。
正襟危坐讲道的老子,眯着眼睛望向赵铭模样,嘴角不知何时翘起一个弧度。
“这一顿,打的舒服!”
……
赵铭拍打拍打尘土,见一旁啃着果子的紫貂,瞪了一眼。
紫貂抬起水灵灵的大眼睛,抱着紫色浆果,一脸无辜模样,见赵铭越走越近,脸上还挂着狰笑,心中一寒,小短腿朝后倒腾两下。
“刚刚是不是你也煽风点火了?”
赵铭越走越近,阴影笼罩在紫貂身上。
“不!”
紫貂小头摇晃的似拨浪鼓般,鼓着腮,瞪大眼睛,闪烁点点星光。
“那这是什么!”
赵铭指向袍子上的小脚印,拳头嘎嘎作响。
“呃……”
紫貂想了半天找不到借口,捧出浆果,耸立着头,怯生生的开口。
“给你浆果吃!别打我行不行!”
接过浆果,赵铭手成爪子猛的并拢,回眸眼似刀枪。
“我全都要!”
溜!
紫貂脚底抹油,蹿出一道紫影,还没走两步,后脖颈便被提溜住,稍稍用力,双脚就离地了,病毒就上不去了。
任凭紫貂四肢扑腾,但赵铭牢牢攥住,挥着拳头,带着疾风。
紫貂认命似的闭上眼睛,但久久不见拳头落来,一张眼。
赵铭刚刚的拳头化成一个蓄势待发的脑瓜崩。
铛!
清脆一声,紫貂一咧嘴冲着赵铭一笑,爬上肩膀头,坐着属于自己的专属宝地。
赵铭摸摸皮毛,笑着摇头。
“真是个笨蛋貂,挨打不知道要惨叫吗?你多叫几声,叫的凄惨婉转动听一些,任凭多粗的大棒也落不下几分钟,就得缴械投降。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