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显得特别安静。窦子萍最怕这样的安静，她很想说点有意思没意义的话，可是脑子一时又被塞住了，说不出话来，结果爸爸先开口了。

“你别听王怡涵瞎咋呼，送王子出国怎么也用不到你的钱。她手里有钱。你别理她。”

“王子真是很想出国，以为出国就不用学习。我还真担心他这种心态出去以后会有问题。在国外这种小孩多了，父母有钱，或者根本没什么钱，为孩子省吃俭用供他们出去，结果呢，这些孩子整天瞎玩，也不好好学习，有的几年下来连语言都不过关，没进警察局就不错了。到头来还不是回国继续啃父母。”

“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他妈不这么想，就认准了我是舍不得钱。”

“反正我卡上也没多少钱，她要就给她呗，我有工资，每个月都继续往里打，很快又会攒起来。”

“你的工资是你辛辛苦苦赚的，犯不上给她。”

“爸——”

“这事你听我的。”

窦子萍嘟了下嘴，继续叠衣服。“你们也是十年的夫妻，真闹到这种程度了？”

“不怕你笑话，我们早就是同床异梦，各打各的算盘。她不知道这个地方，要是给你打电话，千万别告诉她。”

“要是她派人跟踪我呢？”

“量她也不敢。”

尽管窦子萍并没有把王怡涵当成亲人看待，但是听到爸爸说她的语气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毕竟夫妻一场啊，百年才修得共枕眠呢，怎么一转眼就跟敌人一样。“不管怎么说，我出国那几年是你们一起供的我，我也不想欠她的。”

窦志坚把咖啡杯子放到小茶几上。“你从来都不欠她的。她现在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当面说瞎话这套本事越来越厉害。我以前还愿意直她的罗锅，现在懒着说了。你用最笨的理儿想，像她这种人，如果我花她的钱，她能跟我过到现在吗？”

好吧，既然爸爸的态度如此坚决，窦子萍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离好散，别再闹得全世界都知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楼下那台车是抵债的，还没过户呢。等会儿你熟悉熟悉，这么老远，没车不行。”

“给我开？”

“啊，小心点就是。”

“有这好事！”

“还有，千万别单独和王怡涵见面，就算她去报社找你，或者在哪碰到你，一定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不在，你什么都别跟她说。”

“至于吗？”

“她和你不是一类人，别看你大学毕业，又当了记者，我怕你斗不过她。听我的，我比你更了解她。”

窦子萍彻底哑了。

窦志坚看了一眼女儿，起身到客厅去把窦子萍装摆设的旅行箱打开，从里面拿出那些玩意儿摆在各个地方。

那天晚上窦子萍和爸爸在附近的农家院喝了点小酒。

这里属于市郊，没有那么多高楼，也没有灯红酒绿的餐馆和酒吧，因为再往前走一点就是棋盘山公园，所以沿途有一些小餐馆，都是农家特色的，菜不太讲究，但是便宜，盘子大。

本来窦志坚想开车过来，窦子萍硬是没让。

“这儿没有警察。”窦志坚很认真地说。

“不管有没有警察，我们要自律。你要是开车我就不去了。”

“咱不喝酒，行吧？”

“不行，干一天活儿多累呀，怎么不得喝点！”

结果他们就走了0分钟过来，走出一身汗。（未完待续）